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樊梨梨想要的仙人掌,卻不知道能不能在丘城找到。
她特地問了最知識淵博的屠二,大靖有沒有“仙人掌”這個物種。
屠二說道,前些年外地商人來大靖做生意,帶來了仙人掌,但是願意養這東西的人不多,畢竟帶了刺,長得還一般,沒有多大觀賞性。
只有去花市上逛逛,看能不能碰碰運氣。
於是,樊梨梨帶着兩個女人,問明方向後直奔花市。
屠二不放心,叫山來跟屠五也跟上去。
花市上,的確各種花卉植物都有,且賣價比較便宜。
屠馨月簡直像是進了天堂一樣,看見心儀的花草全買下來,讓屠五叫苦不迭。
“三姐,你這麼多花花草草,到底怎麼帶去江州?”
屠馨月滿不在乎地繼續花錢,“大哥他們連牛羊都能帶走,還帶不了花花草草嗎?”
屠五一想也是,認命地當跟班。
樊梨梨主要爲了仙人掌,帶山來轉遍了花市的各大角落,愣是沒看見仙人掌的影子。
眼看屠馨月跟琉溪知都買到了各自想要的花草植物,唯獨樊梨梨自己兩手空空,不免焦急。
找到花市老闆,樊梨梨問,“您這可有仙人掌賣的?”
她已經問了好幾個人,本來沒抱什麼希望,可這個老闆卻皺眉看了看她。
“娘子說的是那種,渾身綠油油的,長了刺的東西?”
樊梨梨喜出望外,“對對對,就是它!您這有?”
老闆擺擺手,“我這沒有,不過你去東市看看,那邊有幾株。”
據老闆說,以前有外域商人帶了仙人掌來,有幾戶人家買回去栽上,誰知道家裏孩子頑皮,弄得一身傷。
那些人一氣之下,把仙人掌扔在了東市的角落裏。
別看仙人掌長得不怎麼樣,可生命力着實頑強,即便沒人管理,也長得十分茂盛。
不過後來管理東市的人,害怕仙人掌長得太多,把地兒都給佔了,於是一把火下去,燒燬不少。
樊梨梨聽得心疼,帶山來趕過去。
牆角外,果然有好幾株仙人掌,長得十分茂盛。
更叫樊梨梨驚喜的是,上頭竟然自帶胭脂蟲!
這下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老天爺都爲她開路。
山來見狀,直接開挖,幫樊梨梨收走。
逛完了花市,屠五跟山來推着板車,上頭全是三個女人買來的花花草草。
回到客棧,屠沉再來把仙人掌收回空間裏。
樊梨梨特地讓他開闢出一塊地來,種植仙人掌,以後有源源不斷的胭脂蟲玩。
屠沉如今對燒製玻璃很感興趣,一有空就在空間裏搗鼓,燒製出一批玻璃器皿來。
除了樊梨梨需要的各種儀器,他還燒了幾個酒杯和茶碗。
要不是樊梨梨跟他說,玻璃鍋不好用,他肯定還會燒兩口鍋出來。
如今有了玻璃器皿,樊梨梨終於可以着手提取青黴素。
她在小木屋裏搗鼓,屠沉繼續燒玻璃,越燒越來勁。
在丘城逗留了兩天,買夠了需要的東西,車隊繼續出發。
一連兩個月,基本沒再遇上麻煩,平安抵達江州地界。
這時候,天氣也漸漸熱起來,冬裝換成了輕薄的夏裝。
雙方成功匯合,再往州府去。
路上,易凌訣向衆人告知州府的情況。
“東海尚未安定,各地人馬都往京城和江州趕。尤其是州府,人很多,很難安置。”
幸好樊老爺去得早,已經把一切打點妥當了。
州府是整個江州的都城,就相當於現代大省的省會,是江州最發達繁華的地方。
各地富商巨賈,達官貴人們,多在州府立足,所以要想做生意,競爭大,市場也大。
對琉溪知夫婦來說,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們的通緝令已經撤了。
雖然不知道箇中緣由,但這意味着,他們以後不用躲躲藏藏,只需要注意別被父親那邊的人找到即可。
直到七月初,車隊終於抵達江州州府。
大清早,馬車進城,在一座院落外停下。
樊梨梨剛跳下車,就看樊老爺迎了上來。
“梨梨,這一路奔波,你還好嗎?”
“爹爹……”
樊梨梨眼角一酸,撲進樊老爺懷裏抽泣起來。
樊老爺既心酸又欣慰,拍拍她的背,老淚縱橫道:“好好好,人平安到了,爹就放心了。”
屠沉上前,朝樊老爺拱手道:“岳父。”
“你也乖,一家子都平安到了。”樊老爺越看屠沉越滿意,欣慰不已。
屠沉又把樊梨梨牽過來,給她擦鼻涕和眼淚。
樊老爺好笑道:“大街上就哭得跟花貓一樣,也不怕被笑話。”
樊梨梨不爭氣地擤鼻涕,嘟囔道:“誰愛笑就笑唄,反正我有爹爹在,再怎麼哭都成。”
算起來,她跟樊老爺都幾個月沒見了,不哭纔怪。
林媽媽和樊管家都守在旁邊,喜極而泣,樊梨梨又上去問候。
屠大娘等人也下了車,樊老爺走上前去。
“親家公,親家母,一路辛苦了。我已經讓後廚備下接風宴,你們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
屠老爹拱手道:“還是樊兄你有先見之明,走得早,不像我們那麼辛苦,一路沒少折騰。”
樊老爺哈哈大笑,“我是無牽無掛,唯一的小梨子放在你們那,自己說走就走。要是人丁興旺,哪裏走得掉?”
屠鬱等人也上前見過樊老爺,一家子其樂融融。
樊管家和林媽媽招呼衆人進府去,先接風洗塵。
州府的房價貴得離譜,尤其這些年,別說買院子,就是單獨的買塊地皮,都足夠讓普通人大出血。
好在,樊老爺剛當官那會,攜樊夫人來州府走動過。
當時的州府還不是州府,只是窮鄉僻壤而已。
低矮的茅草房,大片尚未開荒的田地,稀稀落落的狹窄街道,房屋地皮都不值錢。
樊老爺眼光獨到,覺得按州府的地理位置,總有一天會發展起來。
他雖然纔剛當官,手裏沒有銀子,但是樊夫人孃家有錢。
樊夫人作爲大家閨秀,陪嫁不少。
於是,她拿出銀子來,讓樊老爺買下大塊地皮,又買了一座小院子,此外連田地樹林等都有,幾乎花光了嫁妝。
果不其然,這地方一旦成爲州府,大肆開荒發展起來,不到二十年,已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