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英的身後,又陸續跑來了四五個人,也在沙漏的時間範圍之內。
聶錚命令手下人按照沙漏上的刻度一一記下他們的時間。
當沙漏全部漏完,聶錚轉向一邊,道:“放信號。”
“是!”
執着信號箭的人一拉引線,向空中放出一個銀白色的信號。
千機營的人看到那信號,便對着已經提前準備好的下一組人一揮手中令旗:“出發!”
與此同時,一支紅色的信號煙升起,聶錚也隨着煙霧,再一次翻轉了手中的沙漏。
而那些仍在途中奮戰的人,則看到四周突然涌出許多侍衛。
侍衛們禮貌的請那些人從障礙上下來,客氣地說道:“沙漏時間已過,諸位不必比了,請來年再來吧。”
他們有些人還在障礙中段,有些人則是離終點不遠,可聽到這話,卻都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棒,不甘地看着自己正在克服的障礙。
怎麼會這麼快?
他們真的這樣就被淘汰了嗎?
可不管他們如何不甘,這都是事實,那些侍衛們看着客氣,卻也絕不會允許他們繼續留在這裏,干擾後面的人考覈。
於是,一個個,都被侍衛們引着,從另外的道路離開。
不過,那些士兵並沒有讓他們下山,因爲他們一旦下山和其他的參加考覈者說了什麼,那山上的佈置就會被泄露。
這對於已經考過的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侍衛把他們帶到事先佈置好的安置點,茶水點心一應俱用,要一直等到考覈結束,纔會讓他們一起下山。
終點處,聞英一直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一口氣。
他鐵青着臉盯着鳳無憂。
這個女人坐在一張藤椅上,旁邊立着一個簡易小桌,擺着一壺茶水和幾樣簡單的小點心。
點心似乎是梅子和山楂一類。
若是平日,也許會激起人不少食慾。
方纔那一場考覈,強度真的太大了。
比他這些年練劍的強度還要大。
等到緩過一口氣,聞英走向了鳳無憂。
“你要做什麼?”聶錚一步上前攔住他。
千心千月也要參加考覈,這裏能護衛鳳無憂的人只有他。
聞英現在動機不明,也不知他會不會對鳳無憂不利,聶錚不可能放他過去。
鳳無憂坐在藤椅上,安然地看着聞英。
聞英冷笑了一下,道:“皇后娘娘,我記得你說過,你也會和我們一起參加考覈。”
自己說過的話,總不能不算數吧!
聞英伸手往後一指:“這一次考覈,皇后娘娘是不是也該去跑一次!”
他心頭真的氣不過呀!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操練得這麼慘過。
若是不看着鳳無憂也跑一遍,他真的難以嚥下心頭這口惡氣。
而且,他也很懷疑,鳳無憂能不能通過這次考覈。
畢竟,這次的難度和強度,與前兩次考覈,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聞言,鳳無憂挑了挑眉,什麼都沒說。
可是聶錚,還有周圍負責設置關卡,協助考覈的燕衛和金玉衛們,臉上卻全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們看着我做什麼?”聞英敏銳地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可卻不知道是爲什麼。
周圍的侍衛們都不說話,只是一個個全都露出幸災樂禍的樣子。
似乎,在可憐他。
“咳……”
聶錚咳了一聲,道:“這場考覈有最低時限,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最低時限是怎麼定出來的?”
聞英一怔……
他真的沒想過這問題。
畢竟,他是考試的,又不是出題的。
聶錚看着他,同情地道:“這個時限,是皇后娘娘完成的時間,再乘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