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我和姜檸躲在衣櫃內,屏氣凝神的緊張等待着。
這是我第一次以這種方式“捉鬼”,又緊張又刺激,一顆心咚咚狂跳着,連呼吸都變的異常急促。
姜檸比我好不到哪兒去,她全身冰涼,身子一直微微顫抖着,應該是緊張恐懼到了極點。
“別怕,有我在呢!”
我握住她的小手,輕聲安撫。
砰!
我話音剛落,臥室原本打開的窗戶,忽然毫無徵兆的碰上了!
我和姜檸的身子齊齊一震,姜檸顫抖着身子,失聲道:“他,他來了!他好像生氣了!”
砰!
她話音剛落,臥室的門又狠狠碰上了!
我心頭猛然一顫,這種情況,倒像是將我和姜檸鎖死在了臥室之內。
“大仙,他來了,你想辦法捉住他!”我的一顆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趕緊用意念跟柳青臨交流。
“那鬼祟並沒有來。”柳青臨很快回答了我的問題,“兩股氣息不同,來的不是同一個鬼祟……奇怪!”
我聞言心頭狂跳。
媽呀!
一個都夠可怕了,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
“奇怪什麼?”我緊接着問。
“噓!”柳青臨噓了一聲,“那東西要有動作了,待會兒再說!”
窸窸窣窣……
這時,牀上忽然響起一陣細碎的聲音。
我急急朝牀上看去,只看了一眼,全身的血液瞬間就凝固了:原本平躺在牀上的兩個紙人,竟然先後從牀上坐了起來!
“它們活了!”
姜檸失聲驚呼。
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刷!刷!剛捂住姜檸的嘴,那兩個紙人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似的,齊刷刷扭頭朝衣櫃的方向看來!
咯咯咯……
姜檸身子一僵,繼而身子狂抖了起來,牙齒也止不住的咯咯作響,小手死死攥着我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我肉裏。
我也緊繃到了極點,死死盯着那對紙人,緊張到忽略了肉體上的疼痛。
我們死死盯着那對紙人時,那對紙人也直勾勾盯着衣櫃的方向。
慘白的臉蛋。
黑黢黢的眼睛。
詭異的表情。
籠在臥室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有一種令人心驚肉跳、頭皮發麻的詭異和陰森。
那對紙人並沒有進一步舉動,就那麼直勾勾盯着我們。
折磨。
煎熬。
我和姜檸度秒如年,額頭上不斷的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不敢如常呼吸。
咔噠、咔噠!
就這麼對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後,那把放在牀邊的搖搖椅忽然自己晃動了起來,一上一下的,就像是一個人坐在上面不停的搖晃着似的。
刷!
與此同時,牀上的童女刷的掀開了被子,僵硬着身子下了牀,一步一步朝衣櫃走來!
我和姜檸呼吸齊齊一窒,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沙、沙、沙!紙人僵硬着身子走到了衣櫃前,站定,直勾勾的盯着衣櫃上那道細縫看。
我和姜檸猛然屏住了呼吸。
“它,它要幹什麼?”姜檸的身子劇烈顫抖了起來,牙齒也咯咯打顫,“怎麼,跟朋友說的不一樣?”
我再次死死捂住了姜檸的嘴。
紙人在外。
我和姜檸在內。
氣氛猶如暴雨壓城,緊繃而壓抑。
“它被附身控制了。”柳青臨的聲音適時響起,“這鬼祟雖然怨氣重,但是新死,不足爲慮,不用怕,耐心等着,看看能不能誘那男人現身。”
“怎麼誘?”
我嚥了口唾沫,緊張問。
“想辦法將姜檸的指尖血抹在紙人眼睛上!”柳青臨道:“紙人開眼,附在它身上鬼祟戾氣和怨氣會驟增。”
我一怔,“這紙人沾了姜檸的血,要是它身上鬼祟怨氣暴增,它會要姜檸的命的!”
用血開紙人的眼,是行內大忌。
更何況,紙人身上還附着一隻來路不明的鬼祟。
那鬼祟戾氣暴漲,嚐了甜頭,沾血變邪,肯定會率先要了姜檸的命,再要我的命的!
“本座自有把握,你照本座吩咐去做即可!”柳青臨篤定道:“不下本錢,怎麼誘那男人出來,他纔是主謀!”
刷!
柳青臨的話音剛落,就見一直站在衣櫃外死死盯着我們的紙人,竟然刷的撲向了衣櫃,一隻手刷的伸進了衣櫃。
“啊……”
姜檸猝不及防受到了驚嚇,不受控制的失聲高亢尖叫了起來。
我眼前一黑。
完了!
要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