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監控室,是總統套房的附帶服務——
可以此觀察整座酒店廊道和停車場裏的情況。
所以他只是用了“客房附帶服務”——就像是總統套房的管家服務一樣。
能住進總統套房裏的人,總有一些是會帶着保鏢的,而這些人往往對自己的隱私有很高的要求。
因此安排一些保鏢守在監控室,也是一些客人的要求。
順帶還能讓保鏢確認,一些不好讓人看到的監控畫面不會被酒店方面私自扣下。
久而久之,總統套房的客人有權利讓人進入,或者乾脆就直接代管監控室的規矩也就慢慢形成了。
當然,除了總統套房外的監控外,其餘普通樓層的監控,會分屏到另外一個監控室內。
此時身形大變,瘦了極多,完全變成一個正常體重的羅夏,沉默而又好奇的看着遠去的車隊。
門外被帶走的,當然是他的分身——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調製成他樣貌的軍團成員。
世界上,一模一樣的人不好找,但找個個子和身材和他差不多的,不說比比皆是,但也輕輕鬆鬆。
在最初復刻了盧迪,得知自己的能力可以對軍團成員樣貌進行調整時,羅夏就隱隱泛起了這個想法。
直到後面複製了花鳥魚蟲市場裏的“黃老闆”,看着那張和死去黃老闆一樣臉的軍團成員,在面前那些非法購買者們被嚇的瑟瑟發抖時,他的這個想法就徹底成形了。
問:
敵人是一個攜帶諸多召喚物的召喚師,你該做什麼?
答:
直接幹召喚師啊!
直接切“召喚師”,可能是任何一個面對召喚師時的本能想法了。
而羅夏對自己的安全自然是很看重的。
畢竟他又沒有活膩歪了。
這個世界有循環,他可以隨意點,但下一個世界,誰知道會是什麼險境,身邊的人又是不是腦殘毒蛇之類的?
面對未知,自身的底牌當然越多越好。
這個世界羅夏要儘量拿到可以橫行下一個世界的“牌”——只要下個世界不是直接把他扔到什麼核彈洗地一類的世界就行。
他想要打造出在任何環境下,都能最大程度存活下來的能力——他可用能力記錄了很多可食用動物的。
人才他要,食物他也要,武器裝備他更要!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都是全要啊!
只是他沒想到,在他安靜囤底牌的時候,張成會忽然帶隊找上門來。
按照他原本的預想,今天應該不會有任何意外才對。
“......所以,你們到底是爲什麼來呢?”
羅夏沒有理會身後已經從“黑鷹”變成案板上的“肉”的掙扎。
他只是思索着張成等人爲什麼會這麼急迫的,頂着可能貿然引起國際輿論的壓力,執着的追捕他。
他首先自信的排除了肖鶴雲和李詩情兩人的原因。
不會有人覺得,他這次之所以選擇下車而沒有阻止公交車爆炸,只是單純因爲答應肖鶴雲讓他覺醒“超能力”吧?
他有這方面的想法,但另外一個想法,則是公交車爆炸,能夠很好的讓他不用費心在李詩情和肖鶴雲兩人身上。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羅夏對“好人”不會採取強硬手段——他會盡量柔和處理。
他就是個正常普通人——儘管有時他內心會控制不住的膨脹吧。
但再膨脹,他也不可能因爲超能力,就一朝得志,然後轉變成稍有不如意,就大殺特殺,擋我者死全家一戶口本的那種變態狠角色。
距離他成爲超能力者才幾天功夫啊。
膨脹歸膨脹,好色歸好色,交易歸交易,但亂殺還是不行的。
而因爲他是正常人,也知道兩人是好人。
所以羅夏很肯定,不論是李詩情還是肖鶴雲,在公交車爆炸後,聯繫官方舉報他情況的概率不能說是沒有,只能說是極低了。
一場眼前死傷幾人的車禍和一場新聞裏,動亂造成幾十萬人流離失所,上千人死亡的慘劇,那個更加能夠引起人的心靈震動?
從數據上看,無疑是後者。
但現實是前者。
人總是對自己眼前的慘劇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哪怕上千公里外有幾十萬人因此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當數字和生命掛鉤時,生命的重量也會變“輕”。
李詩情和肖鶴雲兩人不能想象沒有舉報會造成的損失,但他們能夠看到,聽到,甚至聞到爆炸時產生的火光黑煙,聽到人的議論。
他們能夠在新聞裏瞭解到,能夠從一些人的評論中知道死傷者的情況。
助人情結下,他們會產生自責,尤其是在他們有能力進行挽救這一切時。
當然,除了少數天生反社會人格外,大部分正常人都會有一定的助人情結——這也是羅夏會承諾李詩情對那些人日後補償的原因。
也未嘗沒有一些助人情結在內。
如果聯繫了官方,在龐大的資源傾斜下,也許當天就能解開真相,定下基調——那不論是公交車慘死的人還是覺醒異能的嘗試,也許都沒有了。
不論是從公從私,在公交車爆炸後,這就是兩人很難去跨越的邊際線。
“所以,肖鶴雲和李詩情兩人是不可能去舉報的。如果兩人真的舉報了,那搜尋的程度也不會這麼輕。”
“排除兩人舉報的原因,如果只是公交車爆炸案的話,這種情況又有點過了。”
“畢竟,公交車爆炸案,我的嫌疑應該是很小的。”
......
“脣語已經解答出來了。”
這時,有人來到了羅夏身邊,遞上了一張紙。
羅夏掃了眼眼前的【脣語專家軍團】成員,目光看向了紙張上的脣語記錄。
一目十行後,他頓了下。
然後重新翻看了一遍。
接着他漸漸張大嘴巴,眼睛瞪的溜圓,滿是難以置信:
“肖鶴雲舉報了我??”
這一刻他忽然很慶幸,慶幸剛纔胸有成竹的分析沒有宣之於口。
不然即使屋內沒有人敢笑話他,他也要找個地方鑽進去。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