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缺看着眼前已死的林宇,心道。
他暗暗運起九陰寒屍爪的功法。
林宇的屍身上,冒起一縷縷森白的氣體,向着蘇缺的雙爪匯聚而去。
他頓時感到一股暖意,匯入雙手的經脈,隨即向四肢百骸流轉而去。
暖意所過之處,血肉變得更爲強韌、緊密。
他心中一動,打開了屬性。
九陰寒屍爪(6境神乎其技3%)
九陰寒屍爪上升了1%。
不多時,林宇身上冒出的死氣越來越澹,越來越少。
很快,其整個人的血肉枯乾,身體小了好幾圈,就彷如是一層皮耷拉在骨骼上。
蘇缺再向屬性看去。
九陰寒屍爪(6境神乎其技4%)
僅是吸收林宇的死氣,九陰寒屍爪的修煉進展就上升了2%。
蘇缺一時不知道原因,心中思忖着。
一會兒之後,他的心中就冒出了一個猜測。
或許因爲死氣乃是衰敗之氣。
而林宇是世家子弟,身軀比一般的武者更好。
其從生到死,也即是身軀的存在到毀滅的過程,會比別的武者產生更大的變化。
一具更好的身軀毀滅,所生出的衰敗之氣也更盛。
將林宇的死氣全部吸收完後,蘇缺便打算毀了這具屍身。
以蘇缺如今建南府第一的實力,若是殺了建南府中的其他人,就不需要像以前那般毀屍了。
但林宇卻是中原大世家林家的子弟。
如果林宇的屍身被人發現,則會大損林家的威嚴。
林家極有可能派遣人來,調查殺死林宇的真兇。
而他自忖會隱匿得極好,林家找不到他。
但是,林家是梁國的一個大世家,行事霸道。
林家若是找不到他,說不定真的會把整個建南府翻起來,進而影響他安定的練功生活。
蘇缺收起九陰寒屍爪的功夫。
先是摸了摸林宇身上的衣衫,將幾塊金片取出,再將腰上纏着的血紅色玉佩解了下來,揣進自己的衣衫之中。
然後,將林宇那具血肉乾枯的屍體,從他的半身內甲中扯了出來。
因爲其血肉已然乾枯,身軀變得十分小。
蘇缺將其扯出來時,異常輕鬆,就宛如抽紙一般。
下一刻,他施展萬毒心經。
深紫色的萬毒真氣,在右手氤氳而起,剎那間包裹住他的整個右手,繼而向着林宇那屍身蔓延而去。
很快,深紫色的萬毒真氣便包裹住了林宇的整個屍體。
一會兒後,收回深紫色的萬毒真氣。
只見他的右手上,以及面前空空如也,林宇的屍身似乎憑空消失。
卻是剛纔,他的萬毒真氣,已將林宇的屍身侵蝕殆盡。
‘現在毀屍,可比從前方便多了……’
蘇缺感嘆着,隨後便從地上,抓起了林宇的內甲。
然後再向林宇所持的寶劍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提起了內甲,細細審視。
….內甲呈玄色,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螺紋。
蘇缺嘗試着向內甲中注入真氣。
內甲沒有生出一丁點的反應。
忽地,他記起這內甲爆發出能量前,林宇將鮮血抹在了上方。
‘難不成需要世家弟子的鮮血纔可以?’
可是,林宇的血肉已化爲死氣,而留在山洞中的鮮血,也早已乾涸,根本試不了。
‘算了,先不管了,反正我也暫時用不了這內甲。’
蘇缺一邊想,一邊走,很快便走到了林宇的夜闌聽雨劍處。
這柄寶劍,鋒利異常,蘇缺僅是輕輕一拋,這寶劍便插入了草地之中,直沒至柄。
唰。
蘇缺將寶劍從地上拔出。
隨即向裏面注入真氣。
頓時,一道道尖銳的劍氣,就如同前世的機關槍一般,從劍身疾射而出。
射在草地之上,泥土混雜着碎草,一道道炸飛起來。
蘇缺收起真氣,劍氣頓止。
空氣中頓時洋溢着野草汁液的味道。
‘好神奇的金屬……’
蘇缺左手的食指忍不住搭在手指之上,隨後,對着這寶劍一彈。
一聲清脆而悠揚的嗡鳴響起。
‘我雖然不練劍,但這劍對我還有點用,起碼可做一遠程攻擊……’
蘇缺邊想,邊向一個小樹林走去。
他奇襲林宇之前,把馮天寒放在了那片小樹林中。
因爲馮天寒的手腳筋被林宇斷了,蘇缺便不虞馮天寒會逃走。
馮天寒手腳雖短,但是還能運起一些真氣。
所以,蘇缺也不擔心有野獸去吃了馮天寒。
蘇缺走過了幾棵樹,便見到了斜靠在大樹底下的馮天寒。
馮天寒背靠大樹,不能動彈,看不到蘇缺和林宇打鬥,但卻能聽到打鬥的聲音。
他聽得兩人氣勁交擊之聲,甚是熱烈,心中緊張,不知道是誰贏了。
他當時,希望蘇缺贏。
因爲蘇缺贏,他不一定死,而林宇贏,他鐵定要死。
可是心中又有點沒底。
畢竟那林宇的武道境界高,且手段又多。
現在他看到蘇缺帶着林宇的寶劍和內甲過來,便知蘇缺勝了。
但是現在,他的心中也沒有喜悅。
因爲他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比林宇更爲恐怖之人的控制當中。
此時,他看着蘇缺那被深紫色真氣所籠罩的面目,心中不禁發毛。
蘇缺將馮天寒提了起來,搭在左肩之上。
右手,則拿着夜闌聽雨劍和內甲。
他先是回去適才與林宇戰鬥過的林地與山洞,將戰鬥痕跡全部清除了。
——鮮血用萬毒真氣將其變質,狗的屍體則用萬毒真氣將其侵蝕,劍痕則用真氣將其僞造成其他的痕跡……
做好這一切後,蘇缺便問馮天寒:“你的逃跑路線是怎樣的?”
他打算將林宇一路追蹤馮天寒而來的痕跡清除。
….因爲林宇若是長久不返回,林家必會派人循着林宇的痕跡過來。
他只要將林宇在建南府的痕跡清除一部分,然後再在天江府的痕跡清除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