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廠是大多數對公，都是賣給醫院啊，百貨大樓等等，私人進貨比較少。
所以大多數也是支票往來。
反而是農貿市場和成衣市場。
有很多南方來的客人，腰上纏滿了現金就來進貨了。
那流水不算特別大，但反而出事的概率高。
光這個月，因爲假幣打架的就出了五六起。
她倆正在那說呢，突然一隻小爪子從桌子底下伸上來，摸走了一個便攜式驗鈔機。
嚴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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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蹲下來一看，笑了：“小魚！”
張小魚和爾登不知道啥時候跑進來的，縮在桌子底下。
小魚懷裏摟着那個便攜式的驗鈔機，衝她傻笑。
沈清秋好笑道：“你拿這個幹嘛呀？”
“我家廠子裏也要嘛。媽，要不您給個大的！”
沈清秋懵逼了：“你啥廠？哦，回收站啊？”
“對啊，我怕數錢太累了，媽，您給我搞一個大的嘛。”
沈清秋憋着笑道：“得，等開張了媽給你弄。”
她那個回收站都還沒開張呢，小孩就在幻想數錢數得手抽筋了。
當下這個便攜式的小驗鈔機搶不回來，只好給她了。
沈清秋讓她去給老窯烤豬送一個小的，另外一個就作爲“跑腿費”送給她了。
嚴以蘭笑眯眯地道：“也得是我們自家的運輸隊厲害，什麼東西都能帶得回來。”
她這麼說是因爲她之前舉行婚禮的時候，家裏的家電被孃家人狠狠羨慕了。
這年頭家電還限供，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有票。
在張家屯買家電，比在縣城還快。
像這個驗鈔機，在本地還是稀罕貨，說帶回來就帶回來了。
沈清秋道：“運輸隊是咱們市場經濟發展的血管，吉利是我們張家屯的鎮山之寶。”
……
當天，張小松已經和他的小夥伴玩得完全成恢復成了一個鄉下野孩子的樣子。
回來的時候一身泥一身臭汗。
手裏拎着兩條用草串着的魚，氣焰非常囂張：“小魚！小實！今晚哥給你們加餐！”
沈清秋臉色一變：“你個死小子是不是帶人去水熱河游泳了？”
張小松一揮手：“當然，那裏的魚又大又肥！”
張小魚和爾登尖叫着跑過來把他的魚拿走了。
沈清秋臉一黑：“不許去了！那地方每年都淹死好多人的！”
那個水熱河比較古怪，有一個地方是明顯“涇渭分明”的，會水溫驟降。
一條分界線的兩邊，一邊是溫的一邊是冰的，人游過去就很容易抽筋。
老杜已經在河邊插滿了“禁止下水游泳”的小牌牌。
結果牌牌被人偷走了好幾次，搞得老杜大動肝火。
不過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今年下水游泳的人已經少了很多了。
沒想到她家大兒子敢去頂雷！
張小松一拍胸脯：“瞧你這大驚小怪的樣，我們水性好着呢！”
沈清秋追上去，眯起眼睛：“除了你還有誰去了？”
張小松呆了呆：“你要幹嘛？”
沈清秋眯起眼睛：“告訴我。”
張小松撇撇嘴：“那不能夠，我這不是賣隊友呢？”
“……我當然要抓你們的典型！”
張小松扭頭就跑：“你死心吧！我不可能告訴你！”
沈清秋氣壞了，拿着掃把就追了上去：“你給我站住！”
張小松是誰啊，他們軍區體能第一啊！
他還衝沈清秋做鬼臉：“你說你，挺漂亮一女的，怎麼這麼潑呢？”
眼看他正得意呢，結果定睛一看看見他爹迎面走過來。
嚇得張小松直接蹦了起來：“媽呀！”
然後直接拐了個彎，換方向跑！
沈清秋氣得大叫：“張大山！給我逮住他！”
張小松喊了一聲：“誰也抓不住我……”
張大山三步並做兩步衝過去就把他提住了。
張小松：“……”
沈清秋跑得心臟都快炸了，喘着粗氣：“你，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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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個場面極爲刺激，和早幾年的時候爹逮兒子可不太一樣。
早幾年他逮兒子，三步並作兩步隨手一拎就拎着了。
今天，張大山是縱身一個飛撲，才把張小松摁在那。
而且張小松也沒被他摁倒，只是被他抓住了而已。
老張這是拿出了抓賊的架勢啊。
感覺再過幾年要逮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當下張大山擰着兒子往回走，沈清秋撐着掃把在後面追。
等她晃到家，張大山已經被他爹把了能詐的都詐出來了。
“有杜小輝、王小柱、羅劍雲、錢義……”
張小松跪在地上，人還挺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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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狼狽地看了沈清秋一眼，衝她嚷嚷：“我以後還要不要在鎮上做人了！”
沈清秋這四體不勤的，跑狠了還覺得拉傷了腰。
此時就躺在炕上，張小魚和爾登一人一邊，狠狠地給她揉腰。
張小魚皺眉：“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水熱河本來就很危險的！”
張小松還想回嘴，奈何他爹再瞪他。
“再說了，媽媽是副鎮長，一直在宣傳不能去水熱河游泳的。你是媽媽的大兒子，你帶頭去，媽媽還沒臉呢。”
張小松茫然地道：“不是我帶頭的啊，是杜小輝帶的頭！”
說完他就懊惱地一打自己的嘴巴。
把“主犯”供出來了！
沈清秋冷笑了一聲，一咕嚕從炕上爬了起來，直接從炕頭拿了電話過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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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杜叔，那個我們今天抓到了幾個去水熱河游泳的孩子……”
張小松立刻就想掙起來去搶電話。
張大山直接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去跪着了。
就聽沈清秋在那說：“嗯，帶頭的是那個杜小輝，對對對，您本家那個，還有啊，還有我家張小松、王小柱……”
掛了電話，沈清秋扭過頭，衝張小松笑得很陰險。
“你杜爺爺說了，你就交給我們教育了。”
張小松驚恐地道：“那其他人呢？”
張大山一把把他拎起來：“你還管得了別人呢。”
說完就直接給他拎到外面去了。
不一會兒外頭就響起了他的慘叫聲和張含秀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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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跑出去觀察了一下“敵情”，回來跟沈清秋彙報。
“撅着揍呢。”
沈清秋笑道：“屁股朝天那種？”
“嗯！屁股撅得老高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