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古怪的醫仙谷傳人?
    等樊梨梨解剖查看完,天都黑了。

    她將內臟放回屍體裏,屠鬱單獨拉去焚燒,而後將骨灰埋好,立了塊簡陋的碑。

    樊梨梨虔誠地拜了幾下,感謝大體老師的鼎力相助。

    屠鬱點着火把,帶樊梨梨往鳳凰溝內走。

    “怎麼樣,有沒有確定是什麼緣故?”

    “我覺得是鼠疫,”樊梨梨道:“但不是所有人都感染了鼠疫。”

    “什麼意思?”還能同時產生兩種古怪的病。

    樊梨梨道:“大體老……剛纔那名死者,是鼠疫沒錯,但我進山洞裏查看過其他人的狀況,有一部分人,症狀跟瘟疫不沾邊。”

    屠鬱不懂這個,只說,“你有什麼需要,跟我和易凌訣說一聲。但是你不管走哪,都得讓我們其中一個人陪。”

    萬一把樊梨梨弄丟了,屠沉尚且不說,光屠大娘母女倆,就能把屠鬱給大卸八塊。

    “我會小心的,大哥,只求屠沉快點回來,咱們齊心協力把漢城的事解決了。”樊梨梨的頭髮被清風吹亂,細碎的發飛揚而起。

    入夜後,鳳凰溝內很安靜,人人如行屍走肉,麻木地躺在草垛裏。

    今夜天空繁星璀璨,但星月隱隱水霧瀰漫,有種要下雨了的預兆。

    樊梨梨站在河邊眺望星空,身後一隊人巡邏,邊走邊聊。

    “這天怕是要下雨,咱們的帳篷夠嗎?”

    “哎,之前應家哥兒跟他朋友從城裏搶了帳篷過來,還有人說他們該搶喫的,別搶帳篷。結果你瞧,這一旦下雨,天又轉涼,那些老弱病殘,有幾個能撐下來?”

    “別說了,本來士氣就低落,你再這麼一說,小心有人覺得沒希望,現在就跳河去。”

    “咦,河邊是不是有個人?她要跳河是不是?”

    “我滴個乖乖,別是想不開吧!”

    幾人見樊梨梨憂鬱地站在河邊發呆,以爲她要輕生,登時鋤頭一丟衝向她,並大喊,“別跳別跳,人要活着纔有希望,別……”

    有個人跑得太急,腳尖勾住石頭,一個踉蹌往前一撲,把樊梨梨推進河裏。

    咚的一聲響,水花四濺。

    等屠鬱聽到動靜從帳篷裏跑出來,只見幾個人正七手八腳地把樊梨梨從河裏拉出來,還嚴厲地訓斥。

    “想什麼也別想不開啊,指不定明天就有神醫,把我們全都治好了?”

    “就是,小姑娘家家的,這麼悲觀搞啥呢?你看我們年紀大的,親人死絕了的,不還狗那個什麼喘的活着嗎?”

    “苟延殘喘?你沒文化就別學人家拽字眼行不?想在漂亮小姑娘面前顯擺啥呢?”

    “操你孃的,關你屁事?”

    幾人鬧歸鬧,還是把樊梨梨拽了出去,還語重心長地叫她往前看,別跳河。

    落湯雞樊梨梨:“……”

    好好的裝個深沉,她招惹誰了?

    屠鬱大步走來,弄明白原委後,也是哭笑不得。

    他對身後一老者拱手道:“李大人,這就是我剛纔提到的四弟妹,叫樊梨梨。她精通醫理,在我們溫縣赫赫有名。”

    古巴郡前太守李彰頓時肅然起敬,躬身朝樊梨梨一作揖,道:“老夫李彰,見過……額,屠,屠四娘子?”

    樊梨梨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不過是略微看了些醫書,阿嚏——”

    秋風蕭瑟涼爽,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帶來絲絲寒意。

    李彰連忙讓人給樊梨梨單獨備了一頂帳篷,讓樊梨梨得以換身衣服。

    空間的小木屋裏,換洗的衣服不少。

    樊梨梨挑了一套用來幹活時穿,款式簡單又耐髒的麻灰色衣服,換上後才離開帳篷。

    屠鬱在外頭等着,負手望向皎潔秋月。

    “大哥,你爲什麼吹得那麼離譜,說我在溫縣赫赫有名?”樊梨梨自認醫術不差,但也沒到“精通醫理”的地步。

    就是現代大醫院的主治醫生,怕都不敢這般託大,臉都給她吹紅了。

    屠鬱這才道:“李大人身邊,有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說是醫仙谷的傳人。”

    樊梨梨眨眨眼。

    醫仙谷?

    這不是武俠小說裏纔有的神祕門派嗎?

    大靖還真有?

    屠鬱繼續解釋,“我方纔在帳篷裏,說你解剖過後,提起了鼠疫。但那個醫仙谷的傳人說,絕對不是鼠疫,還說你必定是哪裏來的深閨小姐,不懂人間疾苦,要拿瘟疫取樂,隨口胡謅,博取關注。”

    樊梨梨血壓升高了,“所以大哥你才說,我特別厲害?”

    屠鬱緩緩點頭,深邃地說,“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

    樊梨梨:“……”

    大哥,咱確實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較真啊!

    不過,屠鬱的做法沒什麼不妥。要不是有他誇大其詞,想必李彰大人,壓根不會真的相信樊梨梨。

    屠鬱帶樊梨梨去帳篷裏,樊梨梨四下張望,沒瞧見易凌訣。

    “妹夫呢?”

    “去接應老四。”

    “屠沉有消息了?”

    “說是從縣城偷,不是,搶……咳,光明正大地拿了些物資回來。”

    東西比較多,屠沉一個人帶不了,傳了信鴿回來,易凌訣就跟大牛幾人去接應了。

    到了帳篷外,屠鬱掀開簾子,正要進去,又回頭說,“那個醫仙谷傳人脾氣有點古怪,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樊梨梨把屠二的從容姿態學得像模像樣,淡定說,“能有魯大娘子跟樊皎玉古怪?能有王氏母女古怪?”

    她都身經百戰了,還會怕一個醫仙谷……

    “滾,滾出去!”

    剛掀簾子,伴隨一聲怒吼,偌大的藥箱子撲面而來,被屠鬱一腳踹開。

    裏頭的花花草草跟行醫用具掉落一地,但接踵而來的是更憤怒的嘶吼。

    “乳臭未乾的小女娃娃,還敢誇口精通醫理?你可知道,這世間唯獨濟世救人是最做不得假的,稍有不慎就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此次瘟疫更是非同小可,豈容你一個小小女娃在這搗亂生事?”

    樊梨梨躲在屠鬱背後,借屠鬱高大的身軀,擋住來自帳篷裏那人飛濺的唾沫和洶洶怒火。

    撇去吵鬧聲,帳篷中有濃濃的藥味,苦澀得很。

    樊梨梨注意到,燭光下,除了前太守李彰,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精幹憔悴的男人。

    就是這個男人,跟機關槍似的瘋狂輸出,差點把樊梨梨天靈蓋都給噴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