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不要他的腿了?
這可是槍傷,不是小小的擦傷。
但,厲庭川怎麼可能會給她離開的機會。
雙手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摟着,讓她的身軀更加的與他的緊密相貼。
“別動!”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着絲絲危險的警告。
宋雲洱不敢再動,幾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厲庭川,你有傷。”
“我知道,讓我抱一會。”他溫脈的眼眸,灼灼的望着她。
那簇一簇的火苗,毫不掩飾的傳遞於她,讓她頓覺整個人如被火包圍一般。
“你……”宋雲洱一臉詫異的看着他,臉瞬間漲紅如潮,然後泛起一抹嬌羞。
眼眸不敢與他對視,就怕被他那如旋渦一般的眼眸給吸附進去,讓她無法自拔。
宋雲洱很輕,在牢裏呆了過五年,已然瘦的很。
而這段時間來,與厲庭川之間的一幕幕,一樁樁的事情,更是讓她又瘦了不少。
厲庭川抱在懷裏,只覺得沒幾兩肉,特別是那腰,不堪一握,似乎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將之折斷。
“厲庭川,讓我起來好不好?你的腿不能受重力。”宋雲洱好言好語的勸哄着。
他是不是不想要這雙腿了,想要讓它們報廢了才甘心啊!
厲庭川凝視着她,眼神認真又深情。
這一刻,在他的眼裏,除了宋雲洱這個女人,再容不下其他的。
“做點讓我開心的事,我就鬆開。”他看着她,不緊不慢的說道。
只是語氣卻是帶着幾分玩味與邪痞,又更像是在調戲着她。
而且他說話時,還是對着她的耳邊的。
一張一合之際,他的脣輕撩着她的耳廓,就像是羽毛輕拂着她的耳廓那般,癢癢麻麻又酥軟的不行。
宋雲洱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飄浮起來那般,那種心悸的感覺,讓她如小鹿亂撞。
面對厲庭川,她本就沒有免疫力與控制力,總是能被他輕而易舉的帶着節奏走。
此刻,亦是如此。
她那清澈明媚的眼眸,如夜明珠一般,一閃一閃的望着他。
然後身由心走,湊脣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鬆手。”
他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還摟得緊了幾分。
臉上那邪肆的淺笑也加深了幾分,“就這樣?”
宋雲洱擔心他的傷,那兩槍,她可是親眼看着他開的。
兩腿的血,就像是免費的水一般,汩汩流出。
那一幕,至今在宋雲洱的心裏,一直都不曾抹去過。
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那兩槍,是爲了她開的。
這兩條腿如果真的廢了,那也是因爲她。
所以,這個時候,不管厲庭川提出怎麼樣的要求,宋雲洱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只是想更快的從他的腿上站起。
他的腿,完全經不起這樣的重壓。
湊脣,在他的脣上重重的一親,“鬆手,讓我起來。”
直至宋雲洱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才鬆開。
宋雲洱趕緊從他的腿上站起,一臉急切的去看他的傷,“怎麼樣?有沒有壓到?有沒有……”
“傻瓜!”大掌揉了揉她的頭頂,無比寵溺的聲音響起,“沒事。”
“厲庭川!”宋雲洱一臉氣憤的瞪着他,“你年紀不小了,能不能別總是這麼幼稚?腿是你自己的,能不能愛惜一點?你答應我的能不能做到?”
她是真的很生氣,爲什麼總是不讓她省心!
“去牀上躺好!”厲庭川指了指牀,沉聲說道。
宋雲洱狠狠的瞪他一眼,一個轉身回牀上,然後背對着他。
但,這樣躺着卻讓她很不舒服,壓到了她左側小腹的傷口。
於是,又只能轉回身,平躺。
厲庭川轉着輪椅到牀邊,宋雲洱不看他,清澈的眼眸望着天花板,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他並沒有因此而不悅,反而脣角勾起一抹彎彎的滿意淺笑。
伸手執起她的右手,握於自己的掌心內。
她掌心那凸起的薄繭依然還在,讓他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
不悅之際,更多的則是心疼。
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的手心,以及手背,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傻瓜。”
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就如同拉奏的大提琴,將她整個人吸附過來。
宋雲洱轉眸,望着他,在他的眼眸裏實實在在的看到了幾分隱忍與抑制。
“我又沒阻止你去找人……”
“宋雲洱!”厲庭川打斷她的話,冷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宋雲洱猛的吞一口口水,有些心虛的看着他,“你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然後視線落在他那握着自己的手上。
再然後,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他給輕輕的拍打了一下。
氣憤的眼眸狠狠的瞪她一眼,“等你傷好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宋雲洱的臉上浮起一抹嬌紅,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自己的頭轉開,不再與他對視。
只是心裏卻是升起一抹甜蜜的酥麻,讓她不禁的反握了下他的手。
“我明天要去趟公司。”厲庭川將她的頭轉過來,一臉正色道。
宋雲洱點頭,“嗯,你去吧。我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趙姨陪着我,阿爽也會來陪我的。還有糖豆,雲璽也會來。我這不缺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多餘的?”厲庭川一臉陰沉沉的盯着她,這話幾乎是從他的牙齒縫裏擠出來。
這麼多人都陪着他,還有他什麼事?
他可不就是多餘的嗎?
宋雲洱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不是,你是最重要的那個,少了你不行。”
聽到這話,厲庭川的臉上終於浮起一抹滿意的淺笑。
敲門聲傳來,打斷兩人的溫馨。
“進來!”厲庭川冷鬱中帶着幾分不悅的說道。
杜宵推門進來,“厲哥,季小姐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