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六零寡媳有空間 >第三百五十七章 母子和父子
    張春暖能感覺到身後肖耀宗的情況非常嚴重。

    雖然自家二姐看起來對這倆兒子十分冷淡的樣子,肖姐夫說要去找,她也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模樣。

    可張春暖知道,二姐心裏其實還是十分在意他們倆的。

    要是肖耀宗真出了什麼事,她怕二姐會受不住。

    因爲以上的考慮,張春暖的腳蹬得飛快。

    也就是這時候的自行車質量好,要是換後世的自行車,按照張春暖的這個騎法,輪胎和齒輪早報廢了。

    十分鐘後,張春暖的自行車停在了衛生所大門外。

    她揹着肖耀宗闖進了衛生所,看到村醫和褚玉琴,急忙說道:

    “叔,玉琴,你倆快來看看這個娃兒,他發燒了!”

    褚玉琴還是第一次看到張春暖如此着急的模樣,急忙走過來,伸手摸了摸肖耀宗的額頭。

    “嘶——這也太燙了吧!”

    村醫大叔也過來了,不過他沒去摸肖耀宗的額頭,而是湊近了聽他的呼吸聲。

    “這是燒得太久了……所裏只有安乃近,春暖你拿幾片就回去吧。”

    張春暖一聽這話,就知道衛生所還是太小了,缺醫生更缺藥……

    她看向褚玉琴,只換來了一個帶着歉意的笑容。

    “春暖姐,要不你帶回去讓我爸看看興許他能有辦法。”

    無奈之下,張春暖只好又揹着肖耀宗直奔山腳村泥巴屋子。

    進了三個下放人員自己開出來的小院子,張春暖沒看看褚自明的身影,張春暖問了問單飛松,得到了褚自明正在自家的消息。

    她又連忙告別單飛松夫妻倆,奔家裏去了。

    她剛進院門,還沒做好準備,迎面就碰到了張春杏。

    這……

    張春暖突然想給自己腦門上來一下。

    怎麼就這樣大咧咧把肖耀宗帶回家了?!

    張春暖想趁着張春杏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越過去,把人背到屋裏去。

    結果事實證明,她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一個母親,哪怕對兒子再寒心,也能通過一些其他人完全不會在意的細節,將人認出來。

    張春杏情緒有些激動,“三丫,你背上是耀宗!他、他怎麼了?!”

    張春杏也沒想到,去找兒子的丈夫還沒回來,和妹夫出門辦事的妹妹反而帶回了小兒子。

    張春暖見躲不過去了,只好說道:“姐,你先別問那麼多,褚先生在家裏嗎?耀宗發燒了,衛生所看不了,玉琴讓我來找褚先生。”

    聽到說衛生所看不了,張春杏心裏咯噔了一下,手腳發軟起來。

    張春暖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會兒自家二姐怕是做不了什麼。

    她連忙叫來王心昱,讓她把張春杏扶進屋子。

    好在王心昱一如往常地靠譜,不僅扶着張春杏離開了,還把在周老爺子房裏的褚自明叫了出來。

    小三子和十七的房裏,張春暖把肖耀宗放在牀上,褚自明的手就搭上了脈。

    約莫三分鐘後,褚自明收回了手,搖頭道:“燒得太久了,如果能把溫度降下來,那還有救,降不下來……”

    雖然他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清楚明瞭。

    張春暖也不問其他,只是說道:“麻煩褚先生盡力而爲,需要什麼東西你儘管開口……無論結果如何,我和二姐一家都感激您。”

    褚自明擺擺手,“不提這些,家裏有沒有白酒?度數越高越好,等下拿紙筆來,我寫個藥方子,喫喫看。”

    “高度白酒?有!”張春暖肯定地點頭,讓一旁站着的小三子給褚自明拿紙筆,而她則跑回了房間,關上門後直接進了農莊。

    農莊倉庫裏,她曾爲了實驗加工坊,用糧食加工了一批大約十幾壇的糧食酒。

    之前家裏請客喫飯時拿出的好酒就是從農莊裏撲出去的。

    因爲是釀來喝的,所以度數並不算高。

    張春暖意念一動,將五壇酒全放進加工坊原料區內,輸入提純濃縮指令,加工坊便開始工作了。

    過了一會兒,張春暖再看加工坊,五壇酒已經變成了一罈。

    她拎着酒罈子,從農莊出來。

    隨後開門快步走出房間,又進了小三子的房裏,將酒罈上的封泥拍開,遞到褚自明面前:“褚先生,你看這酒度數夠高了嗎?”

    褚自明接過酒罈低下頭,剛想嘗一嘗,卻在一呼一吸間,被濃烈的酒香撲得腦袋有些醺然。

    他晃了晃腦袋,“夠了,夠了!”

    褚自明將寫好的藥方子遞給張春暖,“衛生所裏沒有的藥材,可能得去縣裏或市裏才能買到,我先給他降溫……讓小三子留下給我搭把手。”

    張春暖看了小三子一眼,隨後拿上藥方就出了房門。

    纔出了房間,張春暖就被守在旁邊的張春杏一把拉住了。

    “三丫,耀宗他沒事吧?褚先生怎麼說的?”

    張春暖沒回答她,只是看着跟在她身邊,半步不敢走開的王心昱。

    “春杏嬢嬢說,她不放心,一定要守着。”

    “三丫,你別怪小玉兒,是我不願待在房裏的,你快跟我說說,耀宗他——”

    “媽——”

    一聲呼喚直接打斷了張春杏的話,她動作僵硬地轉動脖子,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身狼狽不堪,好似從哪個黑礦場逃出來的肖耀祖正向她跑來。

    張春杏一時間竟有些懷疑自己此時究竟是處於現實還是睡夢中。

    如果是睡夢,爲什麼會夢到耀宗病重?如果是現實,耀祖又怎麼會叫她媽呢?

    直到被一個稍顯單薄的身軀抱住,張春杏纔回過神來。

    耳旁傳來少年人壓抑的哭泣聲,肩頭也漸漸被淚水打溼。

    張春杏顫抖地擡起手,反手拍了拍肖耀祖的後背,柔聲說道:

    “媽在這裏,不哭不哭,都是後生仔了,怎麼還哭成這樣……”

    張春暖見狀,給小玉兒使了個眼色,二人一起走出堂屋。

    院子裏,家裏其他人都或站或坐着,周浩然看見張春暖,迎了上去,說道:

    “我回到大隊部裏就把那人和牛車都交給了聶連長,他說會報告給公社,事情經過剛纔我聽二姐的大兒子說了。

    只是他說得比較模糊,而且其中很多事情他自己也不清楚……我打算等姐夫回來,就帶他一起去大隊裏,直接問那個人。”

    張春暖嗯了一聲,將手中的藥方遞了過去。

    “是褚先生開的方子?有什麼問題?”

    張春暖搖搖頭,“沒問題,只是上面的藥在公社裏可能找不到,要去縣裏或者市裏。”

    “你那兒也沒有嗎?”

    那兒,指的就是農莊。

    張春暖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以爲是百寶袋啊,想有什麼就有什麼?!”

    說着,她偷偷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道:“需要種子。”

    周浩然恍然大悟,收起藥方,說道:“我讓正平跑一趟,你給我拿點錢,還要他帶什麼東西回來嗎?”

    張春暖搖頭,將從農莊自宅裏偷渡出來的五十塊錢從兜裏掏出來,遞過去,“不用了,家裏什麼都有,就是你一定要囑咐他,讓他儘快回來。”

    周浩然嗯了一聲,接過錢就推着自行車,出了院門往山下走。

    等他再回來時,身旁跟着滿面怒容的肖姐夫。

    張春暖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周浩然把救下肖家兄弟的事情告訴了他。

    兩個半大兒子差一點兒被拐賣了,而且賣他兒子的還是他姐夫……

    生氣也是應該的。

    張春暖看着肖姐夫徑直走進堂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就扯着肖耀祖從堂屋出來了。

    “你活那麼大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是不是?!”

    肖姐夫將大兒子一把推在地上,順手抽起沈老爹留在院中當柴燒的竹片,就往肖耀祖身上抽去。

    “老子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不要跟你大姑媽親近,讓你離大姑父遠點?!你是怎麼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