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二丫頭。”葉靈璧一臉苦澀，比二丫頭的表情還想哭：“你知道你葉董是什麼德行。我做不到娶妻，哪怕是把你娶回家，給你一個安身之處，我也做不到。我能爲你做所有的事情，唯獨娶你，不成。”
這個回答，在二丫頭的預料之中。一點都不意外。
她吸了吸鼻尖兒，“喫宵夜吧。”
葉靈璧莞爾一笑，一手撐着腦袋笑眯眯又深情的望着二丫頭，“真該跟你說聲對不起。認識了我，讓你很痛苦吧。”
“纔沒有呢，你自己別亂想亂說。我認識你，一點都不痛苦。反而是我最大的福氣。”
“你就一點不怨我？”
“我怨你什麼啊？又不是你主動來撩撥的我，是我主動追求的你。而且我追求你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什麼德行。是我自己願意的，我就算要怨，也只會怨我自己。”
“那你這心裏還是有怨氣。”
“能沒有怨氣嗎？遇到了自己那麼那麼喜歡的男人，你對我還那麼那麼好，結果我就是不能嫁給你，我怨氣大了去了。”
“喲，索命女鬼啊？”
“對！就索你的命。”
葉靈璧哈哈大笑，笑的一如既往的猖狂、恣意、放浪形骸。
二丫頭忽然問，“那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會死……不是自殺，你懂我的意思。葉董，你會娶我嗎？”
“會。”葉靈璧毫不遲疑的點頭，“當初我有過一個未婚妻，你應該聽說了吧？”
“我就是聽說了你有過一個未婚妻，所以纔來問你的。”二丫頭心情一下子變得極好，“我就好奇嘛，你怎麼可能會有一個未婚妻。你家老爺子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都愣是沒鬆口。原來是這樣呀。”
“不管是你們誰，只要你們都遇到了她當時的情況，我都會把未婚妻的位置給你們，用我和葉家的力量來保護你們的安全。”葉靈璧懶洋洋的等着二丫頭投喂，他說：“當時她的情況挺危險的。如果她不找一個靠山，她那些兄弟遲早會弄死她。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把未婚妻的位置給她。”
“她當了你未婚妻幾年啊？”
“沒多長時間，就半年左右吧。她那手段比我還要狠辣，那時候不是當了我未婚妻嘛。我家老爺子高興的不得了，就差把她捧在手心裏了。跟她爭家產的兄弟自然不敢再動她。她仗着背後有我，有葉家，有老爺子撐腰，半年時間就把她那些兄弟們解決了。不過，我傷她很深。”
“我能想象的到。她當了你半年的未婚妻，哪怕一開始她知道你是爲了保護她，可待在你身邊……哪個女人能頂得住啊？她一定很愛你。”
“或許吧。當我確認她已經安全了之後，我當然要跟她解除婚約。她求了我……不說這些了。總之，她現在過的挺好。嫁了人，也把生意做到了國外。偶爾回國，人家現在也不願意見我。”
“因爲看到你，就會心痛的無法呼吸。只能不見你。”
“你也是麼？”
“是的。一樣，看見你就心痛，心痛的無法呼吸。
“二丫頭，你說葉董，是不是天底下最不是個玩意兒的混蛋呀。”
“是，也不是。”
二丫頭給動物園飼養員似得，又像是幼兒園的阿姨，一筷子一筷子的給葉靈璧投餵食物。
葉靈璧靠在涼椅上，一副大老爺的樣子。他勾脣一笑，“那我以後不來找你了。”
“那可不成。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別打岔繼續聽我說。看到你，就心疼的不得了。但是看不到你，更痛苦。至少，你時不時還會回來找我。我偶爾還能看到你，摸到你，親到你。如果連這些都沒有了，我會死。”
“你知道葉董的規矩。”
“知道。爲了你去自殺的女人，你多一眼都不會看。死在你面前，你眼皮都不眨一下。我纔不會幹這種蠢事兒呢。我還要好好的活着，時不時的在等你來找我廝混。”
“得，不說這些了。”葉靈璧一擺手，“回去睡覺吧。”
二丫頭乖乖的站起身，“那你呢？”
“睡不着，想點事兒。”
“我陪你不行嗎？”
“乖，讓葉董自己一個人想會事情。”
“那我去拿風油精給你。秋蚊子才最厲害呢。”
“好。”葉靈璧輕輕的一拍二丫頭的小屁股，“早點睡。”
二丫頭給他拿了風油精，還小心翼翼的給他塗了裸露在外的皮膚，然後纔回去睡覺。她給葉靈璧塗風油精的時候，那動作，溫柔又小心翼翼。似乎是要把他的體溫，牢牢的刻在心中。
那種想摸又不敢摸的小樣子，看着就讓人心
疼。
但葉靈璧沒有拒絕，如果連這個他都拒絕，二丫頭會傷心。他不想連這個都那麼殘忍的拒絕。
他偶爾是會回頭找曾經的女朋友，但他也是有選擇性的。二丫頭這種懂事的，他放心的，他纔會回來找。但他還有一個規矩，絕對不吃回頭草。他再轉過頭回來找的女朋友，也已經是當成了朋友、紅顏知己。他絕對不會再碰人家。
因爲在他看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就是結束了。
不管二丫頭心裏怎麼想，他這邊心如磐石，不就好了麼？
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支香菸，卻沒有點燃。葉靈璧目光投放的很遠，眼神漸漸開始有些迷離。
老爺子逼得太緊了，二丫頭又是個最懂事知分寸的，要不然……就把二丫頭娶回家給老爺子一個交代。他照樣當他的浪蕩子，家裏有一位葉太太——
“不行。”
葉靈璧猛地眯起桃花眼。
他不能爲了自己的方便，就把一個女孩子的婚姻給葬送掉。他是混蛋，但也是個有原則的混蛋。喪盡天良的事兒，他不能幹。
啪嗒——
香菸被點燃。
葉靈璧卻依舊是夾在指尖，不曾去吸上一口。
當香菸燃盡之後，葉靈璧這纔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