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甚至都忘記了恐懼與害怕,就這麼怔怔的僵直着。
腦子裏不停的迴響着許卿的話。
她的這張臉是被厲庭川毀掉的。
厲庭川毀掉的。
所以,厲庭川是知道許卿整容成宋雲洱的樣子,甚至還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嗎?
“卿卿,我……”
“你知道,又是誰告訴厲庭川,我是許卿而不是宋雲洱的嗎?”許卿再一次打斷她的話。
童泯純搖頭。
“呂芝梅!”許卿告訴她,臉上的表情卻是怪異的很。
“呂芝梅,真是可惡,可恨,該死!”童泯純恨恨的說道,“卿卿,我就告訴過你,呂芝梅就不是個東西!她……”
“呂芝梅不是東西,你就是個東西了?”許狠咬牙切齒的瞪着她,“童泯純,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啊!”
“卿卿,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跟我說話?”童泯純一臉疑惑不解又帶着幾分怒意的看着她。
“不然?我應該怎麼跟你說話?姑姑!”許卿將“姑姑”這兩個字咬得極重,是那種充滿恨意的。
“你……”童泥純怔怔的看着她,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那一雙本就帶着恐懼的眼眸,不停的跳着,閃着,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什麼?”許卿一臉冷冽的看着她,“童泯純,你很好啊!啊!騙了我這麼多年,把我當槍使,當刀用。給你做了那麼多事情。是不是覺得特別過癮?而現在呢?是不是又特別的害怕?你說,如果我在這裏把你弄死,如何?”
童泯純搖頭,重重的搖頭,“卿卿,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
“那是怎樣的?”許卿鬆開那緊拽着她手腕的手,然後動作極快的一下按住她額頭上的傷口處。
“哦!”童泯純疼得呼叫出聲,眼淚“嘩嘩”流出來,“卿卿……”
“很疼嗎?啊!”許卿恨恨的瞪着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猙獰扭曲,“你讓我們母女倆互相殘殺,而你坐收漁翁之利!童泯純,你說,我該如何報答你的這份恩情?”
聽着這話,童泯純不再說什麼了,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脣角露出一抹嘲諷冷笑,“那又怪得了誰呢?只能怪你們太蠢啊!許卿,你就算整了一張宋雲洱的臉又如何呢?你到底還是沒有宋雲洱的福氣。是不是?”
她就那麼一臉嗤之不屑瞥着許卿,語氣更加的冷漠,“你看,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能好好的珍惜。明明你可以一輩子成爲宋雲洱,享受宋雲洱爲你爭取來的所有榮華富貴。可你卻還是無福享受。那又怪得了誰呢?只能怪你自己沒這個本事!”
“你和呂芝梅一樣,都是沒用的廢物!”童泯純惡狠狠的瞪着許卿,“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你卻還是什麼也做不成!怪不得顧厚生會把你丟棄!你這樣的人,換成誰,都不會憐惜你!因爲你身上擁有的就是小家子氣!”
“說完了?”許卿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這三個字,倒是說得很平靜,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這些年,你連一次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都不可能。你每次出門,都只能在晚上,偷偷摸摸的。而且每次出門,都是是頂着宋雲洱的影子。許卿,人活着不可悲,死也不可悲。可悲的是,你活着卻跟死沒什麼兩樣。你的出生就是一個笑話!”
“還有嗎?繼續說!”許卿冷冷的說道,“在你還能開口說話的時候,把該說的都說完。因爲,很快,你就不能說了!”
她就那麼平靜淡漠的看着童泯純,那手則是慢慢的一點一點移到她的脖子上。
“許卿,你想幹什麼?殺了我嗎?”童泯純凌視着她,然後冷笑,“別忘記了,這是醫院。這裏到底都是監控,你殺了我,你能全身而退嗎?你還能離開嗎?你只會陪命!”
許卿卻是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不緊不慢道,“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了?忘記我是估和什麼的了?我想要抹去監控記錄,還不是太簡單不過了?怎麼,是不是忘記鄭芸芸是怎麼死的?我不是把我的行蹤抹得一乾二淨?”
童泯純怔住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
她的眼眸裏有着害怕與恐懼。
是,她怎麼就忘記了,許卿的電腦技術,她可以黑客。
她想要讓監控查不到她,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許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再給你一點時間,把該說的都說完。”
“爲什麼是我?”童泯純一臉心有不甘的問,“當年的事情,是何丹瓊提出來,就連你的整容也是她提議的。”
“所以,我不會讓你孤單的。”許卿一臉詭異的說道,“你先下去,我馬上就送她下來陪你。你們路上也好有個伴。就連宋立新,我也會送下來陪你的。你們的女兒,已經等不急了。”
“卿卿,看在把你女兒養大的份上……”
“她沒那麼大的面子!”許卿打斷她的話,“安心上路吧!”
拿過被子,直接悶住童泯純的臉,手掌按在她的臉上。
童泯純掙扎着,痛苦的呼喊着,然後聲音越來越小,動作也越來越小。
最後,終於不動了。
許卿的臉上揚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就像是那地獄裏爬出來的鬼魅。
面無表情的看一起一動不動的童泯純,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進來,許卿還沒出門,便是與門口的人撞了個正着。
厲庭川手機響起時,宋雲洱正窩在他懷裏睡着了。
聽到鈴聲,宋雲洱微微的擰了下眉頭。
一手捂住她的耳朵,另一手拿過手機接起。
“厲哥,童泯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