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講！亂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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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好笑：“你知道早戀啥意思不？”
張小實茫然地擡起頭。
沈清秋還堅強地撅在那：“實啊，你姑奶奶到底怎麼說的，你跟媽說說唄。”
張大山：“你這有點強人所難了……”
“閉嘴！”
沈清秋吼完老公，又哄孩子：“實啊，你姑奶奶……”
張小實道：“我嘟奶奶。”
“嗯，說什麼？”
“說我大嘚兒。”
大嘚兒就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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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賺錢。”
“哈？”
張小實努力想了想，又道：“學習。”
沈清秋：“？？？”
張小實又努力想了想：“大嘚，不是人！”
沈清秋徹底傻了。
打她也想不到，最後這句“大嘚不是人”，是張含秀替張小松鳴不平，說“考五分就不是人了？”
張大山在旁邊笑得肚子疼。
“你，你怎麼好指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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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有點狼狽，又生氣，突然一扭頭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張小實見狀立刻跟着沈清秋一起咬了他爹，還在他爹腿上磨牙。
張大山也是沒脾氣了。
……
張小松這事兒就讓沈清秋心裏七上八下的。
她本來工作好不容易鬆弛一些，最近也躲着不見人，不想應付新“手下”。
結果現在除了每天在家整理資料喂孩子，她還要跑學校。
核好的資料給了杜紅秀，杜紅秀打算去阿縣“逼單”。
到處找不到沈清秋人在哪兒。
她都打算自己出發了，走在路上，迎面看見對面走過來一個人，一身軍綠色的大棉襖，戴着個大帽子，遮頭遮臉也看不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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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匆匆走過去。
結果那“大包子”叫了她一聲：“紅秀。”
杜紅秀嚇了一跳：“清秋？！你咋穿成這樣啊？！”
實在不是她穿衣服的風格……
沈清秋從大毛帽子裏露出嘴：“認不出我了吧？認不出我就對了。”
杜紅秀道：“……你這德行，別說我，你家大山都不認識。”
本來也就是吐槽一句。
誰知道沈清秋也吐槽：“他認識，他迎面就把我認出來了，上手就扒我的帽子。”
這要不是十拿九穩，他怎麼敢？！
扒女同志的帽子啊！找死呢！
學校外頭其實本來也有很多人走來走去，很多臨鄉村的家長也會特地趕過來接孩子。
今天風又大雪也在下，學生一涌出來就烏泱泱的一片。
渾身老式棉衣的沈清秋紮在人羣裏，誰也沒認出來。
她蹲在那鬼鬼祟祟地等了半天。
然後就看到杜青青出來了。
哎？杜青青和兩個女孩走在一起，後頭還遠遠跟着兩個男生。
沒看到張小松啊。
看來不是早戀……
杜青青一副大姐頭風範，那幾個小孩都是跟着她的。
走到門口，她站在原地，跟四個“跟班”說了幾句話，人家頻頻點頭。
沈清秋：“……”
這時候，張小松從學校裏走了出來。
後面，跟着一串男孩……
一、大、串！
足十幾個！
最後面好像還跟着兩個小女孩。
張小松在校門口站定，直接吼了一句：“滾！”
一羣小孩瞬間做鳥獸散。
然後張小松甩着他的書包，吊兒郎當地走向杜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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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看得氣得背過臉去。
她還那麼年輕啊！怎麼會有這麼“油膩”的兒子！
杜青青看張小松這德行，罵了一句：“站好！書包拿好。”
張小松：“哦……”
杜青青沒好氣地道：“走，去你家。”
說完就憂心忡忡地揹着書包走在前面。
一段時間沒盯着這小子，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也不知道要先搞他的學習，還是要先搞他的人品。
張小松伸手去揪她辮子。
杜青青扭頭就打了他一下：“幹嘛！”
張小松又搶了她的書包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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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來啊，來追我啊！”
杜青青氣得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沈清秋整個風中凌亂了。
諸葛校長剛打算回家，就被沈清秋給堵在辦公室了。
“……咋了？”
她可是大忙人，平時來就是來檢查學校工作的。
諸葛校長現在就想着，是學校哪裏出問題了？
沈副鎮長今天打扮成這樣……這是“微服私訪”啊？
“那個，老師，幫我找找我家小松，還有杜青青的班主任唄？”
諸葛校長都懵逼啦：“現在都放學了，應該直接跟着班級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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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心想，那算了。
總不可能懟着校長說：您去幫我瞭解一下我家孩子是不是早戀了。
她最後說了一句：“那我走了啊，今天就當我沒來過，千萬別說出去。”
說完，沒頭沒腦就走了。
諸葛校長：“……”
沈清秋穿着她的大棉襖，跑回了家。
迎面差點跟張小松碰上。
這小子在地裏扒拉凍梨，可能是想跟杜青青寫作業的時候一起喫。
扭頭瞥了她一眼。
沈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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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小子沒認出她來。
可能以爲是家裏的客人吧。
他拿着幾個梨就進屋了。
杜青青道：“趕緊的。”
張小松：“哦。”
杜青青已經把兩個人的作業本都擺好了。
她一邊道：“你爹媽還沒回來啊？”
“沒呢。我倆弟弟自己在炕上。”
張含秀走進走出，會看看他們，張小實跟在張含秀屁股後頭。
“你爹媽工作那麼辛苦，你就不能自己乖一點，給他們省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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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松脖子一梗：“我覺得我這樣就挺好，也沒說一定要你管我。”
杜青青氣着了：“你再說一遍！”
張小松又坐在她身邊，一臉狗腿：“喫梨。”
杜青青：“喫你個頭！硬邦邦的！趕緊寫作業，寫完了就能吃了！”
“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