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張白慕一刀斬首,秦元身上的血色鎖鏈消散,恢復了自由。
“師尊,救我!”
就在這時,那腦袋飛空旋轉的張白慕,居然是發出驚恐求救聲。
“他還沒死?!”
那自鬼門關走一遭,剛鬆口氣的秦元,一股寒氣直衝腦門。
哪怕是有魔樹自愈在身的他,若是腦袋被砍掉,也會就此飲恨。
但眼前這斬首的張白慕,居然還能發出聲音求救?
這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走邪修之道,也不可能如此非人吧?
還是說,這傢伙本就不是人,而是妖魔?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那種致命危險感,並未消散,依舊是環繞不散。
換言之,他現在,依舊沒有脫離危險?
“死!”
腦海思緒亂涌時,秦元本能激發,再次兇悍斬擊。
這一刀,直奔張白慕眉心,一刀將腦袋劈成兩半。
咔嚓聲起。
在張白慕腦袋中,一道拇指大小的血色古符,隨之被一刀斬成兩半,一片詭異血霧隨之升騰。
隱約間,還能看到那片血霧中,有一道模糊人影要凝聚。
“師尊!”
那被劈成兩半的張白慕,居然依舊是沒死,還在頑強的喊着,甚至分了家的左右眼珠子,皆是露出喜色。
“我就不信砍不死你!!”
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已經超出秦元對武道的認知,但秦元卻並未逃跑,而是連續全力劈砍。
不過,秦元攻擊的目標,卻不是張白慕,而是那道血色古符。
他有強烈預感,張白慕能被斬首而不死,源頭就在那血色古符。
咔嚓嚓……
隨着道道森寒刀光破空,那到劈成兩半的血色古符,便是斬成數十片,化爲碎片四濺。
“住手!!!”
那一分爲二,還沒有死的張白慕,發出絕望恐懼的嘶吼。
可惜,隨着那道血符被徹底斬碎,張白慕的生機隨之盡數斷絕。
“不死……”
那道逐漸凝聚的模糊人影,也是因此化爲血霧消散。
不過,在消散瞬間,秦元感覺那道人影似是看向了他。
“果然,那道血色古符纔是張白慕不死的原因!”
直到這一刻,秦元才大鬆了口氣。
他賭對了!
那種如蛆附骨的致命危險感,已經是盡數散去。
“這個世界,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
而看着被斬首,腦袋分家死去的張白慕,秦元心中危機感並未削弱。
張白慕是死了,但那道模糊人影消散時,所說的‘不死’這兩個字,卻是讓秦元極爲在意。
那兩個字,十之八九,是那道模糊人影,知道了他的自愈能力,所以將他當成了不死的體質。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用一道血色古符,就讓一個人被砍了腦袋還不死,這簡直非人力可爲。
而從張白慕的求救來看,顯然,只要那血色古符的人影出手,那張白慕是可以生還的。
要有怎樣恐怖的實力,才能讓被砍了腦袋的人繼續生還?
“嗯?”
渾身染血的秦元,正準備回屋換衣服時,卻忽然發現,張白慕身上的血液,正在不斷被地面吸收。
沒錯,就是吸收。
那些血液流到地面後,就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絲毫痕跡都沒有。
“城池下方,有東西在吸收血液?”
秦元蹲下仔細查探後,得出這個結論。
當即,秦元用兩棵魔樹種子,將張白慕吞噬殆盡,化爲齏粉。
隨後,秦元消耗本源點,讓那兩棵魔樹種子發芽,成長到巴掌大小。
“去!”
秦元將那兩棵魔樹幼苗都送入地道。
一棵魔樹幼苗去地道探索,看那道血色光幕,有沒有連地底都封鎖。
一棵魔樹幼苗則在地底一路深挖,感知那些血液消失的源頭。
秦元換下染血的衣服後,一邊警惕,一邊心入魔樹,準確來說,是入那兩株魔樹幼苗。
漆黑地道中,那兩株幼苗皆是撒丫子狂奔,速度奇快。
在深入數十丈遠後,第一顆魔樹幼苗速度不停,眨眼消失在黑暗通道,但第二顆魔樹幼苗,卻開始挖地。
因爲,第二顆魔樹幼苗,已經敏銳捕捉到了清水城底的氣血波動。
秦元一心二用,一邊看第二顆魔樹挖地,一邊觀察第一顆魔樹奔跑。
……
此時,距離大黎皇朝,不知多遠的一座孤島上,有着無盡血霧翻滾,遮天蔽日,席捲無盡海域。
無論海域中的游魚,還是海域上的飛禽,但凡碰到那等血霧,都會在瞬間炸裂同血霧相融。
這讓得那等沸涌的血霧,便是愈發濃郁了。
在那血霧孤島極深處,有着一座巨大的宮殿,以白骨堆砌,寒氣森森。
骨宮中,一個身穿血袍,滿臉皺紋,頭髮一半黑一半白的老者,猛然睜眼,似是自夢中醒來。
他雙眼通體血紅,卻並未充斥什麼暴戾嗜血,反而極爲平靜,細細望去,竟是如同兩片血海,深不可測。
“丁一!”
那黑白老者睜眼後,聲音漠然出聲。
“師尊!”
一個劍眉星目,玉樹臨風的俊逸青年,立刻自骨宮某處前來。
“你小師弟死了。”
那黑白老者說道。
“小師弟?不會吧,小師弟身上,不是有師尊的護神符麼?”
丁一極爲驚訝。
“你派人去一趟大黎皇朝,查清楚殺害你小師弟之人,將人帶回來,記住,要活捉回來。”
那黑白老者說道。
“是!”
丁一得令,立刻前去安排。
“血鏈術穿體而不死,當真是傳聞中的不死聖體麼。”
那黑白老者血瞳中,有璀璨精光涌現,貪婪難掩,
這等只在古籍上出現過的特殊靈體,他若是能奪過來。
那別說是臧星島,縱然在三大海域,他都足以橫着走了。
……
周氏武館。
“周館主!”
一隊護城衛,快馬加鞭來到周氏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