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三百零七章 華姑娘
    醉仙樓相比起其他小青樓,更乾淨安全。

    這裏的龜公護院訓練有素,幕後主人似乎還挺有背景,所以沒人敢在這裏鬧事。

    屠鬱等人坐了會,只喝茶,欣賞舞樂,也沒人非要上來叫他們找姑娘。

    沒多久,臺上一舞畢,舞姬們退下,那胡琴女子也下了臺,往後面去了。

    一女子給旁邊桌添了酒水,路過的時候被屠馨月一把抓住。

    “喲,妞,跟爺說說看,剛纔拉二胡的那個是什麼人?”

    她故意一副浪蕩子的口吻,卻反而有些怪異。

    女子不露痕跡地打量她兩眼,說道:“方纔沒人拉二胡,您說的是?”

    樊梨梨趕緊說,“不是二胡,是一種胡琴。”

    至於究竟是什麼胡琴,她也不知道。

    女子遲疑道:“我沒有注意到,不好意思。”

    這是擺明了不想跟可疑的人多說。

    屠馨月噘着嘴,悶悶地喝茶。

    屠鬱本想伸手敲一敲她腦門,突然意識到她是男裝打扮,便訕訕地放下手。

    “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麼還這麼莽撞?”

    “哎呀大哥,你一天不訓我心裏難受嗎?”

    樊梨梨好笑地看兄妹二人拌嘴,抿了一小口酒。

    這酒很清冽,一點不辣喉,像是清甜的果酒,樊梨梨忍不住多喝了半杯。

    屠二見她有點上頭了,奪走酒杯勸道:“這酒剛喝沒感覺,喝多了容易醉。”

    樊梨梨嘟囔道:“小氣!”

    她跟屠沉有空的時候會釀果酒,埋在樹下過段時間開壇,兩人對飲,久而久之,酒量其實已經變大不少。

    屠二架不住被她委屈巴巴地盯着,只好再添了半杯。

    “先說好,只能喝這點了。”

    樊梨梨捧着酒杯,立馬又開心地喝起來。

    等到臺上又是一輪新的舞曲,屠五纔打探了消息回來。

    “說是從東海來的歌姬,因戰亂父母雙亡,她跟隨難民流落到溫縣來,被春綠姑娘撿到,一同進了醉仙樓。”

    屠五找到春綠姑娘,問出點情況,又湊近屠鬱聞了聞,“嘿,還真是,你倆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大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揹着我們跟她有一腿?”

    “……”屠鬱決定,等回酒樓再收拾他。

    屠馨月問道:“東海人,是黑色捲髮嗎?”

    屠鬱沉吟片刻,說道:“東海早年間是荒土,朝廷把異族戰俘,罪犯,抄家的官員等流放過去開荒。百年來,當地依舊很混亂,有混血兒也不稀奇。”

    不過,異族人和混血兒在當地屬於下等人,被判爲“奴”,不許識字讀書,亦不許做生意,更不準逾越大靖人之上,一應喫穿用度等待遇,是東海最低。

    最底層的一些,甚至男孩一出生便爲最下等的賤奴,連豬狗不如。

    女孩則待大一些後,挑出五官清麗的,送去學習歌舞,專門取悅達官貴人。

    所以,女子的話沒有什麼破綻。

    屠二斟酌片刻,又問,“那她叫什麼名字?”

    “本名因莎華。”屠五痛快地回,“不過在醉仙樓裏,叫她華姑娘的比較多。”

    屠鬱蹙眉呢喃,“因莎華?”

    他委實想不起,記憶中有這個名字的存在。

    可是,那女子身上,有怎麼會有跟他一樣古怪的異香?

    在地牢時,那女子給他弄上的?

    屠二朝不遠處的老鴇招招手,笑着說,“在這瞎猜也得不出結果,究竟如何,我們親自去看看就是。”

    既然是醉仙樓的歌姬,花點銀子就能說上話。

    老鴇過來安排,一行人往更清雅的竹居轉移。

    這邊更僻靜幽然,是專供人欣賞舞樂的,其歌姬舞姬均是賣藝不賣身。

    樊梨梨喝了點小酒,這會開始暈暈乎乎的,眼前出現了重影。

    屠五跟屠馨月一左一右將她扶住,唯恐她不小心跌倒。

    “看看,讓你別喝多了,你還不信邪。”屠二好笑道:“等下到了地方,你先休息,我們走的時候再叫你。”

    樊梨梨雖然醉醺醺的,但很有憂患意識,斷斷續續說,“別,別拋下我……不安全……”

    幾人哭笑不得,只能先到竹居再說。

    屠二出手闊綽,直接包下了一整棟小閣樓。

    閣樓裏有雅房,專給喝醉了的客人休息,樊梨梨被安置在裏頭。

    屠鬱三人在外面坐着,房間內佈置得很典致,竹簾香爐,幽香陣陣。

    屏風的後面,便是今晚的主角:胡琴女。

    華姑娘依舊是異域風格打扮,皮膚白皙,手臂大腿白皙纖細,配上鈴鐺鐲子,風情萬種,迷人得很。

    隔着屏風,看不清面容,只聽華姑娘笑盈盈地問,“不知幾位爺,想聽什麼曲子?”

    屠鬱仔細分辨,卻沒想起,這女子的聲音,跟當初地牢那個,是不是一樣的。

    他道:“彈你拿手的就好。”

    華姑娘略一點頭,彈奏起樂曲來。

    屠馨月喜歡看美人跳舞,但她生性好動,讓她乖乖坐着聽人彈琴,可不是她的風格。

    她坐在軟墊上扭來扭去,小聲問,“咱們平常不都說,‘拉’二胡嗎?”

    怎麼大哥說的是“彈”?

    “要不然說,‘拉’你拿手的就好?”屠五鬱悶道:“而且都跟你說了,人家那不是二胡!”

    至於究竟什麼胡,他也不清楚。

    一支曲子很快彈完,屠鬱沒再點曲,反而跟屠二一同天南地北地瞎扯,儘可能讓華姑娘多說話,套取線索。

    華姑娘言無不盡,但總是半真半假,虛虛實實,讓人既覺得有異,又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過去快半個時辰,卻只彈了一支曲子,華姑娘主動說道:“兩位爺,天都快亮了,不如讓妾身再爲你們彈奏兩曲?”

    屠五聽他們聊天,聽得直打瞌睡,聽到這話立即說,“就是就是,好貴一晚上,再不聽曲就白瞎了銀子。”

    “這得多少銀子啊?”屠馨月這輩子還沒這麼奢侈過,沒想到頭一遭花大錢,竟是爲了這種事。

    屠五給她報了個數,又說,“所以好好欣賞,別浪費。”

    屠馨月肉疼。

    華姑娘繼續彈奏,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翻飛撥動,行雲流水的樂音便緩緩流淌而來,彷彿雲捲雲舒,肆意張揚。

    一直到最後,屠鬱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問異香的事。

    而他也聞不到女子身上的鈴蘭香,即便屠二屠五還有屠馨月都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