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時，你看到小龍女被甄志丙迷姦會義憤填膺，恨不得把對方千刀萬剮，讓楊過小龍女雙宿雙飛。
二十歲時，你會很氣這種事情。
三十歲時，你會覺得挺可恨的，怎麼不是自己到裏面去。
四十歲時，也許你就會覺得有點兒刺激了......”
“而這位張警官，四十多歲，經歷無數，家庭社會地位全都有了，卻能在危機前依然毫不猶豫的冒着生命危險保護民衆......這種心態，這種知行合一，實在是讓人不能不讚嘆。”
“當然，也許世界上這種人還有很多，能力比張警官強，心態也比張警官強的人肯定有，但我‘確定’的，只有他一個。”
“可以說，張警官是極爲珍貴的人才，是限量版......咳咳。”
感覺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話的羅夏立刻咳嗽掩飾下去。
“知行合一，心靈脩爲這麼高，如果自願的情況下，張警官應該能剋制住本能泛起的恐懼，掌控自己的心靈，而被「收容」吧？”
羅夏後一句話，是聲音極低的細語。
「收容」的難度如此之高，而極爲便利的「復刻」都能帶給他如此強大的助力了，羅夏實在是很想要知道，「收容」又有多強？
“但真有這種人嗎，四十歲時會覺得刺激的？”
羅夏說了很多，但李詩情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另外一邊。
“嗯......”羅夏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確定，但這可能就和看劉備小說，慢慢從純愛轉到牛頭人吧？”
“？？？”
李詩情滿腦門問號，不過她知機的不再聊了，她覺得再聊下去，也許會再被起了性質的羅大哥丟在牀上。
她現在還有點疼的。
在羅夏和李詩情閒聊時，他一心二用，也沒有忽視張成那邊。
咖啡店。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馬爾夫他們做了什麼......還有那些視頻？”
張成身體緊繃的看着對方。
他知道對方約他見面，肯定會解釋視頻的事情。
“......”
女子的表情依然沒有改變，始終是那副嘴角微微勾起的笑臉。
“視頻已經發給你了，那上面能解答你所有的疑惑，我希望看完後，張警官給一個令我...不，應該是自己滿意的回覆。”
張成看了眼女子，打開手機，上面是發來的一個長視頻。
沒有急着翻看視頻，張成先看了眼視頻長度時間，是二十三分鐘。
旋即他想了下，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他，把視頻上傳在了局內臨時組建的網盤空間裏，才點開觀看。
杜局等人也都能在網盤空間裏直接觀看。
這次的視頻，開頭就是他當時看的那個視頻畫面。
這次在播放到江楓死去後，繼續播放了起來。
即使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再次看着江楓死去的畫面，還是不免讓張成心裏一痛。
但下一刻，他就顧不上了，相比前面的內容，後面是小區爆炸，整片小區全部地陷，所有人無一生還。
樓宇崩塌，煙塵激盪起百米高空，幾如末日般的景象，讓張成看的渾身發寒。
之後就是“他”崩潰的呼叫。
看着一瞬間就失去了戰友和徒弟的身影，張成此時的心情可說是複雜至極。
兔死狐悲都遠不足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至於之後杜局等人的出現安慰，看着視頻的張成已經見怪不怪了。
之後，如果說樓宇崩塌等畫面讓他悲痛的話，那後面的內容，就是讓張成震撼了。
一隻只烏鴉在天空中振翅飛下，一道道身影憑空出現又消失。
那一句句話，讓張成就如同看到了一場特效極爲真實的詭異影片。
“這些到底是什麼？你又是什麼‘人’？”
張成忍不住擡起頭，看向了對方道。
“看完視頻的你，應該瞭解了不是嗎？”
女子微笑道，只是在此時的張成看來，那二十多分鐘下來，嘴角始終沒有變過弧度的微笑，已經公式化起來。
“張成警官，從始至終，我都很欣賞你。”
女子的聲音，不知是否是張成的幻覺，讓他甚至隱隱分辨不出對方的聲音到底是男還是女了。
“......因爲欣賞我，所以就準備操控我嗎？”張成眼神冰冷，臉上卻是無奈自嘲道，“我應該感謝你的欣賞嗎，你操控的這個女孩子又是誰？”
“你誤會......”
“你是準備用未來傷亡慘重的事情來威脅我同意是吧？”張成身體緊繃，肩膀上像是壓上了什麼重物般的道，“如果我不同意，你就坐視這件事情的發生，讓我之後永遠處於悔恨之中？”
遠處。
杜局和江楓等人在車裏都攥緊了拳頭。
杜局面色凝重，還能沉住氣，江楓則是憤怒了。
這時一隻烏鴉蹦蹦跳跳的來到了車前蓋上，透過車輛前擋風玻璃，默默的歪頭盯着車裏的兩人。
如果是沒看視頻前，杜局和江楓兩人瞥了眼就不會在意了，可剛剛看完視頻的兩人，看着這隻烏鴉，卻是不由心裏一寒。
似乎冥冥中，有人在透過烏鴉在窺探着她們一樣。
冷冷的注視着他們的所有行動。
“杜局，行動吧！”江楓忍不住緊張道。
他生怕下一秒，師傅就被人控制住了。
“我已經安排了狙擊手。”杜局沉聲道，“是我判斷失誤了，沒想到會把老張置身在這種險境裏，通知我們的人，準備動手，務必保證老張的安全！”
“是！”
一道道聲音響起，旋即暗中隱藏的警察們紛紛槍彈上膛，做好了準備。
儘管心裏忐忑，不清楚這些常規佈置對對方有沒有用，但她不能坐視老張獨自面對這份危險。
一羣人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就被幾道響在通訊器裏的敲擊聲阻止了。
那是張成和衆人事先約定好的信號——暫時不要行動的信號。
“張警官太小看我了，雖然我好女色，好財色交易，但我是個好人。”
通訊器裏，響起一道聲音。
衆人都知道，那是張成對面的人在說話。
“而不對好人無緣無故出手，是我的底線。”
“從始至終，我都從來沒有想要強迫你的意思。也不會如此卑劣的用這些事情威脅你，相反，我會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你。”
羅夏意念裏，一道道讓【龔思齊】把他話語說出去的命令傳達着，身上圍着圍巾的他，臉上表情極爲誠懇。
叮鈴！
這時門鈴響了。
“你好，是止痛噴霧到了，麻煩簽收下。”
羅夏道：“張警官，抱歉稍等下，我去拿下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