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的聲音還在繼續,“臣妾的本意是想與清妃爭寵,不過昨晚睡夢中,父親的教導一遍遍在耳邊響起,臣妾今日醒來只覺愧疚難當,所以剛纔已經和清妃把話說清楚,清妃也原諒了臣妾。至於剛纔您看到她拿刀刺我,並非是她在傷害我,而是我們開的一個玩笑。”
話音落下的瞬間,衆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這女人在胡言亂語什麼東西——什麼叫昨日是故意冤枉清妃,而今日又只是玩笑?!
是怕皇上怪罪她,所以臨時變卦了嗎?!
蕭墨寒懸着那顆心的終於落了回去。
剛纔楚憐惜下跪的時候,他竟有那麼一絲慌亂,甚至是怒意,怕她也是來請求他處置夏清淺的。
因爲他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做。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驚覺自己竟如此卑劣——哪怕對方是楚憐惜,他也毫無底線的維護着夏清淺。
“放肆!”太后大怒,“良妃,昨日之事暫且不論,可是今日......你當哀家和衆人的眼睛都是瞎的麼,那把匕首就這麼刺在你的胸口,怎麼可能是開玩笑的?”
“是啊良妃。”德妃也道,“本宮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也知道你心繫皇上怕他傷心,可若是連你這個受害者也不站出來,清妃只會越來越肆無忌憚,往後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被她傷害。”
良妃看了她一眼。
德妃剛要繼續,卻聽夏清淺笑道:“德妃娘娘,你又不是當事人,怎麼好像比良妃這個當事人還還了解情況?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別有用心啊。”
德妃臉色驟變,“你這叫什麼話,本宮都是爲了良妃好!”
良妃面無表情的道:“謝謝,不過我不需要有人打着爲我好的旗號針對旁人。”
德妃一噎,臉色頓時鐵青。
明明她們分開之前還協商好一起對付夏清淺,現在竟然臨陣變卦,還和夏清淺沆瀣一氣!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剋制着怒意,“是不是剛纔進去談話的時候,清妃威脅你了?”
良妃笑了一聲,“是我主動找的她,她如何能事先想到這些並且威脅於我?德妃,你還是省省吧。”
德妃徹底噎住了,臉色難看的青一陣白一陣的。
太后冷冷的道:“良妃,你還沒回答哀家的問題,誰會用匕首刺人當做玩笑?”
良妃微微蹙眉,看向夏清淺。
夏清淺心底冷笑。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太后不愧是太后,總是能找準問題的關鍵點。
雖然受害者已經翻供,不再指認她,可是她們可以找到千萬種的理由,繼續往她身上潑髒水。
這也是爲什麼良妃會選擇把一切都告訴她——因爲如果只有良妃一個人翻供,這些想要害她的人還是能成功害到她,除非她願意想辦法自救。
想到這裏,夏清淺斂了下眸,忽然從懷裏取出一把匕首,“太后娘娘。”她似笑非笑的把玩着,“隨便拿刀捅人當然不能說是玩笑,不過臣妾這把匕首......”
說到這裏,她忽然停下聲音,手中匕首猛地一轉,直直的朝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衆人大驚。
人羣中,甚至有尖叫聲響起!
“天啊,她這是幹什麼,想要這種方式贖罪不成?”
“這妖女果然夠狠,不只是對旁人,對自己也這麼狠!”
“她以爲這麼做,就能說明拿刀捅人只是開玩笑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