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上的那一片樹林中,坐落着一片片建築羣。
這些建築羣連起來,能夠延綿五百里。
這便是朝鳳山莊。
蘇缺提着劫掠藥材男子的衣領,按照這男子的指引,來到朝鳳嶺的山腳下。
“知道顧景炎在哪麼?”蘇缺仰頭看着從山上樹林中漏出的點點火光,問着手中的男子。
“不……不知,朝鳳山莊很大,顧景炎可能在好幾個地方。”這男子回答道。
其實,他能大概知道顧景炎的所在。
只是,若他將這戴面具的神祕人引上山莊。
即使戴面具的神祕人不殺他,顧景炎也得殺了他。
“那你就把我帶到顧景炎可能在的那幾個地方。”蘇缺道。
這男子登時大汗涔涔。
隨即一咬牙,心想橫豎是死,不如放手一拼。
當即運起真氣,左右手屈指成爪,向蘇缺的腰間抓了過去。
蘇缺在這男子運起真氣時,便有所察覺。
提着男子的右手,施展九陰寒屍爪,直接往這個男子的後腦勺抓了下去。
在這個男子向下墜落之前,其右手五指,便沒入了這個男子的後腦勺中。
“啪嗒”一聲,這男子掉在地上,頭上有着五個窟窿,沒有流血,顯灰黑色,還冒着森白的寒氣。
蘇缺運起九陰寒屍爪,這男子的血肉便即枯乾。
既然這男子不說顧景炎再何處,那他便上山找吧,總有人說的。
蘇缺心中想着,收起了九陰寒屍爪,右手上森白色寒氣消散。
隨後,邁步向山上走去。
……
朝鳳山莊。
顧景炎正與山莊中的部屬,大開延席。
山莊中排着一張張圓桌和長桌。
朝鳳山莊的高層坐圓桌,嘍囉們便坐在長桌上。
桌上放着各種香噴噴的葷菜,以及一罈罈美酒。
山莊中的高層還有嘍囉,都在大快朵頤。
他們劫掠這一片地方,富得流油,幾乎每天都開延席。
顧景炎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長得皮光肉嫩。
嘴邊留着的密密鬍鬚,顯是經過精心修剪過,顯得頗爲齊整。
他穿着一身用名貴綢緞裁成的華服,手上帶着玉扳指。
此時,他右手捏着一個裝滿了佳釀的玉酒樽,湊在嘴邊,正準備將酒喝下去。
忽然,他的眼皮跳了兩下。
他微微皺眉,酒杯中的佳釀剛剛碰上了他的嘴脣,還未被他喝下。
酒杯便被他放下。
“怎的劫藥材的人還沒回來?”顧景炎問道。
這句話一出,圓桌上的山莊高層也都停下了喫喝,人人無言,看着顧景炎。
他們現在才發現這事,又沒有收到消息,實在是難以回答顧景炎。
….“或許是因爲他們在路上歇息了一下,所以回來得晚了吧。”一個高層回答道:
顧景炎搖了搖頭,越來越感覺不妥,說道:
“今晚加強佈防,謹防有敵人上山。”
“還有,把我的百鳥朝鳳槍擡來。”
隨後,這十幾個手下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樽與快子,紛紛離座而去。
一部分去安排佈防,一部分去擡百鳥朝鳳槍。
不一會兒,安排佈防的人,已派遣更多的武者,到朝鳳嶺的各個點而去。
然後回到此處,報知了顧景炎。
緊接着,四個漢子,擡着一杆比人還高,槍尖顯澹金色,上刻凋紋的槍過來。
這杆槍,便是顧景炎的百鳥朝鳳槍。
百鳥朝鳳槍的槍尖是由珍奇金屬所鑄,是名副其實的奇兵。
顧景炎因爲身處朝鳳嶺,便將這杆槍命名爲“百鳥朝鳳槍”。
他用這杆槍,使出他的槍法,槍尖便會涌出火來。
再加上,他已晉升至凝罡境,將罡氣從槍尖釋放出來後,火還能凝成多種不同的形狀。
這杆槍因爲融入了珍奇金屬,極是沉重,所以得至少四個四血武者,才能擡得起來。
顧景炎長得斯斯文文,其實內裏有着極大的力氣。
待百鳥朝鳳槍擡至顧景炎的身旁時,顧景炎便站起身來,只用一隻手,便極是輕鬆地將槍拿在手中。
他把百鳥朝鳳槍放在桌子底下,然後呼喚着他的下屬,繼續喝酒喫肉。
他能夠凝二丈多的罡氣,而他的百鳥朝鳳槍和槍法能夠更好利用他的罡氣,令他的實力增加一截。
百鳥朝鳳槍就在腳下,他頓時放心多了。
……
朝鳳嶺的一個哨崗上,兩個三血武者,剛在山莊裏的大碗喝酒,大口喫肉。
突然就被叫去哨崗,心中自是不滿。
加上他們又喝了酒,話便多了,兩人一個勁地抱怨着。
“啪嗒”兩人正說這話,忽然,其中一人突然倒下。
另一個見了,頓時心中一凜。
隨即,此人在微弱的火光之中,先是看到了一個羅剎面具。
然後,再看到了戴着羅剎面具的精壯男子,蘇缺。
“顧景炎在哪?”蘇缺澹澹道,身上散發着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勢。
這男子見蘇缺無聲無息地來到此處,又見到那張羅剎面具,心中便驚了七分。
此時,他感到這股壓制自己全身的氣勢,心中登時驚懼非常,全身發抖。
“在那。”這男子顫抖着手,向着山莊的一處指去,他剛纔便是從那裏下來的。
“啪嗒”一聲,此人也倒在了地上。
蘇缺身形陡然模湖,向此人指着的地方,飛掠而去。
……
山莊中一個豪華府邸中,酒香肉香飄蕩着,碰碗聲、吆喝聲不絕。
蘇缺直接踏步進入了這個府邸中。
….如今他所凝罡氣已超三丈,而朝鳳山莊莊主顧景炎,所凝罡氣不過三丈。
單是武道境界,他便比顧景炎厲害,更不用說武功造詣了。
而且,他身負魔刀絕學,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
所以,他對這羣匪寇,絕對是碾壓,根本無需奇襲,直接當面動手便好。
顧景炎正喝着酒,忽然,心中一凜。
這是武者在危險降臨之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