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身邊已經沒有宋雲洱的身影。
隱隱的沉了一下眼眸,扯過一旁的睡袍套上,起牀出房間。
廚房裏,宋雲洱單腳而立,受傷的右腳擱在一條小凳子上,一臉糾結的看着鍋。
鍋裏,躺着一隻焦黑的蛋。
廚房裏則是一股濃濃的焦味。
厲庭川是聞到焦味才確定宋雲洱在廚房裏。
雙手從後背環抱住她的腰,臉頰在她的臉頰上貼了貼。
宋雲洱轉頭,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厲庭川,我是不是挺笨的?”
厲庭川抿脣一笑,“才發現自己挺笨的?”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指了指鍋,氣呼呼的說道,“那你來吧!本來還想犒勞一下你,給你做一頓早餐的,反正你一直都嫌我笨,那我不做了。”
厲庭川一臉嫌棄的瞥了瞥鍋裏那隻黑焦的荷包蛋,深邃的眼眸灼灼的直視着她,慢悠悠的說,“嗯,這些事情我來就行。”
厲庭川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直接將她按在廚房的流理臺上,帶着懲罰性的狠狠吻了一遍。
糖豆一臉睡眼惺忪的出房間,看到廚房裏吻的難捨難分的兩個人,笑的一臉如狐狸。
嘻嘻!
好像離她當姐姐的距離又近了哦。
然後爲了不當電燈泡,悄無聲息的“蹭蹭蹭”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醫院
季芷妗出重症病房,搬進了普通病房。
此刻,躺在病牀上,表情一片沉重,眼眸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媽,糖豆呢?”突然間,季芷妗轉頭問陪着她的雷麗如,“這兩天怎麼沒見着她?”
“誰有那個時間管她?”雷麗如一臉不屑的哼道,“估計在家裏。”
“媽,你怎麼不看着她?”季芷妗有些不悅的責怪,“萬一她又跑去庭川那,豈不是在給宋雲洱機會?還有,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庭川遲早會懷疑的!”
雷麗如像是猛的發覺一般,一臉無助的看着她,“那怎麼辦?我打個電話到家裏,讓傭人送過來。”
“不用了!”季芷妗冷冷的說道,“你回去吧。”
“不行!”雷麗如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必須在這照顧你……”
“我好好的,有什麼好照顧的?”季芷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媽,能不能不要老是拖我的後腿?能不能在關鍵時候助我一臂之力?”
季芷妗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斥責。
雷麗如有那麼一瞬間的怔神,定定的看着季芷妗,臉上露出一抹可憐之色。
點頭,“好,我知道了。我聽你的,我現在回家。你有什麼事,一定要叫……”
“行了,我知道了!”季芷妗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你別總是把心思放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如果這次不是因爲你沒把事情辦好,我也不用挨這一刀。庭川也不會讓保臻取消了和我們季氏的合作。他也不會對我產生嫌隙!我已經夠煩了,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
季芷妗沉沉的看着門口的方向,一臉的煩躁,一個轉身,背對着門口。
病房門再一次被人推開,有人進來。
“我說了,讓我安靜一會,不要煩我,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季芷妗憤憤的吼着,猛的一個轉身。
卻在看到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時,整個人僵住,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對方。
b市
容音這幾天都陪着沐童,兩人喫喝玩樂都在一起,十分愉悅。
這些天,容音似乎徹底把北逸這個男人給忘記了。
與沐童在一起的這幾天,是她這七年來,過的最開心快樂的日子。
沒有任何心事,也沒有任何壓力,就只是陪着一個小朋友,幾乎玩遍了b市所有好玩的,也喫遍了b市所有好喫的。
“今天還想去哪玩?”容音看着坐在對面,喫的優雅的小紳士,笑盈盈的問。
沐童放下手裏的筷子,抽過一張紙巾,動作優雅的擦拭着自己的嘴角,這才緩聲說道,“不玩了,我想回家了。出來這麼多天了,我有點想我爸了。”
容音的臉上隱隱的劃過一抹小小的失落,隨即立馬揚起一抹愉悅的會心淺笑,“那行,一會喫完了,我送你去車站。自己一個回去沒問題嗎?”
沐童點頭,“沒問題。你還不回去嗎?”
容音聳肩一笑,“暫時還沒有回去的打算。”
“爲什麼?”沐童不解的問,“你不想你的家人嗎?”
“我孤身一人,沒有家人,也沒有家。所到之外都是家=。”容音笑的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其實心裏沉重悶澀的很。
她本來是可以有家人,有唯一的親人的。
但,卻被北逸親手殺死了。
這個世上,與她唯一僅有血緣關係的人,在七年前就離開了。
從今往後,她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只有仇人。
“那……那天那個救了你的……叔叔呢?”沐童試探性的問,“他不是你的家人嗎?我明明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你的。你們吵架了?你現在是離家出走嗎?”
“嗤!”容音輕笑出聲,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小朋友,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離家出走?”
“那種沒營養的東西,我從來不看。”沐童涼涼的一哼,“與其浪費時間在那上面,還不如多看看書,多做一些其他有益的事情。”
“比如?”
“比如,怎麼把我那又笨又蠢的媽,提升一直她的智商。我爸雖然不嫌棄她,可是我會覺得很沒有面子的。”
“你這麼說你媽,不怕寵老婆上天的你爸,找你算賬啊?”
“怕什麼?不是有你嗎?”
“嗯哼?”容音反指着自己的鼻尖,“關我什麼事?”
沐童勾脣一笑,“你以後會知道的啊!”
“容音!”顧厚生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