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行到巷道時,遠遠的就見媚人候在園子外。這園子佔了兩家的地,西府的人進來玩也從來是不會被拒的,看來是有事相求啊!
看到賈珏下了馬車,媚人快步走來,跪下哭求道:“王爺,您快去救救寶二爺吧!”
聽了這話,賈珏先道:“前面引路。”心道:“寶玉需要救命的時候也只有一次,那次被賈政打了一頓。原著中寶玉捱打主要是因爲蔣玉菡和金釧的事,這次捱打也不知是否與金釧有關。可金釧都死了快一年了,是誰特意向賈政提起的?”
到了西府,媚人直接領着賈珏去了寶玉的院子。
賈珏順眼打量了幾眼這小院:四周是穿廊,院中有兩方池塘,一邊養花,一邊養魚。
正房裏,寶玉趴在牀上,奄奄一息。賈母,王夫人都在暗自抹淚。
“老太太,這是怎的了?”
賈母哭訴道:“珏哥兒啊,快來給你寶兄弟看看吧。”
賈珏安慰道:“老太太別急,我瞧着都是些皮外傷。想當年有人爲了謀害我,隨便找了個由頭,將我打了五十軍棍,就那樣了,還不放過我,見我沒死,讓我上陣去。說到底,祖宗們用刀箭拼來的富貴,總歸也要靠刀箭才能守得住。”
“珏哥兒就別說了,治傷要緊。”
賈珏從懷裏(系統空間)掏出一瓶金瘡藥,撒在寶玉皮開肉綻的屁股上。
原本奄奄一息的寶玉,受了藥的刺激,疼的“哇!哇!”直叫。
“寶玉,忍着點吧,這藥效果最好,不會落下病根。”
聽了這話,賈母住了到嘴邊的話。
王夫人在一邊冷嘲熱諷的說道:“人與人的命終歸是不一樣的,有的人生來就是受苦的,有的人生來就是享福的。”
賈珏讚道:“二嬸子終於聰明瞭一回,天降大任,先勞筋骨。我這勞了筋骨的,如今自然沒人敢打板子!寶玉啊,這是誰把你打的這麼慘?”
“還不是他那狠心的老子,他這是想要了我這老婆子的半條命啊!”
剛剛還“哎呀”直叫的寶玉這會子不叫了,出聲安慰道:“老祖宗彆氣了,這會子我已經沒事了。”
賈母聽了,安慰了一陣子,看寶玉真大好了,她自個也累着了,在琥珀的攙扶下回了。賈珏自然不願意多待,也告辭離開。
這事兒要說誰最清楚,還當屬賈環。
自從一年前謀害寶玉不成,賈環就想着繼續謀害他,而賈珏請了狀元郎給寶玉教習,這讓他更加嫉妒寶玉。
今日見老爺在廳上詢問,又有人說忠順王府來了人,就覺機會來了。
賈政送走忠順王府的人後,他知寶玉和蔣玉菡的事兒已被賈政知曉,那自己也該添把火,定能讓寶玉喫一頓狠的掛落。
賈環就在賈政回來的路上等着他,見賈政來了,慌忙亂跑一陣。
果不其然,賈政喝令小廝打他,他可沒想到事情如此大條,忙向賈政跪下。嚇得他都差點忘了辦正事。
對於王夫人的事賈政都知之甚少,更別提她身邊的丫頭了,罵道:“畜生,越發的不成樣子了,如今一個丫頭都能將你嚇住了。”
賈環都有點懷疑人生了,老爺不知那金釧兒死了?
賈政自然是不知的,等他回府,王夫人早將那事兒處理好了,這麼一件小事,自然無人報告給他聽,而他也不感興趣。
賈環小心的問道:“老爺不知那金釧兒早在一年前就跳井死了?”
賈政聽了驚疑:“府中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荒謬!我家不可能發生這種事。自祖宗以來,皆是寬柔以待下人。”
“父親,這是真的,當時這事兒還鬧了一陣子,太太更是叫了大量的婆子守着纔敢睡覺,都說是那金釧兒有怨。”
“那她因何而死,爲何又會找上太太?”
賈環起身,悄悄向賈政說道:“聽我母親說是寶玉哥哥想要強暴那金釧,她不允,就被打了一頓,心裏氣不過,就投了井。”
有了這把火,寶玉自然要遭殃,被賈政打了一頓。
……
賈珏回去後,衆人問他發生了何事,他只道寶玉被打了,姑娘們也不多問。
元春聽了,去西府看了寶玉,那王夫人還在,將元春羞辱了一番,去時是心疼寶玉,來時心痛自己。
等用過了晚膳,賈珏打算和黛玉獨自去轉一轉,二人都好久沒單獨在一起了。賈芸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賈芸見了賈珏,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說正事:“叔叔,王府外跪了一人,說要見您,還說您要是不見他,他就跪死在門外。”
“走吧,讓我去瞧瞧,這是哪路妖魔鬼怪。”
王府,寧慶堂。
賈芸將那人帶了進來。
“原長安守備之子李塵拜見永寧王。”
賈珏道:“起來吧,坐。”
李晨並未起身,跪着說道:“如今全天下的人無不稱讚永寧王仁厚,我素來也覺得王爺有先祖遺風,不會仗勢欺人。如今有人拿了王爺的書信,以勢壓人。若是旁人,我自知無力抵抗,同金哥兒一起去了。可名聲如此好的您,難不成也是個沽名釣譽之人?我不信,我若不親耳聽聞王爺的話,就算是死也不會心甘。”
“來人,上茶。你也起來吧。本王早就給天下人發過王令,若是有人以本王的名義欺壓百姓,儘管上京來告予我,本王定當爲他做主。怕的就是用本王名義做惡,你且慢慢說,本王自有定奪。對了,急不急,若是不急,就先喫些東西吧!本王聽你肚子在抗議了。”
“王爺,不知……”
“若是還有人,都可以叫進來,若是不方便也不用怕,我這府裏還有另一個女管家,讓她照看就是。”
“看來王爺是知道我們的事了!”
“罷了,也不瞞你,你的事本王還真聽過,你先去用膳,本王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