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裏，迸射着狠厲的寒芒，是那種帶着肅殺的。
“少……爺……”老鐵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一陣一陣的青白交替着。
“姐夫……”宋雲璽似乎也被這個樣子的厲庭川給嚇到了，就那麼怔怔的站於原地，除了這兩個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六，先帶雲璽去我那公寓。”厲庭川沒有轉身，對着跟着一起來的老六說道。
“是，厲哥！”老六點頭，然後看向宋雲璽，一臉恭敬的說道，“雲璽少爺，我們先出去。”
“姐夫……”宋雲璽回過神來，看向厲庭川，語氣中帶着幾分請求，“鐵管家沒對我做什麼……”
“雲璽，你姐一個人在家裏，你也好長時間沒見她了。去給她打個電話。”厲庭川打斷他的話，語氣變得溫和不少，與剛纔對老鐵的態度是完全相反的。
宋雲璽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姐夫，你自己小心點。你還有傷，別讓姐擔心。”
“嗯。”厲庭川淡淡的應了一聲。
老六帶着宋雲璽離開。
公寓裏只剩下厲庭川與老鐵兩人，瞬間顯得一片冷鬱如寒窯。
厲庭川那掐着老鐵脖子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老鐵本也是有傷在身的人，而且也是六十好幾的人了，自然體力大不如厲庭川。
哪怕厲庭川同樣有傷在身，但對付老鐵，顯然是綽綽有餘的。
“咳，咳！”老鐵輕咳着，有些喫力，臉色已經在慢慢的轉青，又轉紫。
“既然你這麼想死，是不是我應該成全你啊！”厲庭川面無表情的盯着他，那一雙眼眸如刀芒一般，陰森陰森的。
“少爺，我……沒有想要傷害舅少爺的意思。”老鐵很喫力的說道，“能不能……先放開我，聽我解釋？”
“上次是到我家，我還沒找你算賬，又來找雲璽？”厲庭川狠狠的凌視着他，“你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動手，不會要了你的命！”
“少爺，對……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我來找舅少爺，只是……只是有件事情，想要確定而已。”
老鐵說話已經越來越喫力，幾乎已經快無法吸呼了，那一雙眼珠都快要凸出來的樣子。
這樣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猙獰又恐怖。
“上次在陵園，是不是對你的教訓還不夠？”厲庭川說完，朝着老鐵的肚子一拳重重的擊過去。
“嗚！”
老鐵一聲悶哼。
痛啊，是真的痛。是那種五臟六腑都被打碎的痛。
然後厲庭川那掐着他脖子的手鬆開了。
老鐵整個人就像是一條死魚一般，順着牆壁下滑，然後跌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那一雙眼睛，更是如金魚眼一般，鼓鼓的凸出，就像是鑲嵌進去一般，怎麼看都是那麼的恐怖又可怕。
厲庭川冷冷的睨視着他，那表情是滲着凌冽的殺氣。
宋雲璽給宋雲洱打電話。
老六則是站於一旁，貼身保護着他。
“雲璽？”宋雲洱接到宋雲璽的電話有些意外，特別是這會天還沒大亮。
“沒有，我已經睡醒了。你怎麼起這麼早？”
宋雲洱看着身邊的位置，已經沒有厲庭川的人了。
微微有些疑惑，這麼早，去哪了？
又去書房處理公事了？還是下樓給她準備早飯了？
明明自己也是個病號，卻非要把自己裝得如此強大。
厲庭川這個男人，真是……
宋雲洱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了。
這段時間來，他幾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她根本就不用費一點心思。
但是，他卻又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明明她都能感覺得出來，他那憋着的痛苦，而她也是願意的，偏偏他卻是什麼還都不做。
這幾天，兩個人每天晚上都睡一個房間，一張牀。
但，他也僅是抱着她睡覺而已，沒有任何越軌動作。
這讓宋雲洱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我每天都這個時間起的，習慣了，睡不着。”宋雲璽緩聲說道，“姐，你傷怎麼樣了？好點了嗎？我好些天沒過來看你了，你有沒有怪我？”
“傻瓜！”宋雲洱輕聲說道，“怪你幹什麼？你一切好好的，我就很開心了。要不然，你還是過來住這邊？反正空間大，我們也能每天見面。”
“不要！”宋雲璽毫不猶豫的拒絕，“不想打擾你和姐夫的二人世界，不想當電燈泡。”
“說什麼呢！”宋雲洱低低的一聲淺嗔，“真是越來越壞了，都跟誰學的？”
“姐，你最近跟姐夫好嗎？”宋雲璽用着很認真的語氣問，“姐，姐夫對你真的很好，很愛你。姐，你試着重新接受他，你一定會再次愛上他的。”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雲璽，我……以前很愛厲庭川嗎？”
“嗯，很愛！”
“愛到什麼程度？”
“愛到，你可以爲了他做任何事情，包括你的性命也可以霍出去。”宋雲璽很認真的說。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認真，那樣的嚴肅。
宋雲洱聽着，微微的一怔，然後又是深吸一口氣。
儘管她知道，以前的她很愛厲庭川。
這已經是不止一個人對她這麼說了。
貝爽說過，容音姐說過，糖豆也這麼說，保醫生也說過，趙姨也這麼說。
現在就連雲璽也這麼說。
宋雲洱想，以前，她到底都有多愛厲庭川啊，竟是連命都可以霍出去。
而她與厲庭川之間，又是怎麼一回事？
爲什麼，她會選擇將他忘記？
“他……以前傷害過我？”宋雲洱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
“姐，”宋雲璽沉聲喚着她，“有時候，傷害是相互的。有時候的傷害是無心的，甚至是善意的。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你和姐夫好好的，就什麼都夠了。”
宋雲洱不說話。
宋雲璽公寓“老鐵，以後你若是再敢來吵雲璽……”
“少爺，舅少爺可能是北爺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