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一走,留蛇子冷冷清清的,所以也很想去。
樊梨梨耐心地說,“等蛇子能自如控制義肢了,姐姐就帶你上學堂去。你要多讀書,多認字,纔不辜負妙爺爺對你的用心,知道嗎?”
想起妙定真,蛇子受到鼓舞,很用力地點頭。
樊梨梨又跟他說笑幾句,心思放空。
這孩子會活成什麼樣子呢,而妙定真,又希望蛇子活成什麼樣呢?
沒過多久,胡定仙頂着滿頭白雪跑回來。
“樊宗師,那醫館取個什麼名字好?”他得找人做匾額,纔想起還沒取名字。
樊梨梨想了想,“濟世堂?”
“到處都是濟世堂,你換一個。”
“康華醫館?”
“奇怪得很,再換。”
樊梨梨沒招了,“回春堂?”
“妙手回春,寓意是好,但還是太普通了。”胡定仙想了想,說道:“不如,叫醫仙堂?”
“聽起來像施法騙人的。”樊梨梨吐槽。
兩人討論好半晌,還是定下叫“百草回春堂”。
坐診大夫自然是胡定仙,蜚零那幾個學徒抓藥跑堂,樊梨梨有空也會在,此外再招幾個資歷老一點的郎中。
鋪面是用的徐清茉的陪嫁鋪子,位置正好合適,面積也大,還不用給租金。
更重要的是,官府和地頭蛇知道那是侯爵夫人罩着的地方,不敢隨便欺負。
忙碌好長一段時日,最寒冷的冬季過去,春天將近。
樊梨梨已經將獨孤承業的事情告知了胡定仙,胡定仙一聽說要“開顱”,也是驚訝不已。
“這人,要是腦袋被破開了,還能縫合上?”
樊梨梨道:“在別的地方不行,可要在手術檯上就不一定。”
她特地在藥堂里布置了手術室,儘可能採用無菌環境,一應設備也是高溫消毒殺菌,還在四壁鑲嵌大量夜明珠,即便在深夜,也能保證光線充足。
這批夜明珠是請明珠娘子幫忙找的,花費不小,但只要能提供充足光線令手術圓滿成功,再貴都值得。
胡定仙見樊梨梨眼神堅定而認真,知道她必定是有把握,纔敢如此行事。
樊梨梨便把妙定真撰寫的,關於手術方面的書籍給胡定仙,讓他揣摩透徹,到時候協助樊梨梨動手術。
學徒們也如癡如醉,學習術前準備和術後護理。
他們本就有好幾年的醫學基礎,有的甚至剛會走路說話就開始接觸醫學,所以學得很輕鬆。
樊梨梨又請人去京城打造了一批手術器械,純銀製造,精巧鋒利,拿回來後第一時間讓胡定仙熟悉手感。
一入春,萬物復甦,又迎來樊梨梨喜歡的季節。
屠老爹帶一大羣孩子去山裏踏青,挖了一竹簍的竹筍回來,樊梨梨正好做道醃篤鮮。
這醃篤鮮中,“醃”指的是醃製,“鮮”指的是竹筍,而“篤”是說小火慢燉。
然後再將焯水過的食材入鍋慢燉,一道鹹香美味,回甘無窮的醃篤鮮就能新鮮出爐。
山裏的野味很多,尤其春日裏最豐富,芥菜,馬齒莧,香椿芽等,用來炒蛋,或是涼拌,蔥油潑香,既美味又營養豐富。
自打飯館裏夥計越來越多,屠老爹夫妻倆慢慢放下了手頭裏的事務,退居二線專心養老。
屠老爹每日把孩子們送去學堂,然後就去找樊老爺釣魚喝茶,有時候兩人還要一起去山裏挖筍採野菜,送到屠記來。
屠大娘要麼在飯館裏做點輕鬆的活,要麼去山裏陪應大娘嘮嗑,閒時給孩子們縫衣裳納鞋墊,閒散自在得很。
在樊梨梨爲醫館而忙碌的時候,明珠娘子找上門來。
“日前雞血石的盈利,撇去工匠,夥計,場地,原材等,超過五十萬兩。你如果要得急,我就去錢莊取銀票,要是不急,不如先放我這,等天子出巡再做打算。”
樊梨梨問,“這是什麼說法?”
明珠娘子解釋,“天子出巡,各宮妃嬪,百官女眷總得隨行。等他們來到江州,明玉堂也得竭盡全力,拿出看家本事來。”
要論“消費力”,普通百姓哪比得上天潢貴胄,豪門貴婦們?
普通人一輩子或許都買不起一隻上佳的玉手鐲,可貴婦們手腕上脖子上,滿滿當當都是飾品。
再者珠寶生意,面對的本也就不是普通百姓。
明珠娘子道:“我已經讓人從西海運來珍珠,又讓傾兒去買了一批玉石毛料,明玉堂上千工匠日夜趕工,務必要做出最叫人驚豔的成品來。”
此外,點翠也是重中之重。
只要宮裏的娘娘們對點翠有所偏愛,那麼明玉堂的優勢將遠遠超過其他珠寶鋪。
所以,諸多緣由下,明珠娘子手裏頭比較緊。
樊梨梨大方道:“既然這樣,那筆銀子就先放您哪,反正只要明玉堂生意紅火,我怎麼都不喫虧。”
明珠娘子嫣然一笑,“其實我知道你會這麼說,但總得跟你講一聲。還有便是,我這次得了好些珍珠,還給你帶了一盒來,你隨意用吧。”
樊梨梨打開盒子看了下,笑着說,“這珍珠好,研磨成珍珠粉,最美容養顏了。”
明珠娘子道:“美容閣要的珍珠,我已經差人送過去了。那珍珠瑩潤粉白,最適合做珍珠粉。”
明玉堂跟美容閣也有合作,明珠娘子向琉溪知提供珍珠,好做成珍珠粉。
兩人私底下也商量過,等皇帝出巡來到江州,總得找機會面見各宮妃嬪或者貴婦們。
一旦對方得到機會,就要舉薦另外一方,共同雙贏。
等明珠娘子一走,樊梨梨立馬找到屠沉,喜滋滋道:“你知道,咱們現在有多少銀子了嗎?”
屠沉不是很感興趣,只對空間裏的農作物和家禽家畜們更在意。
“多少銀子都好,以後總有用得到的地方。”屠沉正打理空間裏的硫磺和硝石,弄得滿身刺激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