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望進他的眼眸裏,然而在他的眼裏卻已經找不到她的影子。
那一刻,就像是一個人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一具軀殼。
宋雲洱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就只覺得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扼住了一般,難受的生不如死。
厲庭川的身後跟着程淄,亦是一臉無情的看着宋雲洱。
他的眼眸裏是帶着責備與埋怨的。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然後落在他的右手關節處。
那裏,有着一小塊傷,看起來像是重擊下弄破的皮。
已經結痂,但看着依然有些扎痛宋雲洱的眼。
她顯然知道這傷是怎麼來得了。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耳邊傳來玉坤關心的聲音,“是不是身體還沒好?要不要讓醫生檢查一下?”
宋雲洱揚起一抹好友的微笑,“謝謝,不用了,我沒事。我們走吧。”
說完朝着玉坤又是嫣然一笑,然後邁步出電梯。
厲庭川正好進電梯,兩人就這麼在電梯門口處擦身而過。
不經意間,宋雲洱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手背。
那一瞬,就像是電光十射,讓她整個人如芒在背。
然後趕緊收回自己的手,急步走出電梯。
玉坤朝着厲庭川意中味深長的看一眼,然後什麼話也沒說,邁步追上宋雲洱。
電梯裏,厲庭川那一雙陰鬱冷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宋雲洱,深不可測中隱隱透着幾分肅殺。
手,不自覺得撫上另一隻,剛剛宋雲洱的手指觸過的手背,輕輕的摩挲着。
電梯門緩緩的關上,而宋雲洱已經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厲哥,”程淄的聲音拉回厲庭川的思緒。
“嗯。”厲庭川淡淡的應了一聲。
“要問一下保少,玉坤……”
“不用!”厲庭川涼涼的打斷他的話,表上沒有任何表情。
“是!”程淄點頭。
宋雲洱坐在玉坤的車裏,前面司機在開車。
“去哪?”玉坤問,聲音依然是斯文的,帶着紳士的友好。
宋雲洱似乎在走神,根本就沒聽到玉坤的話,那晦暗的眼呆滯的望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此,玉坤不再出聲,由着她發呆,給鄧預她足夠的空間。
感情這東西最是傷人,他自然是明白的。
好半晌,宋雲洱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玉坤,淺笑道,“玉先生,謝謝你。就在前面的路口停下行了。”
“去哪?我送你。”玉坤緩聲說道。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搖頭,“不用了,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就不麻煩玉先生了。”
玉坤也沒再勉強,對着司機道,“前面的路口停車。”
“是,先生!”
“上次看到你的耳釘很特別,今天怎麼沒戴了?”玉坤看一眼宋雲洱的耳垂問。
宋雲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嗯,我很少戴的。”
“爲什麼?”玉坤一臉不解的問,“是它對你有特殊的意義?”
“別人送人?”玉坤試探性的問。
宋雲洱的表情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憶着什麼,漸漸的變得有些遙遠,然後緩聲道,“我媽給的,這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了。”
“最後一件?”玉坤重複着這幾個字,然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凝肅,“抱歉,我無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宋雲洱淡淡的一笑,“沒什麼,已經過了很多年了。”
車子靠邊停下,司機也不說話,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
“謝謝玉先生,我先下車了。”宋雲洱打開車門,準備下車,然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側頭看着玉坤一臉嚴肅道,“下次有機會,請玉先生喝茶。”
玉坤點頭,“好,我很期待。”
宋雲洱嫣然一笑,下車,關門。
“開車!”玉坤對着司機道。
車子緩速前行。
宋雲洱目視着車子,看着它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去查一下宋雲洱的母親。”車子裏,玉坤對着前面的司機道。
“是,先生!”司機點頭。
厲宅厲埕致叫來的醫生正給厲伯民做着檢查,葛鳳儀就站於一旁,臉上的表情很淡定,一點也沒有因爲厲伯民的昏迷不醒而緊張擔心。
“怎麼樣?什麼情況?”醫生檢查完後,葛鳳儀輕聲問,“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是一個很年輕,也很漂亮的女醫生,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的樣子。
她有着一雙會勾人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葛鳳儀。
葛鳳儀被她看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不悅的擰了下眉頭,“埕致說,我可以相信你。我該怎麼稱呼你?”
醫生抿脣一笑,“溫月盈,厲太太叫我月盈就行。”
葛鳳儀上下打量了她一翻,點了點頭,“溫醫生,我先生現在情況如何?”
溫月盈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是不緊不慢的說起,“連小姐的身體檢查也都是我在負責的,我與埕致是高中同學,上大學後就失去了聯繫。在兩年前,一次偶然間遇到的。”
她這話並沒有說什麼,但葛鳳儀卻是聽出了幾分話外的意思。
“埕致也真是,怎麼就一點也不跟我提起你。這事怪他,沒處理好。”語氣中帶着幾分訓斥,然後揚起一抹慈和的淺笑,“以後多來家裏走走。”
溫月盈亦是聽出了葛鳳儀的話外之間,嫣然一笑,“謝謝阿姨好意。放心吧,厲伯伯沒什麼大礙,只是撞到腦子而已,可能會有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葛鳳儀急急的問。
溫月盈神祕的一笑,不答反問,“阿姨希望他有什麼後遺症嗎?”
葛鳳儀微怔,一臉深沉的看着她。
“阿姨知道埕致給你的藥是哪來的嗎?”溫月盈笑的一臉如沐春風的看着葛鳳儀。
葛鳳儀恍然大悟。
“阿姨,厲伯伯的病,就之前的藥量是不夠了,該加大藥量了。”
b市監獄宋雲洱朝着接待室走去,卻在門口處遇到了一個人。
“雲洱?”童泯純一臉震驚的看着宋雲洱,眼神有些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