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猛然一震。
有人告訴她的?
也就是說,真正知道我們目的的人不是姜檸,其實另有其人?那人是誰?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爲什麼?”
我心中翻江倒海,表面上卻雲淡風輕問。
姜檸害羞瞥了我一眼,蒼白小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難爲情道:“他說,要是告訴你了,你就不會幫我了!”
這……
我脣角扯起一抹苦笑。
姜檸還不知道,她這一難就是我的一劫,我需要劫中求生,根本避無可避,必須幫她解決這件事!
“好!那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姜檸現在正如驚弓之鳥,我怕追的太緊適得其反,索性不再追問,而是替她剖析道:“確有紙人可代人受煞這一說,可你現在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找到他的生辰八字?”
姜檸明顯鬆了一口氣,連聲向我道謝。
末了,她苦笑着說,“我這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好歹是個盼頭。你不知道,我已經快被他折磨瘋了:不敢見人,生怕連累到別人;不敢睡覺,生怕睡着了他會……再這麼下去,他沒動手,我自己就先瘋了!”
她眼睛紅紅的,絕望而無助,惹人生憐。
“我今晚去陪你。”
我握緊她冰涼的小手道。
既然那鬼祟整天纏着姜檸,我只有去姜檸住處一趟,才能機會正面接觸到那個男人。
“真的?”
姜檸大眼裏迸射出驚喜,聲音陡然提高。
我點了點頭,又環視了一下紙紮店,好奇問,“這家紙紮店的店主呢?從我進來就沒見這店裏有人。”
“不知道。”姜檸也掃了一眼紙紮店,搖頭道:“不過我已經付過錢了,紙人也做好了,店主讓我今晚午夜過來拿走,店主說放在進店右手側的架子下……喏,那對就是!”
我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店左側的架子下放了一對童男童女紙人。
“既然不知道那鬼祟的生辰八字,這紙人也沒必要拿了!”我提議道。
“其實……”姜檸欲言又止,小聲說,“我朋友說,除了可以貼兩人的生辰八字外,還有個法子。”
“什麼法子?”
我收回目光,好奇看向姜檸。
姜檸緊張瞥了一眼四周,湊近我低聲道:“除了生辰八字外,還可以將兩人的照片貼在紙人身上燒掉……”
確實有這個法子!
“那拿走吧!”
我權衡一番,點頭道。
接着,我起身,幫姜檸拿起童男,她拿着童女,我們兩人一起走出了紙紮店。
紙紮店外不遠處,停着一輛粉色的minicooper,姜檸說這是她的車。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我們兩人現在人手一個紙人,要是打車回去,還不得嚇死司機!
接着,我和姜檸一起驅車朝她的住處駛去。
“大仙,你發現什麼異樣了沒有?”
路上,我用意念問柳青臨。
“暫時沒有!”柳青臨聲音凝重,簡要回道:“你的決定沒錯,得先去她的住處看看!”
我的心猛然一沉。
陰陽殊途,那個男人纏着姜檸那麼久,即使他不現身,姜檸身上也該有他的氣息纔對。
柳青臨竟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鬼祟竟然這麼強大,氣息居然能避開柳青臨?那我這一劫豈不是很難過?
亂七八糟想了很多,等我回過神來時,我們已經到了姜檸的小區。
姜檸的小區看起來很高檔,所在地段在譚安市也是數一數二的,是出了名的有錢人聚集地。
我心中暗暗生出一絲疑團:姜檸一個小姑娘,竟然能買得起這麼高檔小區的房子?
不過,我並沒有表現出異樣,而是不動聲色的幫着姜檸又把紙人抱回了她的住處。
幸好現在是大半夜,我們又是從車庫坐電梯直接到姜檸家的,否則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騷動了。
姜檸住的房子是大平層,一梯一戶,電梯入戶。
很快,我們順利到了姜檸家。
回到家後,姜檸先給我倒了一杯水,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先找出一張自己的照片貼在童女腦後,又將那張從監控裏調出來的模糊照片貼在了童男腦後,再將它們放在了她臥室牀上,還替它們蓋上了被子。
以形代人,需要先以形迷惑鬼祟。
若鬼祟被其所迷,燒掉紙人才能除煞。
所以,今晚就看這對紙人能不能迷惑那個男人了。
忙活完後,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三點了,他又該出現了!”姜檸看了看錶,小臉一白,拉着我躲進了臥室碩大的衣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