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假千金替嫁糙漢後被寵翻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會坐以待斃
    眼下根本不是“你跑啊,別管我,快跑!”和“不,我不要丟下你,要走一起走”的煽情時刻。

    外面是暗河,很可能要從河裏游到上游去,尋找出路。然而樊梨梨距離狗刨還有點距離,山來卻是游泳的好手,兩人一起逃根本不可能。

    更重要的是,以樊梨梨的窈窕身形,壓根沒法從暗渠鑽出去。

    山來在樊梨梨百般遊說下,總算被推了出去。他把小刀留給樊梨梨防身,樊梨梨拿刀在牆上撬了幾顆夜明珠,讓山來攜帶照明。

    要是山來能順利逃出去,帶人掃平這裏就好了。

    把山來趕走後,樊梨梨重新將出口掩飾,而後將衣襟拉低一些,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來。

    她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拿走幾樣能用的東西,而後披着毯子,赤腳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望見正有兩個人坐在不遠處打盹。

    “哎。”她輕柔地喊了聲。

    那兩人聽見後,相互看看,朝她走來。

    “能不能,給打桶水來,我想洗個澡。”樊梨梨故作柔媚,嬌弱地眨眨眼。

    那兩人瞬間心花怒放,爭先恐後地去打水,以爲她是跟小豹哥翻雲覆雨出來,等小豹哥玩夠了,就能輪到他們。

    外面沒人守着,樊梨梨貼着巖壁,鑽入一條狹窄逼仄的暗渠裏。

    這溶洞雖然廣闊無邊,難以逃脫,但相對的,那夥流寇也沒法掌握所有暗渠小道的動向。她不能待在房間裏坐以待斃,必須往其他地方躲,能藏一天是一天。

    曲折幽深的洞穴蔚爲壯觀,到處陰暗潮溼,很容易滑倒。地下暗河倒沒樊梨梨想象中那麼湍急,但那水涼得徹骨,真不知道山來能不能從暗河游出去。

    走了很長一段路,樊梨梨停下來聆聽其動靜,但除了水流聲,寂靜無比。

    她手持一顆夜明珠,微光照出昏黑洞穴的部分光景。

    她正處於一個不見天日的深坑裏,無數條水流匯聚起來,在奇形怪石間飛馳,猶如一條永不停歇的銀色綢緞,往更逼仄的洞口跌落下去。

    身體又冷又餓,樊梨梨藏在岩石後面,大口啃着從小豹哥房間裏搜出來的饅頭。

    再繼續往前,沒了岩石通道,只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暗河,河水湍急流淌,把礁石打磨得十分光滑圓潤,嘩嘩流水聲在樊梨梨耳邊炸開。

    她嘗試下河試探深度,結果還沒離開岸邊,河水就已淹到胸口。

    想游泳往前,是不可能了。

    她只好又往別的地方走,在狹窄的通道里鑽來鑽去,腳底磨破出血,累得幾乎昏厥,整個人既窘迫又疲憊,還彷徨無措,焦躁不安。

    沒有路標和燈光的天然溶洞,根本無法順利尋找出路,除非循着河流逆流而上。

    她又只披着毛毯,連鞋都沒穿,因爲衣服被小豹哥撕破,鞋子在掙扎時也不知道飛哪去了。

    她赤着腳,在粗糲的地面行走,弄得血跡斑斑,肩膀膝蓋手肘等處也因爲要在通道里攀爬,遍體鱗傷。

    要是屠沉看見了,會不會心疼呢?

    樊梨梨搖搖頭,把屠沉的身影甩出腦海。

    再怎麼迫切希望,屠沉也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甚至連有沒有回到溫縣,都是未知數。

    她依賴屠沉,但不意味着會坐以待斃,懷揣天真的期待,等着屠沉來救她。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樊梨梨先前中的迷藥還殘留着,令她實在睏倦疲憊,縮在一塊岩石後陷入淺眠。

    她拎着裙襬,彷彿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奔跑,前方是暗不見天日的茫茫森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趕。

    突然,面前一張死灰的臉驟然擋住她的去路,那是死去的小豹哥,面目猙獰,七竅流血,對她露出詭異的笑。

    “唔——”

    樊梨梨陡然驚醒,瞬間意識到自己所處之地,立即捂嘴擋住驚呼。

    洞穴裏實在冷得夠嗆,按理說該是夏天,但地下深處依舊寒冷無比,即便她裹着髒兮兮的破爛毯子,身體也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巖洞另一邊突然傳出幾聲激烈的犬吠,伴隨嘈雜動盪的腳步聲,令樊梨梨心都揪緊了。

    但那些人似乎不是來追她的,幾條狗汪汪狂吠衝向另一條道,將一個踉踉蹌蹌的黑影按倒在地,並張開血盆大口,瘋狂撕咬。

    那黑影發出尖銳的慘叫聲,痛苦地翻滾掙扎,卻沒能讓追逐她的男子們動容,反而齊齊狂笑着看熱鬧。

    樊梨梨從縫隙裏望過去,借火把燈光,看見那是個年輕卻滿臉沾血的女人,遍體鱗傷衣不蔽體,被狗激烈撕咬,連皮帶肉扯了好幾塊下去,血水飆濺。

    女人沒掙扎幾下,漸漸不動彈了。

    一舉着火把的男人狠狠踹了那女人一腳,惡劣地罵,“臭婊子,跑了十次八次還不死心,活該咬死你!”

    另一個人嘖嘖搖頭,嘆道:“這丫頭長得也挺漂亮,就是太烈了,牙口也硬,把狼老三那玩意都咬斷了。”

    “要不然,狼老三怎麼叫咱們玩死她呢?再漂亮,跟毒蜘蛛一樣危險,還是要不得。”

    ……

    幾人圍着女人議論一陣,樊梨梨推測出,大概是那女子激怒了流寇中一個首領,首領命令其他人給予她最大的羞辱,還故意將她放走,又帶野狗來追逐。

    就像很受歡迎的獵人遊戲,不過獵物變成了人而已。

    其中一人扛起屍體,牽着狗正要離開,那狗卻突然扭頭,朝樊梨梨所在的方向叫了一聲。

    “有動靜?”

    “沒啊,這狗是不是看到耗子了?”

    幾人均望過來,樊梨梨蜷縮成一團,不敢發出丁點響動。

    幸好那狗只叫了兩聲,就被一漢子拖走,嘴裏唸叨:“今晚老大他們又洗劫了一個村子,聽說帶回來好幾個年輕姑娘。去晚了,你們連湯都喝不上!”

    “喲,又有新貨色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輪到咱們先享受。”

    “做夢吧你,等你有狼老三他們的地位,再來想屁喫吧。”

    幾人說說笑笑地走遠,完全沒把擄來的女子當人看,而是在談論抹布玩物一樣,讓樊梨梨內心涌起巨大的憤怒,卻也無能爲力。

    眼看危機快要解除,樊梨梨剛要鬆口氣,面前黑影一晃,陡然出現一張尖銳瘦削,蒼白如死人的臉。

    樊梨梨心臟驀地揪緊。

    是飯館時,擄走她和山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