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厲庭川凌視着程淄，厲聲說道，“她去見季芷妗幹什麼？怎麼會突然間去見季芷妗？是不是她……”
想起一切了？
這是厲庭川此刻腦子裏想到的唯一一個念頭。
“葛鳳儀去了家裏……”程淄將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該死！”厲庭川恨恨的吐出這麼兩個字，眼眸一片冷鬱的想要殺人。
葛鳳儀，你真是在自找死路！
……
季芷妗坐在輪椅上，看着坐在對面的同樣坐在輪椅上的宋雲洱。
突然間，卻是笑了，笑的有些瘋狂，眼眸裏則是帶着不甘與落井下石的。
宋雲洱同樣看着季芷妗，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記憶裏的季芷妗。
瘦的恐怖嚇人，那一雙眼睛深深的凹了進去，臉頰上顴骨高高的凸起，脖子上一條一條的青筋清晰可見。
還有，她的脖子上有着深深淺淺，大大小小的痕跡。
她身上的衣服也是舊舊的，而且還有些亂。
那一雙眼睛，充滿了怨恨，狠毒狠毒的盯着她，就像她是她季芷妗的殺夫仇人一樣。
“怎麼？看到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解氣？”季芷妗恨恨的盯着宋雲洱，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撲上去撕了宋雲洱的這張臉。
就是這張臉，迷住了庭川，讓他再也看不到別人對他的好。
他的眼裏，心裏永遠都只有宋雲洱這個女人。
哪怕，宋雲洱的名聲已經那樣的爛，他依然還是隻要她。
他甚至都可以不介意宋雲洱已經被那麼多男人睡過了。
庭川，宋雲洱就真的這麼好嗎？讓你可以放下男人所有的尊嚴與顧慮，只要她嗎？
“宋雲洱，你是不是很得意？”季芷妗恨恨的瞪着她，“我告訴你，宋雲洱，你別得意得太早了。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不會放過你。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化做厲鬼，一輩子纏着你，讓你不得好過。你想和庭川在一起，這輩子都不可能！”
那樣的眼神，就像是她和宋雲洱之間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宋雲洱不說話，就只是這麼靜靜的看着她，看着她那猙獰醜陋的一面。
她的腦海裏，閃過的卻是五年前，季芷妗那笑容嫣然的樣子。
“愛，真的可以讓一個人魔瘋嗎？”宋雲洱看着她，淡淡的說道，“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宋雲洱，我現在是什麼樣子，不用你來提醒！”季芷妗的聲音是尖銳的，“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還都是拜你所賜嗎？你現在在這裏假惺惺的做什麼？”
“所以，當初，你接近我，跟我成爲朋友，其實並不是真心的。只是想要通過我認識厲庭川，接近他而已，是嗎？”宋雲洱還是一臉平靜的看着她，不緊不慢問。
“呵！”季芷妗冷笑，一臉嘲諷的看着她，“跟你做朋友？宋雲洱，你有什麼資格成爲我的朋友？你是什麼身份？你不過只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嫌棄厭惡的廢子而已！我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季氏的大小姐。你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差着多少嗎？”
宋雲洱不說話，就只是那麼靜靜的看着她，聽着她的鄙夷之聲。
“就你那樣的，還想追庭川？你不知道庭川是什麼身份嗎？他是天之嬌子，是那麼優秀的人，衆星拱月。你知不知道，你的臉皮有多厚？倒追庭川，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着庭川。說你不要臉，都擡舉你了！”
“一個女人，能不要臉到你那個程度，真是絕無僅有了！倒貼，你沒錢！除了不要臉的爬上庭川的牀，獻身之外，你還有什麼？宋雲洱，你……”
“你說，當年，是我追的厲庭川？”宋雲洱打斷她的話，一臉茫然的看着季芷妗。
厲庭川不是說，是他追的她？
怎麼，不是嗎？
“你……”季芷妗一臉愕然的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似乎想要從宋雲洱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我當年追他追的很瘋狂嗎？”宋雲洱問。
季芷妗臉上的表情抖動了兩下，眼眸裏有着不可思議。
然後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哈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
笑得就連眼淚都冒出來了，然後就這麼怔怔的，又恨恨的瞪着宋雲洱，“你不記得了？你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你竟然失憶了？所以，你把庭川也忘記了？是嗎？宋雲洱，是這樣的嗎？”
想着宋雲洱失憶了，季芷妗竟然莫名的心情大好了。
她那麼愛厲庭川，竟然失憶了，把她最愛的男人忘記了。
“庭川，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呢？是不是特別難受？特別的痛苦？你最愛的女人，現在都不記得你了！哈哈哈哈……”
季芷妗的笑聲再次那麼的瘋狂又張揚。
“我那麼愛你，你視而不見！這是不是就叫報應呢？現在也終於輪到你了，你愛着宋雲洱，可是她卻忘記你了，不愛你了！哈哈哈……庭川，這下你是不是也終於能感覺到我的痛苦了？”
季芷妗就這麼瘋狂的笑着，然後哭了起來。
雙手捂着自己的臉，眼淚從她的指縫裏流出，“庭川，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啊！我那麼愛你，愛的那麼卑微，愛得那麼小心翼翼！我對你的愛，這個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可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對我這麼狠啊！”
“宋雲洱愛你嗎？她如果愛你的話，會把你忘記嗎？她根本就不愛你！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永遠只有我一個！可是，你爲什麼要毀了我啊！庭川，你爲什麼要毀了我！”
她的語氣是充滿了不甘與怨憤的，然後猛的擡眸，那一雙赤紅的眼眸惡狠狠的盯着宋雲洱。
“宋雲洱，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庭川不會這麼對我！你把一切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