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行者夜語:打怪升級的方式 >第三章 行者
    此時黑衣女子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面前正在和蝙蝠激戰的自己,眼裏似有淚光在閃動。

    眼見蝙蝠將和他激戰的人從空中摜下,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夜語上前一步,想查看她的傷勢,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她就是忍不住要確認,躺在被砸出的坑裏的那個人安然無恙。

    黑衣女子無動於衷的站在一旁,這一幕她已經經歷過太多次,雖然每一次看到,都會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但只有這樣的重複,才能讓她心中的恨不息。

    可看到蹲在地上的夜語,看着她用手指戳坑裏的人,卻穿過身體,樂此不疲的蠢樣子。她此時卻莫名覺得心安。

    “夜語”黑衣女子眼裏閃過柔光,輕喚仍蹲在地上的人:“你是行者。”

    “行者?”夜語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噗嗤一笑:“什麼行者,那是我唬你的。”

    “不,你是行者”黑衣女子搖頭,語氣裏帶着堅定,眼睛直視夜語,似要將這兩個字刻到她的腦中一般。

    夜語看着她堅定的眼神,愣了愣,開始回憶。

    ‘行者’這個詞第一次出現是在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爺爺已在彌留之際。半夜她聽到陪夜回來的父親,坐在客廳崩潰大哭。

    她以爲父親是因爲爺爺即將不在人世而傷心,卻不想在房裏的她,模模糊糊聽到父親的聲音傳進她的房間:“爸,我對不起你,我不能成爲行者。”

    那時的她沒有走出房門,因爲一向樂觀的父親,一定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行者,是在她衛校即將畢業之際。

    她回家拿畢業要用的資料,準備開門之際。聽見印象裏從沒有大聲說過話,一直笑眯眯的父親,正在大吼。

    具體內容她已不太記得,只模糊的記得父親說:“行者是他們夜家的責任。除魔衛道,守衛…保護…”之類的。

    想到這,夜語的眼睛大睜,看着黑衣女子,難道是真的?剛纔她只是下意識的喊自己是行者,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如果不是腦子裏這兩段久遠的記憶,她…

    似是迴應夜語所想,黑衣女子不急不緩的說:“行者是夜家的使命,上一代斷掉的傳承,這一代必須接上。”

    不等夜語問爲什麼,黑衣女子放低聲音似是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宿命。”

    “切。”夜語聽後臉上有着不屑“都什麼年代了還來宿命這一套。”

    躺在地上的人,嘴角流出一抹鮮血,掙扎着起身,趁蝙蝠妖在洋洋得意之際,兩隻手緊緊握住他如鳥腿一般的小腿。

    “去你的白墨,你給姑奶奶等着。”隨着她的大吼,蝙蝠妖在她突然爆發的力量之下,被拖回洞內。

    一顆黑色如彈丸般大小的東西,從她揹着的挎包裏掉落。

    下一秒震天的巨響過後,整個洞從裏往外坍塌,洞口被堵得嚴嚴實實。

    “她…我…她”夜語的手指來回在坍塌的山洞和自己間來回晃,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突發事件,喃喃自語:“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大公無私了!”

    黑衣女子看着面前從喫驚到後面眼裏露出欽佩之色的夜語,腦門的青筋跳了跳。

    “這是我吧,對吧,對吧。”她看着坍塌的山洞,走到廢墟前:“不行,這麼英勇的一幕,我得留個紀念。怎麼不把我的手機變進來?”

    黑衣女子見蹲在地上的人,手不斷從破碎的石頭上穿過,卻樂此不疲想要拿紀念品的動作,握緊的手鬆了松,又重新握緊。

    “夜語。”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轉頭看見站在身邊的黑衣女子臉上露出她熟悉的想殺人表情後,夜語立正站直,就差朝她敬禮。

    從這個角度看,那人其實挺像她媽的。

    “你就是這樣死的,如果遵從原來的軌跡,兩年後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平靜的聲音傳來,隨着她手的揮動。場景再次回到那片一望無際的草原。

    “所以呢?”夜語看着她,一臉疑惑:“死就死了,然後呢?”

    黑衣女子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轉身,她絕不承認眼前這個一臉蠢萌的人就是自己。

    枉她死後,在過奈何橋的時候跟忘川裏的亡魂做交易。

    在心裏默唸‘活着,活着’,這樣念上上百遍後,黑衣夜語轉身一臉平靜的看着夜語。

    “你必須在那場浩劫來臨之前,阻止它。”

    “阻止,你在說啥?”原本還立正站在那的人,聽後直接跳起,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幅你開了什麼國際玩笑的樣子。

    “對,阻止,期待和你的下次見面。”

    說完,夜語覺得眼前漆黑一片,她的頭彷彿要爆炸般。

    “嗚。”揉着腦袋從地上爬起,迷濛的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剛纔的一幕幕在眼前飄過。

    “老夜。”顧不得頭上腫起的那個包,夜語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朝門外跑。

    “這死丫頭,整天咋咋呼呼的,哪有個大姑娘的樣。”韓母后此時正在拖地,溼漉漉的拖把頓在地上,濺起小片水花。

    “老夜,老夜,老夜。”一疊聲的叫喚聲由遠及近,傳遍整個夜家。

    “老夜”夜語手緊抓老父親還在澆花的手,湊近他神神祕祕道:“行者?”

    夜父的手頓了頓,臉上帶着她一貫看到的和善笑容:“什麼行者?小語,你在說什麼?”

    聽完夜父的話,她的手鬆了松,左手擡起在自己的額上狠狠的擦了一把:“果然還是幻覺啊。”

    “父親大人再見。”說完夜語轉身小跑回房間。

    隨着噼裏啪啦翻找東西聲過後,一陣旋風颳過:“韓母后,老夜我走了,再見。”

    大門重重的被帶上。

    “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穩重,我這操心命哦…”

    伴着韓母喋喋不休的叨唸聲,夜大將灑水壺放下,面帶微笑衝底下向外跑的女兒揮手,嘴裏卻小聲道:“宿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