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出來之後,四位喜神走到我跟前三尺處,齊齊站定。
接着,他們齊刷刷彎下腰,恭敬衝我鞠躬行了個禮。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院子裏所有的村民都驚呆了,直勾勾看着眼前這一幕,嘴巴張的老大,大到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這,這……”
許鈞哲徹底傻眼了。
他嘴巴大張着,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蹦出來,表情從囂張變成了意外,從意外變成了震驚,又從震驚變成了懵逼。
“我,我沒看錯吧?”
許久,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顫顫的。
虛的要命。
俗話說:喜神露面,閻王也要讓三分。
農村老百姓對喜神更是既怕又忌憚,敬畏恐懼的要命。
更何況,轎子裏這幾位纔剛剛過了陰,四位加起來,恐怕是這方圓百里最陰邪、最令人忌憚的存在了。
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是以,見了喜神後,他也得膽戰心驚的迎接,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激怒喜神,引來禍端。
可讓他跌破眼鏡的是,連他內心都忌憚恐懼、得畢恭畢敬伺候着的喜神,在我面前竟然如此恭敬客氣。
甚至,四位喜神向我行禮時,還隱隱透着某種卑微?
這怎麼可能?
他甚至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否則,這種情況怎麼會出現?
“老天爺,小君這也太厲害了吧?”
“陰神叫門,不死不行!這幾位要命的爺被驚醒沒發飆就算了,竟然還向小君行禮?”
……
良久,院子裏的村民們終於回過神來,個個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瞪着眼前這一幕,目光都變的灼熱了起來,呼吸也變的急促了起來,看我的眼神也漸漸充滿了敬畏。
“你們,你們……”四位喜神鑽出轎子走近我時,我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生怕他們被驚擾後忽然發難。
誰料,他們非但沒有發難,反而齊刷刷躬身向我行禮!
我大喫一驚,連說話都變的結巴了起來。
喜神之陰,我從小就有耳聞。
請喜神睜眼時,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沒想到,四位喜神竟然會向我行禮?
這是怎麼回事?
而凌耀祖眼裏卻閃過一絲異芒,但稍縱即逝,只是看我的眼神似乎更深沉了些。
“持物不同者,上前一步!”我顧不上多想其中緣由,迅速穩住心神,大聲喝道。
這一次,許鈞哲沒有嘲諷我。
他刷的擡起頭,死死盯着四位喜神,表情頓時緊繃了起來,眼中有忐忑、有緊張,但更多的,是恐懼!
村民們也都死死盯着四位喜神,大氣都不敢出。
院子裏,針落可聞。
“是!”
我話音剛落,站在正中間的一位喜神忽然躬了躬身,抱着懷裏的東西,緩緩朝我走來。
顯然,他在四位喜神之中抱着的東西跟其他三位都不一樣。
他懷裏抱着的,正是我要找的那樣東西!
當!
這時,堂屋的老式掛鐘正好敲響。
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好凌晨一點鐘!
“小君也太牛逼了吧?”
“真不虧是程半仙的孫女!”
……
看到這一幕,院子裏的村民們先是直勾勾盯着喜神的一舉一動,繼而一掃剛纔的緊張和惶恐,變的興奮了起來——只要準確找到可以尋找荒墳的那一件東西,他們的性命就無礙了。
而我,並沒有讓他們失望!
更重要的是,村民們都可以活下去了!
“不會吧?”這下,許鈞哲徹底懵逼了,直愣愣站在原地,張口結舌看着這一幕,一張臉因爲震驚和恐懼微微扭曲着,半晌終於從喉嚨裏艱難擠出了幾個字,臉帶不甘和怨憤,“這都行?她,她怎麼做到的?”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正中間的那位喜神身上。
就見他走近我後,抱着懷裏的東西衝我鞠了一躬,然後刷的扯掉了那東西上蒙着的紅布,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那,那是……”紅佈下的東西露出來之後,院子裏的村民們一陣譁然,臉上笑容凝固,直勾勾盯着那東西,臉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