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行者夜語:打怪升級的方式 >第四章 行者
    “夜語,這氯化鈉注射液的計量你算對了嗎?”北市第三人民醫院骨科護士臺前,護士長將托盤拍的咣咣作響。

    “你上過衛校沒?”護士長的手指頭狠狠的戳在夜語的額頭上,語氣裏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夜語低下頭,任由護士長將怒火發到自己身上。

    她這人雖然嘴貧了點,但錯了就是錯了,從不反駁,當然除了韓母后的話以外。

    “重新配,那是骨折引發的併發症,重症腎炎,能是兒戲嗎?”護士長見眼前的小姑娘沒有頂嘴,聲音緩和下來:“錯一點點,都能要他的命。”

    “還有你們。”護士長手指着圍在周圍看熱鬧同是實習的小護士們:“把眼睛放亮一點,醫院裏的都是人命,不是你們衛校的考試習題。”

    “是,謝謝護士長。”夜語擡起頭大聲道:“絕不再犯。”

    護士專用休息室裏,夜語蝦米狀側躺在牀上,主要牀太小,而她也實在沒有力氣換一個姿勢。

    “夜語,進來。”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她將眼睛一閉,當聽不見。

    不料下一刻一股吸力彷彿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她驟然出現在那片眼熟的草原之上。

    “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行不行。”夜語癱倒在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眼睛緊緊閉上,決定再也不睜開。

    “哎,哎,你幹什麼?”躺在地上的她,隨着黑衣夜語手輕輕揮動,漂浮在半空中,突然的失重感讓她驚慌失措。

    “看好,我只做一遍。”說完黑衣夜語將袖子挽起,雙腿微微打開,食指和中指比了個劍的模樣,一招一式的舞了起來。

    夜語從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出這樣優美的動作,防似仙女翩翩下凡,又像優美的舞者燃燒生命只爲那一支動人的舞蹈。

    風停,黑衣女子的動作戛然而止。

    “夜語,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她揮手將停在半空中的人放下,眼裏帶着惆悵,彷彿要透過夜語看另一個世界。

    “記得,將這套動作練熟。”

    語畢,一道熟悉的推力將她趕出這片草原。

    “啊……啊……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時不時的冒一下,也沒有點時間觀念。”強制被重新開機的夜語,將自己的頭埋在枕頭下面大喊。

    “夜語,叫魂啊。”各個牀位各投了一隻枕頭,精準的投到她的牀上。

    由此可見,宿舍裏發生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看枕頭那完美的拋物線就知道。

    “我回來了。”深夜十點,夜語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

    關門,脫鞋,換鞋,放包一氣呵成。

    如同一條死狗般躺倒在沙發上,連動一下手指的意願都沒有。

    “小語。”一向十點準時睡着的夜大,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有着鄭重。

    夜語擡頭,她從未在自家老夜臉上見到過如此凝重的表情,除了爺爺的死。

    似是想到什麼,夜語從沙發上爬起,跪行幾步到夜大身前,手高高舉起:“老夜,傳承的時刻來了對嗎?”

    雖然已經習慣了他家女兒這種耍寶嘴貧的德性,但此刻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裏暗想:這宿命交到她女兒手裏,他爸不會從地下爬上來找他吧?

    “咳咳咳。”夜大咳嗽幾聲,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從身後取出一張薄薄的羊皮紙,放在夜語高高舉起的手上。

    “我沒那個福氣。但你出生的時候,你爺爺說你遲早有一天會覺醒慧根。”說完,撣了撣屁股,繞過夜語,打着哈切往房間去。

    啥?就這?夜語將羊皮紙打開,空無一物,對着客廳的燈仔細照仍是空空。

    幾個電視裏常放讓白紙隱藏的字重新顯現的辦法,在不太靈活的腦子裏轉了一圈,她決定從出現最頻繁的那種方法開始試驗。

    她抓起羊皮紙衝向廚房。

    “啪嗒”燃氣竈被打開。

    夜語拿起羊皮紙,對着火開始烤,小說和電視都是這樣寫的,這紙肯定加了特殊的液體,讓字隱形了,高溫那麼一加熱,就現形了。

    “轟”隨着羊皮紙接近火源,像加了助燃劑般,瞬間着了起來,不到一秒燒的連渣也不剩,徒留在風中凌亂的夜語…

    從頭到尾,那個黑衣女子還有老夜都沒有向她講述什麼是行者?如今可能記錄重要資料的羊皮紙就這樣毀了。

    夜語欲哭無淚的將燃氣竈關閉,遊魂般回到房間,連個人衛生沒興趣打理,就癱軟在牀上,睡死過去。

    寂靜的夜,廚房本該空無一物的燃氣竈上。突然一朵發光的類似蒲公英的藍花從羊皮紙燒燬的位置飄起。

    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般,跌跌撞撞看過每一間房,最後來到夜語的牀前。

    毫不遲疑的飄向她的額頭消失不見。

    ……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籠罩在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安靜的沒有一聲鳥叫,說明這裏的人正在熟睡。

    夜語坐在村口的榕樹底下,正使勁的掐自己的胳膊,沒有痛感,在做夢,鑑定完畢。

    突然,一聲聲痛苦的哀嚎聲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醒來,醒來”正當她閉眼叨唸的時候,那聲聲哀嚎聲嚇得她一激靈,從木墩上掉了下去。

    “咻咻咻”幾道黑影從她身體裏穿過,向村裏飛去。

    “也太沒有禮貌了。”夜語邊說邊摸自己的胸口:“別給我整小了。”

    還不等她將自己胸口的衣服撫平,那幾道身影再次返回,還多了一頭長着人臉,身體卻像狼一般的怪物。

    夜語小心謹慎的將自己藏在上百年的榕樹後,探出一顆腦袋。

    “行者,一羣欺世盜名的傢伙。”怪物甩甩尾巴,臉上滿是不屑和挑釁。

    “你”其中一個黑衣男子手上的劍直指怪物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行者,消滅世間一切邪祟的執行者,這是我們的本分。”一道空靈但無任何感情的聲音,從這羣人裏唯一一個女人嘴裏吐出。

    “呵,可笑,你們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嗎?”怪物說完,從嘴裏吐出黑霧。

    那黑霧像有生命般,越變越大,最後變得跟兩個人那麼大,朝那羣人而去。

    “伏魔誅邪降鬼”女人手上的劍如靈蛇般,在空中不斷揮舞,隨着她一聲厲喝,一道黃色的光直直衝進黑霧之中。

    只聽見“哧啦哧啦”的聲音過後,黑霧在黃色網狀光裏消失不見。

    而那張網精確鎖定怪物的方向,不停變換位置,最後將他收入其中。

    “啊啊啊”在網中的怪物,嘴裏不斷髮出尖嘯聲,在消失前,低吼道:“別忘了,這裏不單單隻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