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看見她這般模樣,心裏越發快意。
“想死沒這麼容易,除了我之外,還有多少人被你害慘了,今日我當然要代替她們,向你全部討要回來。”
說罷,她便素手一揮,叫了幾個人進來。
這幾個都是中年男人,個個長得賊眉鼠眼,奇醜無比,一見女人便兩眼放光,是府裏做下等粗活的僕人。
“你們都沒嘗過官家夫人的滋味吧?今日我就讓你們嚐嚐,不用感謝我哦。”
“張氏,你要幹什麼?”王氏本來都要昏過去了,聽到這話,一激靈又醒了過來。
張氏冷笑,緩緩走過去,“你說我要幹什麼?你不是自視甚高,總覺得身爲正妻,高我們這些妾出身的一等嗎?等你被人糟蹋了,看看誰還會把你當夫人看待!”
“不,不要……不要這樣,過去是我錯了,你饒了我吧!”王氏連忙向張氏求饒道歉,“我可以把正室的位置讓給你,走得遠遠的,你別這樣報復我。”
“現在纔來求饒,已經晚了。”張氏森然笑開,帶着幾個小廝退出了地牢,只留下那幾個男人在。
出去後關好門,不多久,裏面就傳來悽慘的叫聲。
很快,在張氏的安排下,顏父也匆忙趕來。
“老爺,你來了,裏面好像……”
張氏做出才趕到的樣子,趕忙推門進去。
見王氏正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身邊衣物退得丁點不剩,故作震驚地叫了一聲,道:“姐姐,你居然勾/引下人……不要臉!”
此時的王氏已經被折騰得說不了話了,只能看向顏父,張開嘴無聲地爲自己辯解。
顏父見到這種情景,自然是怒不可遏,二話不說上前給了王氏幾腳,憤怒出門,並撂下一句話:“隨你處置。”
這當然是說給張氏的。
王氏聽完,自知自己的命已經到了盡頭,當即便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張氏讓人把她帶下去關着,打算明天一早,把人送到丞相府去,交給顏慧冉發落。
可次日來的時候竟才發現,王氏已經咬舌自盡了。
原本是想趁活着的時候,給顏慧冉送過去的,讓她來了結王氏的命,但現在人既然死了,也改變不了事實,只能是把屍體送去。
顏父思量一番後,吩咐下人把王氏的遺體用白布裹住,放到馬車上,親自帶着前往相府。
這時候顏慧冉正在院子裏散步消食,乍一聽是顏父上門,還十分詫異。
“他怎麼來了?”
小廝答道:“說是夫人王氏自知之前做過許多對不住夫人的事,怕您之後報復,於是畏罪自殺,他特地把王氏的屍身帶來,向您賠罪。”
賠罪?他是怕自己遷怒於他,之後對付顏家吧?
顏慧冉早就看透了那位顏尚書,對他的目的也清楚得很。
娘,王氏已經死了,也算是惡有惡報,您在天上,當是可以安息了。
“讓他把屍身帶回去安葬吧,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現在不想提。”
顏父一個人琢磨了這句話半天,暫時放下心,但又不能完全放下,只因這話裏邊還有“現在”兩個字。
誰知道將來那死丫頭會不會突然想起,然後突然報復他呢?
“代我向你家夫人問好,請她有時間回孃家走走,我這個做父親的,可是想她了呢。”
“小人一定代爲轉告,大人好走。”
顏父帶着王氏的屍身,又返回了顏家。
張氏得知顏慧冉的答覆,也忍不住擔憂,日後還是要遭到她的報復,有些不安。
“看來,老爺往後還要謹慎行事纔是,千萬不可惹得大小姐不快,否則,咱們這一家子,就危險了。”
“這個我知道,”顏父此時正煩着呢,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不用你提醒。”
張氏轉頭看了還停在外頭的王氏遺體,眸子裏閃過一絲冷光。
“老爺,王氏的屍體您打算如何處置?”
顏父道:“扔了吧,扔到城外的林子裏喂狼!”
“不葬入顏家陵園嗎?”張氏心裏樂開了花,將王氏扔去喂狼,是她最後也最狠的一次報復,心中尤爲暢快。
“就她也想葬入顏家陵園?這麼髒的人,也不怕玷污了我顏家先祖?”顏父哼哼了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氏走到門口,吩咐道:“還杵着做什麼?都沒聽老爺說嗎?扔到山裏喂狼,別在這兒礙眼,趕緊的!”
“是。”
幾個小廝連忙推着板車離開顏家,往城外而去。
皇宮。
正忙着善後的秦儼也收到王氏被打死的消息,並未對此事上心,他此時在意的是,這麼多天過去,仍未能找到顏沫沫的屍體。
沒有屍體,就說明人根本沒有死,顏沫沫跟顏慧冉之間的新仇舊怨算在一起,已經說都數不清,她一旦逃出宮,必定對顏慧冉展開報復。
爲了顏慧冉的安全着想,不論如何,也要把人找到。
“加強搜尋力度,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不管她是生是死,都要見到人。”
厲十一點點頭,思索片刻問道:“要不要派人在宮外也搜一搜?卑職懷疑,她有可能已經趁亂逃出宮去。”
秦儼覺得有這個必要,遂頷首道:“搜當然要搜,不過,動靜不宜大,暗中搜查,莫要驚擾了城裏的百姓。”
“卑職明白。”
厲十一立刻出去辦事了,秦儼坐在原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倦意越發濃重。
已經好些時日沒見到娘子了,雖然每天都從下屬那裏得知她的情況,但還是不免掛念,真想立刻飛奔到她身邊,將她抱着,永不分開。
可是現在還不行,得把所有障礙都清除了,他和娘子才能安寧地過好下半輩子,所以,再想念也好,暫時必須忍耐,把正事辦完了再說。
思及此,秦儼打開了案頭的公文,繼續批閱。
而此時宮外的某一座宅院裏,顏沫沫正一臉陰鷙地遙望着皇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