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耳邊不停的迴響着:季小姐自殺了。
季芷妗自殺了!自殺了!
自從那天季芷妗來求過她之後,她就再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已經快有半個月了。
可是突然之間再次聽到,卻是說她自殺了。
厲庭川的眼眸猛的一沉,就像是那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一般,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只是宋雲洱明顯感覺到,那握着他的手,在聽到季芷妗自殺時,隱隱的抖了一下。
“你……去看看吧。”宋雲洱沉默了好一會,只是吐出這麼一句話。
厲庭川緊了緊握着她的手,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深吸一口氣,一臉沉重的說道,“我晚點回來陪你。”
宋雲洱點頭,沒再說什麼。
杜宵推着厲庭川的輪椅離開。
宋雲洱怔怔的躺着,雙眸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腦子卻是一片空白的。
什麼也想不進去,也不願意去想,就只是想要放空自己的腦袋。
直至耳邊傳來貝爽那關心又擔憂的聲音,“雲洱,雲洱,你怎麼了?沒事吧?”
宋雲洱這纔回過神來,一臉呆滯木然的看着貝爽,露出一抹苦澀又蒼白的淺笑,“阿爽,季芷妗自殺了,你知道嗎?”
貝爽點頭,“我知道。”
“那她……現在怎麼樣?”
“還在手術,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
“在這家醫院?”
“不是,在市一醫院。他們是監獄的指定醫院。割腕自殺,聽說割的很深。”
“割腕?”宋雲洱重複着這兩個字,一臉茫然中帶着疑惑,“她現在不是在看守所?哪來的刀片?”
季芷妗自守,承認那次她與宋雲洱的臉綁架是她一手策劃的。也承認,宋雲洱在羈留所被人刺傷,差一點沒命。那個刺傷宋雲洱的人,也是她找的。
只是她的口供卻是漏洞太多,疑點也多。
暫時被關於看守所,並沒有對她起訴,而是還在查這兩件案子。
雷麗如則是被放出來了。
然而,一聽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進去換的她,瞬間就炸了,大喊着要回去把季芷妗換出來,甚至喊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和季芷妗沒有一點關係。
是她憎恨宋雲洱,恨她搶走厲庭川,害的季芷妗這些年的等待成空。
但,看守所又哪裏是她們家?豈是她們說換就換的?
不管季芷妗承認的那兩樁事,是不是她所爲。
但是喬志揚的這一柱命案,她是逃不脫的。
就算她是自衛而殺死的喬志揚,她的行爲也已經有些防衛過當了。
所以,牢,她應該是坐定了,只是年數的問題。
“她要想死,自然是有辦法的。你不也是在那地方被刺的嗎?”貝爽一臉氣憤的說道,“不過,就她那個尿性,我覺得這次,又是她的一出苦肉計。你看,厲庭川不是趕過去了嗎?”
“雲洱,你有什麼打算?”貝爽看着宋雲洱,一臉嚴肅的問,“難道就這麼由着她在你面前蹦着?鬧心!你看,你和厲庭川的關係稍微緩和一點,她就來這麼一出。”
是啊,她和厲庭川的關係稍微緩和一點,季芷妗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之前不也一直是嗎?
只要她和厲庭川的關係好一點,親密一點,季芷妗就一定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只要季芷妗出現,她和厲庭川的關係就一定降到冰點。
這次呢?
又會是怎麼樣?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我又能怎麼樣呢?鬧吧,她要是能把厲庭川給拉過去,那就是她的本事。”
“你啊,真是心大!”貝爽無奈的搖頭,“你傷口怎麼樣?”
“好多了。”宋雲洱輕撫着自己的傷口處,“你怎麼不賠保醫生去貝叔叔的講座?”
貝爽冷冷的一聲嗤笑,“我爲什麼要陪他去?討好我爸,那是他的事情。他要是過不了我爸的關,我和他之間也就……沒戲!”
“阿爽,其實保醫生挺好的。”宋雲洱一臉認真的說道。
“哪好了?”貝爽一臉嫌棄。
“至少他身邊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桃花債。雖然對他有想法的人很多,但是付諸行動的卻沒一個沒有。而且你看,醫院裏的這些女護士,雖然一個一個看他時眼睛裏都是冒着泡泡的,但更多的是敬重與友好,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這一點,貝爽倒是同意的。
脣角有些小得意的翹了翹。
宋雲洱繼續說,“不像我和容音姐……”
說到容音,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重,“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其實,沒有愛,哪來的恨?她越是恨北大哥,只能說明,她有多愛他。沒有一個人,能經得起容音姐那般的痛苦。”
“可惜,北逸就是個渣男!”貝爽憤憤的說道。
“阿爽,爲什麼這麼說?”宋雲洱一臉不解的問。
“連傾雪就住在貝氏醫院,北逸囑咐保臻,讓他跟那邊打聲招呼,一定要照顧好連傾雪,絕不能讓她的孩子有事。我就想不通了,連傾雪都那麼對他了,他怎麼還那麼在意那個女人?容音姐哪裏就不如那女人了?”
貝爽的眼眸裏,語氣中滿滿的全都是氣憤與不甘,還有替容音抱不平。
宋雲洱略有些失神,好半晌才低低的說道,“容音姐知道的話,得有多痛苦。孩子,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抹平的痛,過不去的坎。”
貝爽聽着她的話,對自己心裏的那一抹猜測更加的肯定了。
雲洱,你說你是不是傻呢?
市一醫院,手術室。
厲庭川到的時候,季芷妗還在手術。
手術已經進行兩個小時了。
“厲庭川,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有臉來嗎?你還我芷妗,還我女兒!”
雷麗如一看到厲庭川,如瘋了一樣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