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闕摟着楚眠道,懶得看他們兩個寒暄。
他就不想讓謝傲然一起登島,但都到這了,他也不能把人一腳踹回碼頭,儘管他很想。
楚眠看了一眼時間,朝謝傲然道,“那就有什麼明天上島再說吧,抓緊時間休息,按照現在的速度,凌晨四點能抵達風島。”
謝傲然看向厲天闕摟着楚眠的手,夜色下,他的目光微黯,不惹人注意。
他點頭,“好。”
“走。”
厲天闕看楚眠。
“嗯。”
楚眠轉身跟着厲天闕離開,回房間休息。
……
翌日凌晨,郵輪停下來的時候楚眠在厲天闕的懷裏睜開眼睛。
她一晚都是淺睡,不時醒過來,無法進入真正的睡眠。
感覺到郵輪停了,楚眠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
臥室裏仍是黑乎乎的,沒什麼光,她拿起旁邊的遙控器,操控窗簾拉開,大面積的落地窗緩緩在她眼前顯現出來。
外面暗暗的,看不到什麼光。
但她知道,到了。
她的心臟緊縮了下,連呼吸都莫名摒住。
厲天闕躺在牀上,懷裏一空,他睜開惺忪的眼睨向牀邊坐着的人,嗓音喑啞,“怎麼了?”
“厲天闕,到了。”
她說。
明明想平靜,聲音都不自覺地蒙了一層顫意。
聞言,厲天闕的眼中掃去睡意,撐着牀坐起來,伸手按亮燈。
臥室裏一下子明亮起來。
楚眠被刺得眼睛一酸,慢慢適應光線,等適應完,她身體裏的那抹顫慄也跟着慢慢消散。
她站起來,走到衣櫃前。
看着裏邊掛得款式不一的衣服,她怔了怔,想起自己之前在貧民窟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一套是搶來的,一套是她被楚家找關係定成精神病人後穿的病服。
半晌,楚眠從裏邊取出一件純白的短T,比到身前看向厲天闕,“厲天闕,我穿這個怎麼樣?”
厲天闕半躺在牀上,一雙眼慵懶地半睜着,眉目妖惑,“好久沒看你穿白色了。”
“因爲我只想穿給你看。”
楚眠道。
聽到這話,厲天闕是徹底沒了睡意,眯起眼狐疑地盯着她,“今天要上島,你卻惦記着我的喜惡,阿眠,你不太對勁。”
“你要不喜歡我不穿就是。”
楚眠放下手中的T恤。
“穿。”
厲天闕光看那抹白色襯着她的皮膚,喉嚨就緊了。
楚眠笑,換上白T和一條黑色的煙管褲,簡單的黑白配利落優雅,襯得雙腿似乎比平常更爲纖長,裸出腳踝,她蹲下身,穿上一雙帶鑽的白鞋,鞋底不軟不硬,很適合在風島這種地方行走。
“我幫你穿。”
楚眠從衣櫃裏又拿出一套男式的黑白配休閒衣裝,上身搭的也是T恤。
厲天闕挑了下眉,他幾乎是不穿這種類型的衣服,不過……
他睨一眼她身上的白T,欣賞接受,擡起手享受她的伺候,擡眸盯着她這一張因衣着而更顯清純的小臉,“阿眠,你現在就像個童養媳。”
她伺候他的樣子,讓他覺得她一定是愛死了他。
楚眠小心翼翼地替他套上袖子,聽着很無語,但爲了今天上島後的事事順利,她努力迎合他,“厲總說是就是。”
楚眠彎腰,用皮帶穿過他的腰間,聞言不禁道,“就這麼想我伺候你?”
厲天闕低下頭靠近她,薄脣微動,嗓音透着曖昧的性感,“伺候倒無所謂,重點是我能早點把你給睡了。”
“……”
楚眠雙手抓着皮帶猛地一收。
“……”
厲天闕差點被她勒死。
……
楚眠以爲自己醒得早,沒想到等他們穿衣洗漱完畢出來後,謝傲然、沈醫生和大批隊伍已經在大廳等候。
沈醫生抱着自己的醫療箱百無聊賴地等着,謝傲然靠在沙發而站,背微微向前傾。
楚眠和厲天闕從裏邊走出來,全然一副情侶裝的打扮,一個英俊而慵懶,一個清純而幹練,畫面養眼得厲害。
“厲總,小姐。”
沈醫生見到這幅畫面眼睛亮了亮。
謝傲然也看到了,站直身體,面上沒泄露什麼,笑了笑道,“出來了?”
“你們喫過東西了嗎?”
楚眠問向兩人。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要先用餐麼?”
謝傲然問她。
“要是大家不介意的話,拿點喫的邊走邊喫吧。”
楚眠說道,她已經不想再浪費任何一秒登島的時間。
大家自然是不介意,於是大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
楚眠被厲天闕牽着手往前走去,走出大廳。
眼前就是風島,遠遠望去,就像一座無人居住的荒島,密密麻麻的樹林遮蓋住一切,這個時間島上毫無光亮,死一般的寂靜。
厲天闕踩着階梯下船,楚眠沒什麼喫的興致,接過沈醫生遞過來的麪包,便一塊一塊撕着給身邊的男人投喂。
楚眠擡頭望了一眼。
海天之際已經有了光亮折射出來,早上的太陽正慢慢升起來。
“好久沒看到風島的日出了。”
謝傲然站在他們後面,望着天邊有感而發。
“是啊。”
楚眠淡淡地應了一聲,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這風島的自然景緻還真不錯,沙子又白又細,比一些人造景點好多了。”
沈醫生踩了踩地上的沙子說道。
楚眠和謝傲然不約而同地看向他,眼神如出一轍的漠然。
沈醫生一怔,“我,說錯話了?”
“再往裏走,你就不覺得了。”
謝傲然道。
厲天闕不喜楚眠和謝傲然的這種默契,一言不發地摟着她繼續往裏走。
島邊沒有一條有模有樣的路,各種亂七八糟的樹長得毫無秩序可言,衆人撿着樹下空蕩蕩地方向往前走。
再多走幾步,裏邊就不是安靜的了。
只聽幾聲怪叫傳來,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空靈地響在他們周圍。
衆人停下腳步,戒備地四下張望。
沈醫生抱着醫療箱僵硬地站在那裏,這是什麼聲音?
島上有怪物不成?
正想着,突然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從樹後撲了出來,頭髮亂如鳥窩,手指彎曲如鷹爪,直朝着他撲過去。
“啊——”
沈醫生身在都市,哪裏見過這種場面,當場嚇得抱着箱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