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手握戰刀,看向火光炸裂,煙霧沖天的內城,神色肅然。
那等轟炸聲,是自城內爆發,並非城外入侵。
自然,就只能是邪修了。
叛軍潛入,搶奪糧倉,邪修則在城中,掀起血禍動亂。
看樣子,古元州邊界的起義叛軍,將要大舉入侵了。
“你們待在武閣中,不要到處亂跑。”
那如木石般盤坐的齊老,不知何時起身,一步飛躍出武閣。
清水城出現暴動,這極有可能會危及武館,他必須得出動。
在武閣周邊巡邏的武館護衛,則立刻守在武閣入口,以防有人來犯。
“看這等聲勢,怕是整個城池都被波及了。”
看着各大城區都沖天而起的火光,李齊墨雙拳緊握,難掩擔憂。
清水城主乃是他祖父,現在出現這般動亂,他祖父必然會被捲入,一個不少,怕是會有性命危險。
“昨夜才襲擊各處糧鎮,今夜就在城中掀起滔天動盪,這些邪修亂匪,只怕早就有所謀劃了。”
“幸好館主提前安排,沒有將戰力分散開,不然可就危險了。”
江驚鴻亦是神色凝重,顯然,他也知道昨夜糧鎮遇襲之事。
說實話,周氏武館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了,昨晚就派人去了州府,要將他們接去州府。
只是沒想到,這些邪修的行動,要更爲迅猛,今晚就爆發了禍亂。
“黃師兄,你怎麼了?”
這時,那年齡最小的周俊武,忽然看向邊上的黃雲飛。
秦元三人聞聲,齊齊回頭看去。
只見,黃雲飛正低頭緊緊捂着心臟,身體在不斷髮顫,有着極爲詭異的氣血波動,在不斷起伏擴散。
“邪修的氣息?!”
秦元雙眼猛睜,滿是難以置信。
現在黃雲飛體內散發的詭異氣血,同昔日他在亂葬崗斬殺的那三個邪修,一模一樣。
這自是讓秦元震撼變色,無法相信。
“什麼?!”
“黃雲飛是邪修?”
聽到秦元的話,江驚鴻,李齊墨,周俊武臉色皆變,立刻快速遠離。
“救……”
這時,那一直低頭的黃雲飛,緩緩擡頭看向秦元,那雙充斥暴戾的血色眼瞳中,滿是驚恐痛苦絕望,向秦元求救。
咔嚓嚓!
秦元猛然回神,快若閃電般出手,將黃雲飛四肢關節卸掉,封住穴位,這是阻止黃雲飛體內的氣血暴動。
“吼!”
但這般舉動,似是讓黃雲飛最後一絲理智喪失,化爲只知嗜血的兇獸,發出猙獰可怖的嘶吼,要撲向眼前的秦元。
可惜,關節被卸下的他,只能在地上扭動掙扎。
“秦元哥,快退開些。”
周俊武變色,一邊拿出口哨求救,一邊提醒秦元遠離。
“不對,這不是邪修氣血,而是氣血丹的波動!”
秦元則絲毫不懼,蹲下身仔細感知後,沉聲開口。
黃雲飛體內的邪修波動,乃是外力入侵,同氣血丹同根同源。
“氣血丹?”
“什麼意思?”
“邪修?!”
這時,武閣一層有幾個護衛上樓,當看到黃雲飛時,立馬刀劍出鞘。
“黃雲飛不是邪修,他應該是吃了蘊含邪修血液的氣血丹。”
秦元伸手攔住那幾個要下手的護衛,眼前的黃雲飛,還有救治的餘地。
“你是說,武館的氣血丹有問題?”
“不對啊,我們都吃了氣血丹,怎麼我們沒問題?”
江驚鴻三人一聽,皆是嚇了大跳,隨後才反應過來。
“武館的氣血丹沒問題的話,那就是外邊的氣血丹麼。”
秦元聞言,眼眸閃爍。
嘭隆!
這時,武閣一層傳來暴動,傳出怒吼聲和拳掌相撞聲。
“趙哥,不好了,王武發瘋了!”
一個武館護衛,自一層爬上來,急聲說道。
“怎麼這裏也有?”
當看到黃雲飛也一如既往發瘋時,那個武館護衛大驚。
“王武有沒有自武館外買過氣血丹?”
秦元聞言,立刻問道,聲音威壓,完全不像一個少年郎。
“氣血丹?我想起來了,去年德濟堂百年慶典,王武問我們借過錢,買了不少氣血丹回來。”
那個武館護衛被秦元的威壓鎮住,下意識就思索,然後回道。
“德濟堂?!”
這話一出,秦元立馬也想了起來。
德濟堂去年的百年慶典,正是鄭二柱出師離開武館的日子。
他清楚記得,黃雲飛當時來邀他去德濟堂買氣血丹。
不過,有魔樹自愈在身的他,根本看不上氣血丹,所以黃雲飛就和鄭二柱一起去了。
“醫道吳家!”
秦元緩緩吐出四個字,一股寒氣自心底冒出。
德濟堂的氣血丹有問題,那其背後的醫道吳家,自然也脫不開干係。
而此事既然是從去年就開始佈局,那清水城中,又有多少武者中招了?
想至此,秦元立刻一掌打暈黃雲飛,將之拎起。
“秦元哥,你要去哪?”
見秦元要帶着黃雲飛離開,周俊武忍不住問道。
說來也奇怪,他身邊有好幾個武館護衛。
但在秦元準備離開之際,卻是心生強烈不安感,就彷彿,最大的靠山在此刻消失了。
“我要去找張世醫。”
秦元說了聲後,拎着黃雲飛從窗口一躍而下。
黃雲飛並非修煉的邪法,只是吃了邪修血液,張世醫出手的話,說不定還能救回來。
“果然有很多人中招了。”
當秦元離開武閣,極速前往醫閣時,整個武館都是亂了套。
一個個武館之人暴走,化爲只知道嗜血的兇獸,在發狂攻擊。
武館其他人自是驚怒,一邊對抗一邊大喝,不知上一刻還正常的人,這一刻爲何如此暴走。
秦元在路過時,隨手打暈幾個暴走的武者,極速來到醫閣。
“血腥味?”
剛來到醫閣,秦元正要喊人,就先聞到了新鮮的血腥味。
在黑山煉化無數匪寇的秦元,對於血腥味極爲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