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洱看到他,心猛的“咯噔”了一下,眼眸裏閃過一抹驚恐與慌亂。
他……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容音轉眸與他對視,脣角勾起一抹冷情絕情的輕笑,“死了嗎?如果死了,你和保臻又怎麼可能會這般苦無其事?至少要來找我,讓我給他陪葬吧!”
厲庭川陰沉沉的盯着她,那一雙眼眸裏,除了凌厲只有森冷,“他留了遺言,不許我和保臻動你。他說,這是他欠你的。不管怎麼說,你曾經那麼賣力的爲他拼過命。就當是還了你一條命!”
容音的心,只覺得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難道的說不出什麼感覺了。
“厲庭川……”
“你閉嘴!”宋雲洱想要說什麼,厲庭川朝着她一個凌厲的眼眸射過來,呵斷她的話。
“呵!”容音輕笑,帶着嘲諷與冷漠,“是嗎?那真是可惜又遺憾了。沒能讓他看到他最愛的妻子死在他面前,真是我的一大遺憾。早知道他死的這麼快的話,我應該先把連傾雪解決了的。不過,他也算是死而無憾了,至少以後清明冬至,有兒子給他掃墓。”
“容音姐!”宋雲洱輕聲喚着她,明明她心裏並不是這麼想的。
厲庭川剮視着她,點了點頭,那眼神讓人心寒,更讓人害怕。
然而容音卻是一臉無所畏懼的直視着他,脣角依舊噙着一抹絕情的淺笑。
“容音,你最好記住了你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到時候,你別後悔!”厲庭川恨恨的說道,一字一頓,咬得清清楚楚又憤憤的。
“當然!”容音點頭,“我容音說過的每一個這,每一句話,我都認。”
“出去!”厲庭川指着門口,冷聲呵道。
“厲庭川,容音姐是來看我的!她是我的朋友,你憑什麼趕她走!”宋雲洱一臉憤然的瞪着厲庭川,語氣中滿滿的都是替容音抱不平。
“宋雲洱!”厲庭川重重的咬着她的名字,那一雙狠厲的眼眸,如淬了火一樣的盯着她。
宋雲洱迎視着他,眼眸裏的憤怒比他更甚。
容音抿脣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宋雲洱的手背,緩聲說道,“雲洱,別動氣。你現在需要靜養。還有,好好想想我剛纔說過的話。放心!”
朝着宋雲洱使了個眼色,告訴她,厲庭川並沒有聽到她們之前的對話。
宋雲洱讀懂了她眼眸裏的意思,點了點頭,“容音姐,你要好好的。”
“嗯。”容音點頭,又是嫣然一笑,“我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我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時候,你不是躺在病牀上,而是能走能跳能跑。”
宋雲洱的眼眶裏噙着一抹淺淺的溼潤,一臉心疼的看着她。
“好了,我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起身,朝着門走去。
在經過厲庭川身邊時,停下腳步,一臉絕傲中帶着高高在上的居視着厲庭川,厲聲說道,“厲庭川,如果你敢再讓雲洱受到傷害,我一定饒不過你!我說到做到,你可以試試!”
說完,沒再多看厲庭川一眼,邁步離開。
厲庭川轉眸看着她的背影,那擡頭挺胸的樣子……讓他不禁的擰了下眉頭,然後深吸一口氣,有些替北逸抱不平。
容音這個女人……真是絕情的夠可以。
難爲了北逸,爲了她……
“宋雲洱,以後給我離她遠一點!”厲庭川直視着宋雲洱,用着命令般的語氣冷聲說道。
宋雲洱這個女人,也已經夠無情了,要是再讓她跟容音過多的接觸,他怕再也無法掌握她了。
“厲庭川,你跟北逸還有保臻絕交,我就做到!”宋雲洱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一字一頓說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厲庭川一臉怒憤的瞪着她。
宋雲洱無懼的直視着他,然後將頭一轉,不再看他。
厲庭川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升起一抹怒火,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她揪起來,狠狠的揍一頓她的屁股!
容音出了病房,並沒有直接離開。
而是轉眸看向隔壁的病房,那眼神很是複雜。
恨,怨,怒,卻又夾着幾分期盼與擔憂,還有抹不去的痛苦。
走廊上很安靜,連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齊進和吳庸也沒看到。
這兩個人,平時至少有一個人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北逸身邊的。
此刻,卻不見他們的身影。
看來,北逸這次的傷情,是真的很棘手。
鬱芸那老婆子肯定又作妖了。
齊進和吳庸想必是去解決問題了。
容音狠狠的一甩頭,將腦子裏那對他的緊張與擔憂甩去。
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
連傾雪纔是他最愛的女人,他的事情,自然有連傾雪來擔心。
呵!
連傾雪!
容音冷笑。
只是,她的腳卻是比她的心更加誠實。
心裏明明想着離開的,然而雙腿卻是邁步朝着北逸的病房走去,伸手打開房門。
北逸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雙脣發青,雙眸閉着,眉頭擰着。
左手打着吊針。
被子蓋到他的胸口處,正好將那傷口露於外面。
纏着紗布,但是能看到滲出來的血漬。
容音站於牀沿邊,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打量着他。
這個男人,哪怕是在這個時候,渾身上下都透着一抹桀驁的氣息,同如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讓人不禁的臣服於他。
他的呼吸平穩,胸口穩速的起伏着,健碩的胸膛,那一圈纏着的紗布顯得很不協調。
容音的脣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連傾雪!
你最愛的女人,深愛的妻子,卻是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卻狠狠的踩了你一腳。
北逸,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是她陪着北老婆子召開記者會,召告天下,你——北逸,並不是北家的子孫。
她纔是!
這就是你愛的人!
而你,卻還是護着她。
北逸,你到底有多愛她,才能爲她做到這般?
容音深吸一口氣,怨恨的看他一眼,轉身欲離開。
然而,手腕被人一把緊緊的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