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的臉上噙着淡淡的淺笑,看起來很斯文又紳士,“我欠你一個道歉。聽說你醒了,是應該親自來跟你說聲對不起的。”
“哦?”容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怎麼不記得玉先生欠我一個道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玉先生可沒做過傷害我的事情。當然,如果說那次在機場把我們母子倆擄走算一次的話,我接受你的道歉。”
“母子?”玉坤重複着這兩個字,“所以,那小鬼確實是你的兒子?”
容音直直的盯着他,“對,我的兒子!”
“恭喜你!”玉坤笑盈盈的說道,“那次的事情,我確實也應該跟你們母子倆說聲抱歉的。不過今天我是替婉兒跟你道歉……”
“不用!”冷冽沉鬱又帶着強勢的聲音傳來。
北逸推門進來,一臉凌厲的盯着玉坤,走至容音身邊,將她往自己的懷裏一帶,“這件事情,我並沒有打算就這麼算了。就算她是你的女兒,也一樣!這段時間我之所以沒對她做什麼,並不是忘了她對容音的傷害。而是因爲容音需要人照顧。這筆賬,我會連本帶利跟她要回來,誰的面子也沒用!”
他的語氣是冰冷的,強勢的,如王者一般的不容抗拒。
特別是那一雙眼眸,如劍芒一般,亦是帶着敵意與排斥的。
“容音需要休息,玉先生請回!”北逸冷冷的說道。
這次,容音難得的沒有與他唱反調,也沒有將他推開,而是由着他將她摟在懷裏。
玉坤並沒有因此而動怒,反而依舊揚着淡淡的斯文微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再來看你。”
“不用了!”容音還沒出聲,北逸直接拒絕了。
玉坤轉眸看向宋雲洱,“宋小姐,需要我送你嗎?順路。”
“不勞玉先生費心!”北逸再次冷冷的說道,“雲洱的事情,庭川會操心。玉先生管好自己的女兒就行。”
“宋小姐怎麼說?”玉坤並沒有理會北逸,而是笑盈盈的看着宋雲洱。
宋雲洱看向容音,揚起一抹彎彎的好看微笑,“容音姐,你纔剛醒來,需要休息。我今天就不過多的打擾你了,你好好的養身體。我下次再來看你。”
正好,她今天也還有事情要做,實在是不能在容音這裏多呆。
現在看到容音姐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那就有勞玉先生了。”宋雲洱看着玉坤笑盈盈的說道。
“舉手之勞。”玉坤緩聲說道,朝着容音很是溫和又客氣的一點頭,便是離開。
宋雲洱跟着離開。
見此,北逸的眉頭擰了擰,眼眸暗沉。
當玉坤與宋雲洱一離開病房,容音便是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這舉動,讓北逸更加的心情不悅了。
直直的盯着她,卻又不出聲,只是用眼神在控訴着他的不悅。
“我累了,要休息了,請你出去!”容音面無表情的說道。
“累了就到牀上去。”北逸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直接將她攔腰抱起。
北逸將她放於牀上,動作很輕柔。
儘管聽着容音的話,他很生氣。
卻在盡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怒意。
站於容音面前,俯視着她,“既然不恨我了,爲什麼又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前後矛盾的話嗎?”
容音坐直,仰視着他,漂亮的眼眸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睛裏,“那要怎麼樣,你才相信?行,我很恨你,恨不得殺死你!所以,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樣可以嗎?”
“那麼恨我?”北逸直直的盯着她,然而容音卻在他的眼眸裏看到了隱隱的戲謔之意。
然後只聽他不緩不慢道,“既然這麼恨我,那就說明你根本就還沒有放下我。恨不得殺了我?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在我身邊,你隨時都可以殺了我!”
容音重重的閉了下眼睛,深呼吸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然後睜眸與他對視,“我說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聽不懂?”
“聽懂了。”北逸一臉平靜的說道。
“那請你離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容音指着門口的方向。
“不可能!”北逸沉聲道。
容音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簡直就是對牛彈琴的感覺。
“容音!”北逸直視着她,一臉沉肅又認真的說,“我不管你是恨我也好,不想看到我也罷。從現在起,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二十四小時,你都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說到做到!”
容音聽着,突然間脣角卻是勾起一抹妖嬈的笑容,只是這笑容中卻是帶着幾分嘲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坐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北逸,你別忘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你的愛妻現在還懷着你的孩子。而你卻在這裏陪着一個對你恨之入骨的女人,你……”
“所以,你是承認了,對我的恨意並沒有消失?”北逸打斷她的話,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樣的眼神,幾乎是要看進她的心裏,讓容音爲之一震。
心,莫名的一陣悸動。
容音緊咬着下脣,不說話。
北逸卻是拿過一旁的遙控器,打開電視,“自己看!”
容音疑惑,然後猛的震驚不已,目瞪口呆之際,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連傾雪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怎麼……怎麼會生出一個……黑種?
容音轉眸看向北逸。
宋雲洱與玉坤一起坐電梯下樓,電梯在一樓停下,電梯門打開。
然後,宋雲洱整個人僵住了。
看着電梯外那個熟悉的男人,宋雲洱的心像是被什麼給鈍擊了一下。
厲庭川看着宋雲洱,兩人四目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