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潔白的蒸汽在他的百會穴和後嵴背飄然而起,向着帳頂升騰而去。
如雷如火的嫁衣神功真氣,發出噼啪之聲,在他的經脈中游走着。
嫁衣神功(8境登峯造極46%)
內功生出真氣,真氣凝聚成罡氣。
內功造詣越高,在凝罡境上的修煉進展,便會越快。
除此之外,因爲他將嫁衣神功修煉至六成時,沒有散功再練。
若是換作其他武者,隨着嫁衣神功境界的提升,嫁衣神功對身體傷害越甚。
但他能逆轉功法副作用,嫁衣神功真氣非但沒有損害他的身軀,反而在滋養着他的經脈與血肉。
他每一次運轉嫁衣神功真氣,經脈與血肉都如同溫泉流過,感覺極是舒暢。
內視己身,他能看到經脈與血肉,變得越發堅韌。
“篤篤,先生。”
蘇缺修煉了約莫一個時辰後,便聽到輕輕的敲門聲與說話聲。
他認出了這聲音,是破天軍武者中的一員。
蘇缺遂下了牀,甩手,一道真氣飛出,將門栓開了。
“進來吧。”蘇缺澹澹道。
這名武者推門而入。
對蘇缺恭敬地行了禮後,再關上門。
“先生,我打聽到了消息。”這武者道。
蘇缺沒想到這些武者如此快就能尋到消息,心中微喜。
“說說看。”但蘇缺仍是用毫無情緒波動的語氣說道。
武者道:“我打聽到,我們如今所在的出雲府,守衛此處的軍隊,叫做‘出雲軍’。”
“出雲軍的統領巫行空,會一種武功,稱爲‘生死符’。”
“聽說,被種了‘生死符’的人,會在一定的時日發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必須要找巫行空化解,才能減輕痛苦。”
“巫行空便是靠着這一手‘生死符’,控制了這一府的各個教派與幫派。”
蘇缺聽了,面具下的目光微微一亮。
他倒沒想到,前世的“生死符”,也被此世的武者創出。
“巫行空實力如何?”蘇缺問道。
武者道:“據武林人士所說,巫行空乃是凝罡境武者,可凝五丈多的罡氣。”
蘇缺聞言,心想五丈多的罡氣,他也有把握戰勝。
且此人武道境界比他高,多半不能是一兩招可以解決的。
他恰可藉此人修煉魔刀,催生魔氣。
“巫行空在哪?”蘇缺想到此處,便問道。
“他應該在出雲府府城外的軍營裏。”武者答道:
“府城在這裏東北面,我們的車隊,得一天之後才能到。”
“明日再出發吧。”蘇缺道。
武者退出去後,蘇缺喝了一杯茶後,便也離開了房間。
….然後飛掠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修煉魔刀。
……
翌日,朝陽東昇。
陽光照在朝鳳山莊那些屍體之上。
兩個身穿同一樣式青色服飾之人,走進了朝鳳山莊。
這兩人都是歐家旁支的人,他們來此處,乃是向朝鳳山莊的莊主顧景炎帶來買藥人的消息。
兩人臉上皆露出驚色。
他們在上山之前,便看到了崗哨有人死了,心中想着這山莊會否出事。
他們如今見到這些屍體時,方知真的出事了。
兩人急步向山莊裏面走去,踏過了乾涸的血泊,終於在一處,找到了顧景炎的屍體。
顧景炎雖然在死後,血肉已經枯乾。
但根據臉上的五官,以及屍體上的衣服,他們還能夠判斷這具屍體便是顧景炎。
“這是誰幹的?”其中一個歐家旁支的人問道。
另一個歐家旁支的人,立即道:“昨日下午我們還見過顧景炎,他應該是昨日晚上死的。”
“此人能殺顧景炎,武道境界不低,趕快向府內傳訊。”
“府內二少爺便是追蹤高手,那些人帶着大量的藥材,必定走不遠。”
另一人聽罷,點了點頭。
隨即,兩人便展開輕功,掠出了山莊。
……
蘇缺他們這支車隊,向南則是回建南府。
此時,他們正向東北而去。
蘇缺本也可自己去的。
但他心想,自己離這支車隊太遠,若他離開後不久,車隊被人劫掠,他回來得晚了,則難以追到劫掠車隊之人。
所以,他便仍是叫上車隊前去。
車隊在路上走着,蘇缺便在車廂之中,嘗試凝聚更大範圍的罡氣。
到了傍晚,他們在出雲府城相鄰的一個城池落腳。
在破天軍武者小陳的安排下,客棧的夥計,分了幾次,將大量的飯菜,端到了蘇缺的客房中。
待香噴噴的飯菜放滿了木桌之後,夥計便退出了客房,並將房門帶上。
蘇缺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隨即拿起了快子,將美味的菜餚往嘴裏夾。
他每日練武,胃口極大。
他不停地夾菜,本來堆疊得滿滿的一碟碟菜餚,漸漸減少。
吃了約莫一半時,他忽然心中一顫。
感到似是有不弱的武者接近了此處。
他當即放下了快子,推門而出。
……
客棧外,一道青色的身影飛掠而至
這道身影停下後,模湖的身影立即清晰。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身穿青色勁裝,下巴留着一撮修剪整齊的鬍子。
其身姿筆挺,步伐穩健,雙目炯炯有神。
他是歐家旁支家主的第二子,歐青河。
因爲天賦異稟,年齡不大,便達至了凝罡境,可凝三丈多的罡氣,是歐家旁支的第二號人物。
他精通追蹤之術,且所練武學又是行進速度極快的天殘腳。
….所以,他從收到傳訊,去到朝鳳山莊,一路追蹤,到尋到蘇缺等人的車隊,花了他不到一天的時間。
他見馬車的車轍止於這家客棧,便在客棧的門前停下。
隨後,他撫了一下青色勁裝,便踏步走進客棧之中。
進入客棧之後,他先是向客棧的後院走去,見到後院停着十幾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