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嚇了一跳，失聲驚呼。
“小夥子，住手！”藏在隱蔽處的大柱叔也沒忍住，失聲阻攔。
我則下意識摟緊了柳青臨的腰身，全身緊繃，示意柳青臨趕緊躲開，生怕紙馬車內的男人忽然發難。
柳青臨沒有動，靜靜等待着。
等了片刻，紙馬車內始終沒什麼動靜。
我大着膽子狐疑朝紙馬車內看去。
然後，我就看到了極其詭異且令我震驚的一幕：一道修長身影靜靜坐在馬車內，被黑暗包裹着。今晚明明有月光，馬車內卻漆黑無比，那道修長身影周圍的光像是被什麼吸走了一樣，我能看到他的輪廓，卻怎麼都看不清楚他長的什麼模樣。
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在看着我和柳青臨。
沉穩。
卻銳利。
我連他的模樣都沒看清楚，卻覺得自己像是被看透了，忍不住往柳青臨懷裏縮了縮。
“你是誰？”
柳青臨聲音很冷。
感受到了我的緊張，他長臂微微收緊，不動聲色抱緊了我。
“你不記得了。”沉默了片刻，紙馬車內的男聲隨之響起，不慌不忙，從容不迫，“時間太長了。”
說罷，他似乎微微嘆息了一聲。
時間太久？
不記得了？
我皺了皺眉，隱隱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難不成，紙馬車裏的男人之前認識柳青臨？
“裝神弄鬼！”柳青臨不屑冷哼，“連面都不敢露，就敢妄圖打本座小弟馬的主意！”
說完之後，他冷冷一拂袖……
我心裏咯噔一下。
“我到底是誰？”
我迫不及待追問。
“知道！”紙馬車裏的男人應聲道。
“我，我是誰？”我的心立刻咚咚狂跳了起來，咕咚嚥了一口唾沫，乾澀着聲音追問，“二十年前，真的是你把我送到樟樹村的？你爲什麼要把我送給奶奶？”
我一口氣追問了三個問題。
紙馬車裏的男人沒有打斷我，靜靜的聽着我追問完。
呵呵。
他輕笑了一聲。
“若換做我是你，我不會急着知道自己的身份。”輕笑一聲後，紙馬車裏的男人忽然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陰陽相逢，十年一見，是跟程老太太之間的約定。沒想到，她今年失約了，你們卻意外來了。”
我怔了怔。
竟然是跟奶奶的約定？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奶奶出事，昏迷不醒？
不！
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奶奶昏迷不醒，爲什麼還要出現？
“其實，你是來見我的，對不對？”我心思急轉，很快心裏就有了主意，“既然要見我，那肯定是有什麼事。”
紙馬車裏又沉默了片刻。
繼而，男人揚聲道：“倒還算不笨！不過，除了見你之外，我還有個人要見，他纔是最主要的！”
“誰？”
我緊繃着問。
“那個給你下婚書的男人。”紙馬車裏的男人一字一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