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將他的面子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鄭天寶徹底怒了!
這讓他鄭天寶的臉往哪兒擱?
他怎麼能忍?
“媽的,反了天了!”鄭天寶一張肥胖的臉漲的通紅,一臉狂怒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手因爲憤怒而微微顫抖着,半天才打開了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打算撥打出去。
“等等!”
凌耀祖忽然開口了。
我愣了愣,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怎麼?怕了?”鄭天寶以爲凌耀祖怕了,囂張冷哼,“那就跪下來求老子,老子或許能饒了你這條狗命!”
“放肆!”
凌耀祖的人身上煞氣驟然加重。
“算了,本來想給你一條活路的。”凌耀祖搖了搖頭,眼神極沉,沉到令人頭皮發緊,“不過,你上趕着找死,誰也救不了你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
但卻力透千鈞。
我呸!
鄭天寶狠狠啐了一口。
“小子,我看找死的人是你!”見凌耀祖竟然不是害怕求饒,還這麼囂張,鄭天寶盛怒,他漲紅着臉,惡狠狠盯着我和凌耀祖,怒喝道:“等劉總來了,你小子的死期就到了!”
“好,我等着!”
凌耀祖負手而立,神情淡漠。
他身上久居上位者纔有的尊貴和矜重一閃而逝,令人不由得生出滿心的敬畏和惶恐。
只可惜,鄭天寶忙着打電話搬救兵,並沒有注意到。
“劉總,這裏有人砸太子爺的場子,您快點派人過來一下……”這時,鄭天寶已經撥通了劉江的電話,添油加醋把剛纔的經過描述了一番,故意說有人要砸江南太子爺的場子,讓劉江趕緊派人過來。
我回頭看了凌耀祖和他的手下一眼。
凌耀祖依舊面色平靜,雲淡風輕。
只是,他幾個手下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真的來人了!”
“媽呀,那麼多人!”
“一、二、三……三十多個!”
……
十來分鐘之後,村民們紛紛瞪大了眼,驚恐看向不遠處,眼裏全是絕望,“打了豺狼,又來了虎豹,這麼多人,這下小君死定了,咱們也要跟着遭殃了!”
“劉總,您怎麼親自來了?”見狀,鄭天寶眼裏迸射出驚喜,一溜小跑迎了上去,一臉受寵若驚道:“您派幾個手下過來就得了,怎麼還敢驚動您老人家親自過來呢?”
不用說,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就是鄭天寶嘴裏的劉總,劉江。
“廢話,有人砸太子爺的場子,我能不過來嗎?”劉江滿臉緊張,跟着鄭天寶匆匆趕往二嫂子家門口,緊張問,“鬧事的人在哪裏?這件事,萬萬不可驚動了太子爺,記住了沒有?”
“是是是!”
“我有幾個腦袋,敢驚動太子爺!”
“他們就在那邊呢,您請!”
……
跟之前的囂張跋扈、蠻橫粗魯相比,此刻的鄭天寶卑躬屈膝,卑微的像是一隻哈巴狗。
“小君,這羣人看着更不好惹,你快走吧!”
二丫的精神再度緊繃了起來,低低對我說道。
我不能挑明凌耀祖的身份,只能握住她的手,乾巴巴安慰她,“二丫,有我在呢,不怕哈!”
二丫的手心全是冷汗,手更是冰冷的嚇人。
很明顯,她此刻恐懼到了極點。
我的心忽然有些抽疼,看鄭天寶的眼神瞬間又寒了幾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二丫落在這麼一個禽獸手裏!
沓沓沓……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逼近。
眨眼間,在鄭天寶的帶領下,劉江帶着一羣人來到了二嫂子家門口。
“劉總您看,他們把我的人給打成什麼樣了。”匆匆趕過來之後,鄭天寶指着地上依舊在鬼哭狼嚎的小混混們恨恨說了一句,又指着我和凌耀祖惡狠狠開口,“就是那個小丫頭片子,她帶頭鬧的事!對了,還有那個小白臉,那個小白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剛纔威脅我不說,還敢直呼您的名諱……”
鄭天寶馬不停蹄的告着我和凌耀祖的狀。
咬牙切齒的,一副恨不得把我們碎屍萬段的模樣。
同時,他也把在場的村民都算進去了,說我帶着他們一羣人鬧事,砸太子爺的場子!
順着鄭天寶的手指,劉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凌耀祖。
在看到凌耀祖的一剎那,劉江如遭雷擊,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冷汗刷刷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哆嗦着開口問,“鄭天寶,你,你剛纔說的鬧事的人,就是這,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