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從盜文狗手裏拯救我的男主 >第94章 我都聽到了
    好不容易得到出門機會的時鈺,點了兩杯香蕉奶昔,在顧淮之訝異和期待的目光中,遞出了那封寫着顧淮之親啓的信。

    “是她留給你的。”

    她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顧淮之接過信,一向穩健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又展開信紙,看着裏面一行行的文字,慢慢紅了眼眶。

    【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這封信,也不知道你展開信紙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但是我提筆寫下這行字時,其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如果你最後沒把我喂鯊魚,我可以給你一點獎勵。

    我的工作賬戶裏還有一個文檔,是公司日後可以選擇的合作商白名單。時至今日,我做這些只是爲了自己,不再追隨你的目光所及,更不奢望進入。

    我並不想故作輕鬆,我想說,到今天這一步,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我用盡一切去和命運抗衡,但是悲哀的是,我付出了那麼多,命運還是像碾死螞蟻一樣,輕輕鬆鬆地碾死了我這個小人物。

    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要聲明一下,我可不是什麼貧困小白花,我也算半個豪門千金吧?所以你用獎金對我威逼利誘沒什麼用,我願意陪你在公司加班純屬是因爲姐姐我人美心善。

    差不多就寫到這裏吧,我要珍惜最後的時間去放飛自我了。不要可憐我,我的人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因爲我需要奮鬥的那一份,我的父母早就幫我奮鬥了,我想要出人頭地,但是我剛出生身價就過億~

    所以我決定,離開這裏,去尋找屬於我的價值。】

    落款,石遇。

    直到這一刻,顧淮之才知道那個和自己並肩作戰了多年的姑娘,叫石遇。

    “她......”顧淮之將信紙壓在桌上,不過三百來字,他卻忍不住來回地看。

    生怕自己漏了什麼,又期望是自己漏了什麼。

    直到一面信紙讀了一遍又一遍,每個字都嚼爛了理解透徹,一種無力感從心頭四通八達地籠罩了他。

    “她,去哪裏了?”顧淮之的話剛說出口,便自嘲地笑笑。

    昨天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瞧自己這個記性。

    恰好此時他們的飲品做好了,兩杯帶着冰碴兒的香蕉奶昔被放在桌上。

    杯壁上是冷凝後的霧氣,一觸即化。

    “你要是想說些什麼,我可以做個聽衆。”時鈺撐着下巴看了眼時間,離時嶼白今天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給你二十分鐘。”

    顧淮之錯愕片刻,後知後覺道:“你們性格,其實很像。”

    時鈺在看完日記後,深有同感,便也認同地點點頭,“不過區別是,我有時嶼白。”

    很好,殺人誅心。

    時嶼白對她而言,是瑰寶,是世界的饋贈,是獨一無二的愛人。

    能包容她的小脾氣,也能陪着她一起發瘋。

    最難得的是,在時鈺面前,時嶼白甘做附庸。

    沒有什麼大男子主義,一心只爲自己的愛人奉獻,給了時鈺純粹又珍貴的愛戀。

    顧淮之低下頭,忍不住感嘆,作爲時嶼白的多年好友,他們像是對照組一般,明明有相似的命運,卻迎來不同的走向。

    “你也別太難過,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時嶼白了。”

    顧淮之苦澀一笑,與其聽時鈺對自己的挖苦,不如回憶一下所剩無幾的回憶,“我們是在校運會上認識的,當時只有她一個女生報了3千米的長跑。跑完之後,明明滿頭大汗,卻還站得筆直,不願意露出半點窘態。從那之後我就知道了時鈺這個名字,也開始時不時地去關注她。真正有交集是在畢業後,我和朋友們在大學時期創業了一個科技公司,她來應聘時公司已經快要走上正軌。”

    他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她的工作能力很強,不到半年時間就將公司的進程推進了一半。”

    時鈺驚訝的打斷,“哇,不是吧不是吧!她人都沒了,你還在懷念她的工作能力?”

    活該單身啊!

    顧淮之窘迫地爲自己辯解,“我...我開始就把她當同事。但是直到她離職後我才發現,我已經...”

    “你已經愛上她了?”時鈺捂着額頭,從沒打過這麼窮的仗,就像是帶着幼兒園小朋友長征一樣,時鈺心力交瘁,“你是不是有點毛病?長得也不像是書呆子啊?怎麼那麼蠢。”

    她說話不留情面,將顧淮之從頭到尾否定了一遍,“現在開始,重新組織你的語言,然後告訴我爲什麼喜歡她。”

    小小的咖啡廳變成了會議室,而坐在圓桌旁的兩人也變成了甲方和乙方。

    顧淮之已經很久沒那麼緊張過了。

    “石遇在我眼裏,一直是特殊的存在,只是我沒有正視自己的內心。我總覺得,不管多久,不管多遠,只要我回頭,就有一個身影在等我。”

    又過了十分鐘,時鈺終於聽完了這個漫長的故事,她睜着有些困頓的眼睛,剛想總結陳詞然後各回各家,卻餘光瞟見了時嶼白。

    他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門外何時下起了雨,將他身上的衣服澆溼。

    刺啦——

    是椅子在地板上發出的巨響。

    時鈺將人從門外拽了進來,一邊拿紙巾擦他臉上的雨水,一邊催顧淮之拿條毛巾過來。

    “你在外面站着幹什麼?你是笨蛋嗎?”時鈺出聲嗔怪,卻難掩關心,“還說我不好好照顧自己,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時嶼白沒有說話,乖巧地站在時鈺面前,往日溫熱的大手此刻涼得像一塊剛從冷庫裏拿出來的冰,他垂下眼睛,像只溼漉漉的小狗一樣盯着時鈺,緩慢地眨眼。

    那雙時鈺偏愛的眼睛,此刻是悲傷和祈求。

    “救命,你不會傻了吧?”時鈺見他不動,有些焦急,“小白,怎麼了?凍傻了?”

    就當她急得開始脫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時,時嶼白拉住了她的手,力氣大得驚人。

    “我都聽到了。”

    時鈺愣了一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