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花香,梁雪然起初只以爲魏鶴遠只讓人把花朵擺滿了正廳,然而一路跟到廚房,她訝然地發現處處都擺滿了馨香馥郁的花朵。
如今到了這種情況,梁雪然很沒有出息地問:“這種花費應該不低吧?”
魏鶴遠沒有直接回答,詢問她:“喜歡嗎?”
梁雪然猛烈點頭。
這麼美好的東西,有哪個女孩子能夠抗拒的了呢?
“那等結婚的時候送你比這更大更多的好不好?”
梁雪然興致勃勃地剛想點頭,忽然意識到什麼,停住腳,狐疑地看他:“你在套路我?”
魏鶴遠笑的坦坦蕩蕩:“沒有。”
“哼。”
多虧她反應快,不然順着魏鶴遠的話說下去,不就是變相答應他求婚了嗎?
尾隨着魏鶴遠一路穿過花海,終於順利抵達廚房;等到魏鶴遠挽起衣袖繫好圍裙的時候,梁雪然忍不住了:“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要知道,在幾個月之前,他還是一個連炒菜先放油都不知道的人啊!
“不用,”魏鶴遠對自己的廚藝頗爲驕傲,“等着。”
梁雪然只好在旁邊心驚膽戰地等着,看着魏鶴遠熟稔地取出辣椒、蔥、姜蒜,面不改色地切碎備用。
梁雪然終於忍不住,問:“你不是不喜歡喫辣嗎?”
魏鶴遠沒有轉身,聲音淡淡:“主要做給你喫。”
梁雪然深知魏鶴遠對這種氣味重食物的厭惡,現在看他這樣利利索索地處理食材,還有些不習慣。
魚已經被切成了薄片,在滾燙的油中煎到兩面金黃,邊緣微焦,這才放入豆腐、高湯等等,魏鶴遠輕車熟路地蓋好蓋子,自然而然地去洗淨手。
梁雪然說:“我以爲你自己做飯時候不會放這些東西。”
“拿自己的飲食愛好去要求你?”
魏鶴遠反覆講手沖洗兩遍,確保上面不再有剛剛切魚留下來的氣味,“然然,我還沒那麼蠻橫專政。”
“那以前在公館的時候,你怎麼不讓廚房給我做那些重口味的呀?”
梁雪然委屈了,“我那時候喫的嘴巴好淡哦……嗚。”
話沒有說完,魏鶴遠已經走了過來,尚滴着水的手指輕柔地捏着她的下巴,堵住她的脣。
男人個子太高,每次親親都要他低頭彎腰;梁雪然亦仰着臉,她沒有閉眼,一眼望到他眼眸中,連呼吸都亂了不少。
先前也不是沒有親親過,只是這次親親時間格外長,他也格外溫柔。
魏鶴遠鬆開她,問:“現在嘴巴還淡不淡?”
梁雪然捂着脣,瘋狂搖頭。
不了不了。
足夠了。
但魏鶴遠不這麼認爲。
濃郁的魚肉的香味滿到幾乎要溢出來,卻沒有人再去考慮鍋中可憐的魚肉了。
爲了不對正常的行動造成干擾,廚房中並沒有擺花朵;廚房寬大而空蕩,外面有一個小小的休息間,兩人弄壞了不少柔軟的花朵。
然而魏鶴遠對此毫無愧色,反而安慰因爲擔心鍋中魚肉而眼淚汪汪的梁雪然。
梁雪然已然飢腸轆轆,連餐廳也不肯去,就在臥室中,裹着睡衣,頭髮剛剛吹乾,蓬蓬鬆鬆,偶爾幾縷髮梢還帶着水,可憐巴巴地看着魏鶴遠,雀躍地等着他把湯端進來。
魏鶴遠說:“所以你最好趕在我改主意之前把它喫光。”
梁雪然拿勺子攪了攪:“爲什麼沒有肉?”
“剛剛的肉還沒喫飽?”
嗯,飽了。
太飽了。
梁雪然默默地慫了。
梁雪然小心翼翼地嚐了一口,同一開始的想象不同,這道豆腐鯽魚湯做的極其好喝,大約是煮的時間久了,肉都要燉化了,香味彷彿一朵柔軟的雲彩,直直地順着嘴巴滑入胃中。
梁雪然的眼睛亮了:“好喫哎。”
她怎麼都想不通,原本廚藝稀爛的魏鶴遠,突然間進步神速……
在魏鶴遠身上,有好多事情是她想破腦袋都弄不明白的。
一口氣喝光整碗湯,梁雪然還想再喫,但也知道已經到了限度。
魏鶴遠讓傭人把碗筷收走,坐在她旁邊;他還沒說話,梁雪然主動問了:“你學這道菜學了很久嗎?”
“這是第二次做。”
梁雪然驚了。
先前魏鶴遠那種表現,她以爲魏鶴遠會是廚房殺手,卻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種事情也有天分。
梁雪然酸的很徹底:“我先前只以爲你在工作上有天分,沒想到現在看來,好像在其他地方也不差。”
魏鶴遠稍微謙虛了一下:“還可以。”
……其實豈止是不差呀,無論是運動方面,還是其他,梁雪然感覺魏鶴遠無論做什麼都十分優秀。
梁雪然說:“都說上帝給人開一扇門,就會關上一扇窗。
我感覺上帝給你開了好多門啊。”
魏鶴遠好笑地看着化身檸檬精的小姑娘:“可能他老人家給我開的是後門。”
一語驚醒夢中人。
梁雪然心裏面的酸水滿到幾乎要溢出來了:“上帝太偏心了。”
魏鶴遠十分認可:“的確。”
他一句話就解了梁雪然的酸意,微笑拉着她的手:“能給我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友,我何德何能。”
梁雪然紅着臉,把手抽出來。
嗚嗚嗚,這個男人也太會說好聽的話了叭!
他今天到底是吃了多少糖呀。
梁雪然不清楚魏鶴遠到底吃了多少糖,但等到早餐過後,魏鶴遠餵給她一粒牛奶糖的時候,不怎麼愛甜食的她精神一陣:“好喫哎!”
香醇濃郁的奶味兒在舌尖上慢慢化開,她吃不了太甜的東西,一喫多了就開始瘋狂口渴,但這個甜一點兒也不刺激,柔軟溫暖。
她扒着魏鶴遠的手,試圖想看清他拿到的是什麼寶藏品牌;魏鶴遠攤開掌心,空的。
梁雪然問:“是什麼牌子的呀?
能多做點嗎?”
“沒有品牌,請人專門給你做的,”魏鶴遠笑,“甜嗎?”
梁雪然猛烈點頭。
“那我是不是可以向你求婚了?”
好哇,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