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無限驚悚:頂級瘋批她又美又兇 >第573章 往生(8)
    小長生出院了,被接去了楓市有名的顧家。

    成了那裏唯一的千金。

    顧家別墅二樓,諾大的房間裏,到處都是毛絨玩具,堆了一整屋。

    小長生就坐在鬆軟的牀上,背後就是一隻毛絨大貓,少年在給她破了皮的手上藥。

    時不時還吹兩下,問她疼不疼。

    小長生不說話,只是低頭看着少年認真的動作,漆黑的眸子裏有暗光閃動。

    上完藥,少年又檢查了下她脖子被劃傷的地方,那裏留有指痕劃下的疤痕。

    將軟膏塗在上面,少年笑着安慰她:“不會留疤的。”

    時間轉動下,不管是什麼疤痕終有一天也會淡化消失。

    女孩沒什麼反應。

    塗好藥少年坐在地上仰頭笑看她。

    “有什麼想要問哥哥的嗎?”

    小長生搖頭,就像最開始見面一樣。

    不問怎麼去的醫院。

    不問爲什麼來這裏。

    不問少年的來歷。

    她看起來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一樣,甚至連話都不曾說幾句,卻處處透着小心防備。

    有僕人送來了粥。

    少年端過來,放在了牀頭桌上,回頭看像個小木偶一樣安靜的女孩。

    “今天開始就能喫飯了,從清粥開始,慢慢沾染葷腥。”

    看着沒什麼反應的女孩,少年目光微閃,想了想退出了房門。

    關門前,他還笑着柔聲說:“哥哥房間就在對面,你推開門就能看到。”

    “不管是什麼,都可以來找哥哥。”

    ......

    少年溫和的面容消失在門後。

    小長生坐在牀上盯着閉合的門依然沒有動,她就坐在牀上坐了很久,坐到外面天色暗下來。

    門外都沒有人走進來,甚至沒有聲音。

    她這才從鬆軟的大牀上滑下來,地上是鋪的鬆軟的地毯,帶着暖意。

    她走到小桌前,還回頭望了眼房門。

    確定不會有人進來後,她端起碗將清粥一股腦倒進嘴裏,餓極了。

    一直待在她身旁的林伊人看的心疼,又安心了些,可算是喫飯了。

    但讓她一直心內惴惴的是,從得知母親死訊的開始,聽了全過程的女孩。

    除了昨天瘋狂敲門的舉動,就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不哭也不鬧。

    被一個對她現在而言陌生的哥哥接到一個陌生的家裏,也不反抗。

    但林伊人很明白。

    看似女孩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幅度,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但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傷害,差點掐死這件事。

    已經讓小長生對人的最後一點信任徹底磨滅。

    現在的她不信任所有人,她不信任身邊的一切。

    包括那個把她帶回來的少年。

    ......

    ......

    小長生在顧家住了下來。

    除了喫飯基本都不出門,也只有少年帶着她,她纔會跟着在滿是鮮花的草坪上轉轉。

    但少年若不在,不要求,她就一直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家裏的僕人暗地裏也會討論,都是新來的千金脾氣古怪的很之類的。

    年歲不大,卻總顯得陰陰沉沉的帶着刺人的防備,讓人很不舒服。

    看人的目光也總顯得陰鬱,像是陰暗裏猙獰生長的惡花。

    和陽光溫柔的少爺完全不一樣。

    加上她說到底就是個私生子。

    家裏正夫人爲這事天天哭,這會因爲傷心回了孃家,聽說鬱結糾纏都生病了。

    家僕心裏自然都有不滿。

    但因爲少爺震懾,便也不敢冒犯,卻也不喜她。

    不過,被不喜的某位卻不關心這些,她這會找到了寶地,每天睡的很香。

    林伊人木着一張臉,望着房間裏四開門的大衣櫃,徹底無語了。

    小長生這會是有戀櫃症嗎?

    怎麼她以前就沒發現?

    自從住進顧家,那張鬆軟大牀,小長生是躺都不曾躺過。

    在裝扮的公主一樣的房間裏,她盯上了裝飾華麗,內裏空間巨大的大衣櫃。

    林伊人就眼睜睜看着,這小姑娘將牀上的大毛絨布偶堆在衣櫃裏。

    躺了進去......

    至於裏面造價不菲的衣裙,全部被她堆到角落看都不看。

    林伊人嘆了口氣,邁着疲憊的步子穿過櫃門走了進來。

    該說不說,這櫃子是真大。

    躺幾個成年人不在話下。

    林伊人索性也每天鑽櫃子陪着小長生。

    不過,櫃子似乎能給小長生帶來安全感,她在裏面總睡的很香,沒了在醫院的不安感。

    林伊人覺得,至少比鑽牀底強......

    日子一天天過去。

    在少年每天契而不捨,卻又不過分勉強的舉動下,小長生還是稍稍對少年親近了些。

    但卻始終不曾喊對方一聲哥哥,話都很少說。

    少年也不急,耐心的磨着。

    少年給的一切,小長生也都是接受,不拒絕不表達,只是沉默着接受所有,卻也不多要任何。

    除了在醫院跑那一次,之後的她溫和乖順的不可思議。

    像是一潭沉寂的死水。

    死水之下,壓抑着深重濃稠如夜的黑暗,越來越沉。

    ......

    花園草坪上,鋪着一張軟布。

    軟布上,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坐在上面,旁邊是架着畫板,在畫畫的少年。

    夕陽暖黃的光落下,給草坪上的兩人身上點綴上金光。

    少年握着畫筆在畫布上勾勒描畫,笑着問一旁冷着一張小臉的女孩:“你看看,喜歡嗎?”

    畫布上。

    一看就是新手,線條筆觸帶着稚嫩,明顯的特徵都有。

    穿着白裙的女孩,還有穿着白衣的少年,坐在草坪上在微笑着看天上被夕陽染紅的天幕。

    是她們。

    小長生卻一點點抓緊了身下坐着的軟布,神色茫然。

    畫面裏的女孩和她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女孩在笑。

    可她不笑。

    她從來沒有笑過。

    畫裏的人,不是她,不是她。

    小長生猛地起身,心裏茫然又帶着說不出的憋悶,她站起身握緊手朝裏面走。

    她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緒,心裏卻莫名憋悶,很不舒服。

    小小的身體,步子又大又急。

    這是她來了顧家後,頭一次表達出了不同以往的強烈情緒。

    小姑娘不滿的離開了。

    草坪上的少年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臉上卻帶着笑,眼裏又有些許無奈。

    “對我發火也好啊......”

    她來這裏後,行爲古怪,卻表現得極爲溫順小心。

    同醫院那一次跑掉,在樓裏發狠砸門,砸的手出血也不停下時的狠勁完全不一樣。

    可少年太瞭解她,比這之前更久。

    他心裏很清楚,哪一個纔是她。

    也很明白,現在的她爲何會如此溫順。

    她太聰明瞭,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去,就學着同母親相處一樣,小心順從又謹慎防備。

    卻又帶着難以跨越的距離感。

    相處這一個月,功夫不負人心,可算讓她表達出了不一樣的情緒。

    少年往屋裏走,打算追上去,身後突然有車燈亮起。

    一輛黑車劃破夕陽開了進來,從上面走下來一個穿着青絲裙,身段纖柔,帶着病氣的柔美少婦。

    似乎是哭過,眼尾還帶着紅,令人心生憐惜。

    那是他的母親。

    顧家的正夫人。

    少年腳下一頓,眉心緊皺。

    真是......回來了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