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全陰人,竟然一個都沒請到?”許鈞哲故意環視了一下四周,譏諷道:“黎君,你也太沒用了吧?看來,這程老太婆也徒有虛名啊,竟然沒一個人賣她面子的!”
“閉嘴!”
“不許說我奶奶!”
我橫眉怒喝。
他可以諷刺我。
但是,他不能詆譭奶奶!
更何況,是當着這麼多樟樹村村民的面!
“嘖嘖嘖,這就生氣了?”許鈞哲嘖嘖出聲,陰陽怪氣笑道:“八個村子,八個人,你一個都請不到,不是沒用是什麼?若程老太婆面子大,那爲什麼一個人都沒出現?”
“你閉嘴!”
我氣的渾身顫抖。
可是,我卻無力反駁。
他說的沒錯,到現在爲止,我親自去請的那八個全陰人,確實一個都沒有到場!
“哎喲,這就氣成這樣了?”見我氣的渾身發抖,許鈞哲笑容越發猖狂得意,“黎君啊黎君,看在咱兩睡過一場的份兒上,我可以給足了你機會。是你自己沒用,那能怪誰?”
在村裏人面前,他故意把“睡過一場”幾個字咬的很重——顯然,他這是誠心要毀我的清白,讓我當衆出醜!
村裏人大都保守,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炸開了鍋:
“現在的年輕人啊,沒結婚就做那事,實在太開放了!”
“程半仙孫女竟然是這種人?她一輩子的老臉都要被丟盡了!”
……
有看戲的。
有戲謔的。
還有八卦的。
在場的村裏人說什麼的都有,都說我丟盡了奶奶的臉,看我的眼神都變的異樣了起來。
“許鈞哲,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羞憤欲死,攥着拳頭,強忍着沒有上前衝許鈞哲來一拳。
“這就頂不住了?”許鈞哲臉一板,冷哼道:“那我再告訴你,是你太蠢,導致柳青臨被算計;又是你沒用,所以連最後一次救他的機會都失之交臂。所以,害死他的人是你!”
“是不是更覺得錘心刺骨?哈哈哈哈!”
……
許鈞哲張狂大笑。
他太狠了。
也太毒了。
幾乎一擊致命!
許鈞哲的話猶如一柄柄利刃一樣,狠狠刺入了我心臟,刺的我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一時,我疼的近乎窒息,卻偏偏無法反駁。
“有我在,不怕!”就在我身子搖搖欲墜時,一隻大掌握住了我的手,耳邊響起了凌耀祖沉穩有力的聲音,“許先生是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定的是午夜十二點,八位全陰人到即可。現在才十一點三十二分,時間尚未到,許先生又何必咄咄逼人,當衆欺負一個女孩子呢?”
他一身藏青色西裝,身形高大挺拔,五官俊朗,眉眼深邃凌厲,全身洋溢着由權利場和生意場上浸淫打磨出來的矜貴沉穩氣度,以及眉宇間的深沉和凌冽,都足以讓人心生畏懼,脊背生寒。
“這是誰啊?”
“比村支書還威嚴。”
“他的眼神真可怕……”
……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凌耀祖身上,村裏人都紛紛議論着,但聲音卻不自覺壓低,好像被同時扼住了喉嚨似的。
顯然,這三天凌耀祖並未露臉。
所以,村裏人壓根不知道他就是他們嘴裏的那個“有錢人”。
“你是?”看到凌耀祖,許鈞哲一愣,繼而瞳仁猛縮,“江南太子爺,凌耀祖?”
“沒錯!”
凌耀祖微微頷首。
矜重,尊貴。
卻不失風度。
見他承認自己的身份,許鈞哲的表情接連變了幾變,從得意到意外,從意外到震驚,再從震驚到失語。
“黎君,可真有你的!”他不敢應對凌耀祖,只能陰沉沉看向我,陰陽怪氣道:“咱兩鬧翻還不到兩個月,你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換?到凌先生這裏,你都換了幾個了?”
他這一句話,再次引的圍觀的村裏人炸開了鍋:
“男人一個接一個的換?這意思是,黎君這丫頭都好幾個男人了?”
“真是看不出來呀,小時候乖的很,模樣也不出挑,換男人竟然像換衣服似的這麼頻繁。”
“得虧程半仙昏迷了,要是醒着,非被她氣死不可!黎家的臉吶,都被她丟盡了!”
……
村裏人紛紛搖頭嘆息,都罵我家祖墳冒了“青煙”,竟然出了我這麼一個貨色。
“許鈞哲,你血口噴人!”
我羞憤欲死,恨不得縫住許鈞哲那張大嘴。
許鈞哲陰險瞥了我一眼,又轉頭討好凌耀祖,“凌先生,她看着不諳人事,其實心眼兒多的很。這不,跟我談了八年,該做的都做了,不到兩個月就找了兩男人了,您許是被她給騙了吧?”
“不出兩個月找了仨,這也太輕浮了吧?”
“就她這模樣,看着也不大像啊!”
……
老宅門口再次炸開了鍋,圍觀村民的目光一個比一個毒辣,都恨不得把我扒掉一層皮。
“你……”我全身的血液頓時涌到了頭上,終於忍無可忍,衝上去要跟許鈞哲理論。
“小君!”凌耀祖的大掌拽住了我,轉頭看向許鈞哲,微微挑眉笑道:“感謝許先生提醒我……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