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鈺坐在沙發上，看時嶼白換好衣服坐到自己旁邊，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顧淮之撓撓頭，總感覺自己是個發光發熱的電燈泡，“所以，可以說了嗎？”
三十分鐘前，時嶼白一臉自己被好兄弟挖牆腳的破碎感，讓清白的兩人名譽盡毀，不得已先把人帶回了房間，再細細解說。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女朋友是個精怪的事情。
“去死，我都說了多少遍！我是個人！”
時鈺惡狠狠地開口，“本來想着這種祕密，領完證後說出來纔好玩的！”
顧淮之雙手合十，“求求你了姑奶奶，你要是現在不說，我都活不到你結婚那天！”時嶼白現在就會把他絞殺！
“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回來的路上，顧淮之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複雜的情況，簡而言之就是兩個人是純純的革命友誼，沒有半點雜質。
時嶼白放心了。
要知道當時他站在門口聽到顧淮之深情款款地追憶往昔，連刑法都查好了。
“沒事，我沒想瞞你。”時鈺拉着他的手，安撫道：“我不會瞞你任何事情，主要一直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告訴你，所以才一直沒說。你放心，你肯定是第一個知道我祕密的人！我超愛你的！”
時嶼白麪露淡淡的微笑，“我也是。”
顧淮之：很好，我不是人。
時鈺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始回憶自己穿越之前的事情，“首先，再次重申，我是人！我管這玩意叫穿書，因爲這個世界，其實是我寫的一本書。”
饒是顧淮之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在聽到真相時也忍不住露出了驚恐。
任誰知道自己是一個一維世界裏的文字，都沒辦法維繫平穩的情緒吧？！
他扭頭看向時嶼白，試圖尋找認同，卻意外看到了對方一臉崇拜的表情。
顧淮之：？？？
兄弟！你那是什麼表情！
“所以我們，都是你創造的嗎？”
時鈺搖搖頭，“算是，但是不完全是。我的書，被人篡改了，筆下的人物面目全非。”
時嶼白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伸手抱住時鈺，用寬闊的肩膀給她一個柔軟的港灣。
“後來，我來到了這裏，睜眼的時候就看到顧淮之了。”她特意隱去了自己的去世，不想讓時嶼白爲自己難過，“我知道被修改後的劇情，我會...因爲給顧淮之下迷藥被丟進海里喂鯊魚，所以我辭職跑路了。”
顧淮之在一堆令人震碎三觀的信息裏，找到了自己需要的。
“怪不得石遇在信裏說，如果你最後沒把我喂鯊魚，我可以給你一點獎勵...”顧淮之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身上再無輕鬆愉悅的氣場。
“所以石遇也知道嗎？所謂的劇情？”
時鈺點點頭，“她留下了一本日記，在裏面有記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是她在大學的時候就夢到了劇情的發展，並且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顧淮之失魂落魄地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所以她知道自己會死在我手裏，可她還是毫無保留地愛着我...”
時嶼白玩弄着時鈺的手，順着她的骨節一點點摩挲。
“反正大概就是那麼一個過程，我過來之後發現還是繞不來主線，一些劇情還發生了改動，我所掌握的劇情成了垃圾。”時鈺無奈地聳聳肩，“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呆多久，也不知道以後的劇情發展會怎麼樣，還有點擔心會因爲我的出現影響了你們本來的命運。”
說到這裏，時嶼白開口問道：“我本來的命運是什麼？”
時鈺：......
顧淮之：“我也想知道。”
時鈺：......
這很難講。
但是對着兩人探究的目光，她還是艱難地開口，“在我的版本里，時嶼白是陽光開朗大狗狗...”
“我現在也是。”
“你是個屁你是，照照鏡子吧！”顧淮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接着說，那我呢？”
“你...是不太遵紀守法的霸總。”時鈺輕咳兩聲，“在被修改的版本里，你們兩個爲了搶奪女主，做出了一系列不太遵紀守法的行爲。”
“什麼行爲？”
“女主是誰？”
事業腦在乎自己的事業，戀愛腦眼裏只有自己的女朋友。
而時鈺只能捂着臉，小聲說出兩個字，“雲桃。”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爲什麼時鈺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喜歡雲桃，爲何又對自己的愛意視而不見。
原來還有這樣的設定。
顧淮之摸了摸時鈺的腦袋，“我一點也不喜歡她。”
甚至還有點厭惡那個和自己搶女朋友的綠茶。
可是顧淮之纔不關心雲桃不雲桃，“所以，是什麼犯法行爲？我公司不會倒閉吧？”
時鈺：......
“那倒不會哈！”她伸出手指開始慢慢細數，“顧淮之也就是喂喂鯊魚、惡意收購、搞行業壟斷，小白嘛，就是一些非法囚禁，白切黑什麼的。”
她嘿嘿一笑，“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主線已經亂套了，從我和小白談戀愛的那一刻起，這已經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了。”
顧淮之聽到惡意收購和行業壟斷後，驚出一身冷汗。
謝謝謝謝，戀愛腦拯救世界！
時嶼白記大功！
“你們結婚，我隨兩萬。”
時鈺笑眯眯地點頭，“別高興太早，我還沒問你，你怎麼突然發現我不是石遇的？”
純良無害的笑容後面，漸漸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嚴肅神情。
“一場夢，夢裏回顧了我和石遇相處的點滴，有個聲音一直在說，你們不是同一個人。”顧淮之本來沒往這塊兒想，但是想起石遇同樣做了莫名其妙的夢後，突然擡頭，“你是說，有人故意的？”
控制別人夢境這件事實在是太超前了，導致沒人往這塊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