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擇偶觀
    陽光正好,樊梨梨從坐下後就開始打瞌睡,靠着屠沉的肩,都快跟慵懶小貓一樣打呼了。

    誰知,屠沉摔碎了小碟子,讓樊梨梨驚醒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董縣令來複仇了?

    屠沉慢條斯理將碎片撿起來,淡定說道:“手滑。”

    說罷,他指腹貼在碎片尖端,輕輕一刺。

    霎時,指腹滲出血珠子來。

    樊梨梨一眼就瞧見了,心疼地喊,“哎呀,被刺破了!你看你,用掃帚掃就是了,幹嘛手撿呢?”

    說話間,她已急急忙忙衝向櫃檯,將放在那的藥箱取過來,忙不迭地給屠沉包紮。

    不過一道小傷口而已,她竟也害怕得跟什麼似的,愣是要將那道傷口扼殺在搖籃裏,又是止血又是消毒,最後細細包紮,大驚小怪得很。

    這份心疼愛護,謝傾明明白白看在眼裏。

    過後,樊梨梨又再三交代屠沉不許亂動,她去拿了掃帚來,把碎片掃清。

    等她去倒碎片,謝傾喫掉包子,意有所指,“屠兄何必如此,在下又非居心不良之人,絕不會做出違背道德的事情來。”

    屠沉從容道:“謝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內人關切是理所應當,待謝公子成親,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謝傾不置可否。

    屠沉也沒久留,靜默着坐了會就去做事了。

    樊梨梨回來,給謝傾泡了一壺花茶,順道把個脈。

    “公子脈象平穩了許多,但是藥不能斷,每隔三天的藥浴也得安排上。”

    囑咐完,樊梨梨又好奇地問,“聽說,謝老爺出海失蹤了?明珠娘子有何打算?”

    樊老爺叫她多跟明珠娘子學學,她卻抽不出時間來。

    謝傾抿了一口茶,先是讚歎好茶,而後才又說道:“父親失蹤已有月餘,謝府動用所有人脈也沒能得到半點消息。”

    他臉上半點憂容都沒有,完全沒把謝老爺的生死放在心上。

    據雪秀說,明珠娘子幾經掙扎,還是將謝傾中毒的真相告知了他。

    一旦得知,原來讓自己和母親痛苦二十多年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的生父,謝傾的痛苦不言而喻。

    在謝老爺和明珠娘子之間,謝傾毫不猶豫選擇明珠娘子。

    樊梨梨想起明珠娘子曾經的猶豫,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記得夫人以前說過,她不知道該讓你繼承家產,還是讓你恣意率性,過你想要的生活。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是怎麼選擇的?”

    謝傾大拇指輕輕按在杯沿上,細細摩挲而過。

    “母親爲我,二十多年來受盡苦楚。她要保護的,要奪回來的,我自然不會拱手讓人。”

    對謝傾來說,一切都可以放下,只有明珠娘子,是他割捨不掉的存在。

    他可以忍受父親和奶奶對他身體的摧殘,可以無視姨娘庶弟們對他的不敬侮辱,因爲這二十多年臥牀生涯,讓他心態無比平和,懶得計較。

    但是唯獨,他無法忍受那些讓母親痛苦的人。

    自幼,他見過最多的,就是明珠娘子擔負在身上的苦難。

    一個女人,爲避免被喫絕戶,不得已嫁進豺狼窩子裏,被算計,被排擠,一輩子都生活在欺壓裏。

    爲了保住祖輩基業和唯一的孩子,得不用瘦弱的雙肩扛起所有的惡意和責任,活得苦不堪言。

    到頭來,最大的傷害算計都來自於枕邊人,刀刀見血。

    即便只爲了明珠娘子,謝傾也要讓那些人,爲曾經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不過,他同時也覺得,後院裏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慘。

    “樊小姐只見過蓉姨娘?”

    “嗯,”樊梨梨想了想,“就算是有其他姨娘,我也認不出來。”

    謝傾出神地說,“我父親有不少妾室,給足了母親苦頭。但那些女子,也是可憐。”

    有的才十三四歲,因家裏窮困,被迫嫁給年長几輪的謝老爺。

    來到府上後,也不是外界想的那樣喫香喝辣,被奴僕伺候,無憂無慮。

    她們要伺候老夫人和老爺,又要被得寵的姨娘刁難,費盡心思給謝老爺生孩子來保障地位。

    但謝老爺畢竟年紀大了,即便有幾個小妾懷孕,也很容易流產,給身體造成巨大損傷。

    生活方面也並不富足,連明珠娘子身邊的丫鬟都比不上,且一入後院,從此與家人幾乎算是斷了關係。

    不止如此,謝老夫人又不好伺候,蓉姨娘善妒,被活活逼死在後院的大有人在。

    謝傾深知罪魁禍首,還是謝老爺。

    而他並不想成爲那種糟蹋禍害女子的人,更羨慕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

    樊梨梨不解道:“好端端的,公子怎麼說起這事來?”

    謝傾沒繼續說下去,只轉移話題,說道:“過幾天,謝府上有一出大戲要唱,樊小姐要是有空,不如來府上聽聽戲,消遣消遣?”

    樊梨梨一時間有點不明白,他這“大戲”,是真的唱戲,還是意有所指。

    夥計們都忙碌起來,謝傾很識時務沒有多打擾樊梨梨,清咳幾聲後,就在小廝攙扶下離去。

    樊梨梨還在想會是什麼“大戲”,心癢難耐。

    謝傾前腳走,屠鬱後腳就抱着小獸從後院出來。

    樊梨梨迎上去,摸摸小獸的額頭,“寶貝燒退了嗎?”

    小獸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伸手要樊梨梨抱。

    樊梨梨將人抱過來,耐心地哄着。

    最近天冷,小獸總是反反覆覆發燒,樊梨梨擔心燒成肺炎,想了不少辦法。

    望着消失在街角的軟轎,屠鬱道:“剛纔那個,就是謝府的大公子?”

    “是啊,大哥認識?”

    “不認識,”屠鬱說道:“只聽說,這個謝大公子自幼身體極弱,近幾年更是時時傳出不好的消息。今天一看,氣色不錯,都是你的功勞。”

    樊梨梨謙遜道:“正好對汞中毒有研究,換做是別的病,不一定這麼容易治。”

    屠鬱深深道:“你會不會謙虛過頭了?”

    “沒有啊,在博大精深的醫學方面,我真的只是棵小白菜。”樊梨梨無辜地眨眨眼。

    屠鬱搖頭失笑,又望着醉仙樓所在的花街方向。

    “我身上還有那香味?”

    “有,香得很。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大哥你天天流連風月場所。”

    屠鬱無奈得很,“等過了十五,稍微空閒些,要是小獸也好了,我們就去醉仙樓打探一番。”

    他也很好奇,自己身上的香氣,跟醉仙樓裏的女子到底有沒有關係。

    那女子,會不會就是漢城地牢裏,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異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