“等咱們有幾百萬兩銀子了,就去買個島,成爲自由自在的島主!”
屠沉微微斂眉,一把將樊梨梨扛起,丟到石桌上。
“買島?”他看着樊梨梨明亮的雙眼,笑問,“有空間還不夠?”
“可是,家裏人沒法進空間住呀。”
樊梨梨認真道:“你想想,現在的皇帝簡直比人渣還廢物,萬一哪天大靖要滿地戰火了,咱們不如躲到世外桃源去,不受戰火侵襲,多好?”
到時候,島上有山有水,農作物和家禽家畜都不缺,醫館和美容閣也開着,再把學堂辦上。
就像一個小型的濃縮社會,喫穿不愁,玩樂醫療也齊備。
唯獨,可能人少,會有些枯燥寂寞,但總好過一家子老弱在戰爭裏顛沛流離。
屠沉覺得,樊梨梨說得也挺對。
照大靖現在這個局面,“安居樂業”基本是空想。
“好,多賺錢,買島。”他還得盤算一下,哪裏能買個小島,事先留意一番。
新的一年裏,江州很是熱鬧,許多做生意的人來到州府,早早等待天子出遊,因而到處熱鬧非凡。
“百草回春堂”開張這日,屠五在門口放了大大一餅鞭炮,街坊鄰里都來看熱鬧。
因樊梨梨爲州府許多婦人看過內科,所以私底下頗有名氣,什麼李夫人周娘子等,紛紛送了賀禮來。
別家開張冷冷清清,百草回春堂卻有名得很,剛開張便被踏破門檻。
樊梨梨本來考慮招攬兩個女醫,專程替婦人們診治婦科雜症,奈何愣是沒法在州府找出一個女醫來。
她只能親身上陣,將旁的病症交給胡定仙,自己專攻婦科。
一應藥材,不是她空間裏種植的,就是從白州運過來的。
白州山水豐沃,適合許多藥材生長,比州府氣溫也適宜些。
開業第一天,樊梨梨主打“藥膳”,根據病人身體狀況,賣出不同的藥膳包。
“您之所以懶散乏力,氣血虛浮,不是因爲生了多嚴重的病,而是體內溼氣重的緣故,無需吃藥,用藥膳調理即可。”
病人納悶問,“這藥膳,是什麼意思?”
樊梨梨邊笑邊寫方子,“藥膳,就是利用藥材和食物的相生性,令食物和藥材既有豐富全面的滋補性,又美味可口,最大程度減輕藥物對身體的負面影響。”
病人聽得似懂非懂,“反正意思就是,又好喫,又能治病?”
樊梨梨道:“是這麼個道理,您這病呢,說大不大,用不着治。可說小吧,又不能放着不管,所以藥膳最穩妥。”
作爲一個廚娘,樊梨梨不但要考慮藥效,更要兼顧到藥膳的美味。
烏雞黨蔘湯,天麻當歸魚頭湯,茯苓山藥健胃粥,紅棗薏仁枸杞粥等。
聽着雖然簡單,可是每一道藥膳用量多少,需要什麼藥材來配,甚至是水的比例和火候時辰,都得精心計算着。
除了藥膳,藥堂裏還要賣一些泡腳的藥包,適合體寒的人暖經活血。
幾天下來,藥堂順利走上正軌,衆人分工明確。
另有兩個郎中要四處出診,替那些不方便走動的人看病。
實際上,胡定仙跟蜚零這幫學徒,本身就有四處雲遊,替人治病的經歷,比樊梨梨更加得心應手。
唯獨遇到一些女病人時,需要樊梨梨來坐診。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衆人按照需求再加以精簡,更默契地分工協作,提高效率。
一眨眼,春天過去一半,等樊梨梨從百草回春堂脫身,終於收到來自白州的消息。
獨孤老爺處理完明秀島的事情後,立馬着手於來江州,替獨孤承業治病。
因當初青鳥會大鬧明秀島,如今在獨孤家裏,人人都知道,原來大少沒死,只是癱瘓在牀。
獨孤老爺不得不盡快將承業送來江州,讓樊梨梨先把人徹底治好,免得再生變故。
樊梨梨收到信後,跟胡定仙探討一番。
胡定仙早聽說了獨孤承業的情況,說道:“師兄留下的醫書,我都看過了,你說的關於‘手術’這一療法,雖然驚世駭俗,但很有必然性。”
有些深藏於體內某處的病竈,單單靠服藥是沒法根除的,只有深入內部將其摘除,纔有痊癒的可能。
作爲醫者,胡定仙也希望能掌握更廣泛而奇妙的醫術,造福於大靖百姓。
樊梨梨道:“手術室和手術器械,以及所需要的藥材等,我都準備妥當了,接下來就請胡先生督促學徒們,儘快掌握完備的知識。”
術前和術後的護理,以及手術中的協助,這幫孩子們得熟練掌握,不能出半點差錯。
胡定仙道:“他們都是自幼來到我身邊,好歹多年醫道薰陶,你不用擔心他們。”
樊梨梨頷首,開始爲獨孤承業制定一個完善的醫治流程。
沒過幾天,屠二就聽說,白州首富要來江州,弄得張家如臨大敵。
“這兩家祖輩起就不對付,本來各自處於一州,倒也相安無事,但是現如今獨孤家要來江州,讓張家怎麼不多加猜測?”
樊梨梨道:“張家是江州,跟獨孤家比起來,哪家更強些?”
屠二道:“按底蘊,應該是獨孤家。而且獨孤老爺有十幾個養子,其中好幾人都是鳳毛麟角的英才,不像張家,只有一個張惟楚稍稍出衆些。”
所以,不怪張家草木皆兵,換做是誰,也會覺得,獨孤家是不是另有目的。
獨孤大少要來江州治病的事,外面一無所知。
樊梨梨覺得,張家未必是想多了。
獨孤老爺雖然一心撲在獨孤承業身上,可他那些養子,的確很是厲害。
尤其傳言裏的大爺二爺,三少五少等人,在各自擅長的領域裏,相當出類拔萃。
就算獨孤老爺沒有要侵佔張家的意思,那些養子們,恐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但這些生意上的鬥爭,跟樊梨梨可沒關係。
她只需要把獨孤承業救治好,既是濟世救人,也給獨孤家賣了一個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