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扭過頭看着她:“你以爲我現在要出去打他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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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
要以他的性格,八成是要追上去半路揍人的。
張大山道:“放心吧,我不會在還穿着這身皮的時候動手的。”
說完他就起身出去了。
沈清秋:“……大山!張大山!”
她想起來追他,但小魚又“嚶嚶嚶”地來找她。
更不說炕上還有一個小實……
張大山倒是主動退了回來,他對沈清秋道:“我要去縣裏,提辭職。”
沈清秋愣了一下:“辭職?”
“嗯,先把工作辭了再說。”
不能因爲他這個工作,影響家人。
如果他在那個位置上,女兒被人這樣羞辱,他還不能動手的,他不如不幹了。
沈清秋想了想,就道:“也行……”
他們家不差這口飯。
張大山就出去了。
他甚至是先走的。
黃小玉他們想想還是不服氣,還是寫了一封請願書,挨個簽了名。
然後派出賈青松和黃小玉當代表,一起進城告狀去了。
不過這事兒沈清秋是真不知道。
家裏病了兩個,還有一個喫奶的孩子,實在是忙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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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整天的,連門都沒出。
甚至張小松打了電話過來,老杜在外頭,也沒聽到。
……
京城。
張小松又試着撥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聽。
關智就對他道:“要不,明天再說吧。”
張小松皺皺眉:“奇怪,爲啥整個公社連一個接電話的人都沒有呢?”
主要是,最近他媽好像都在辦公室啊。
“要我說,這事兒你也不用商量,就算了吧。你看你才幾歲,貪多嚼不爛,也不用想着辦這樣的大事。”
關智說的辦大事,是張小松最近開始研究那些古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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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沈清秋說讓他在京城多呆一陣子的,他也沒去什麼故宮啊之類的地方旅遊,而是見天地泡在那園子裏。
竟然很快就讓他結交了一羣朋友。
常常是在人家攤子邊上坐着,天南地北地吹一通,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行的水深,做生意的門道只比其他行當更講究。
不過張小松好像有點子天賦異稟。
他現在就是不大掌得了眼,也就看東西不大看得準。
人家看他是個小孩兒,還挺有意思,又願意帶他玩。
最近張小松在等洪老闆把東西賣了給他提成。
也就是說,他手上揣着五萬鉅款……
他就動了點心思,想自己收點東西了。
打電話給沈清秋就是想商量這個的。
關智覺得他挺有意思的,但還是勸他,人還小,心不要太野了。
張小松有點上頭:“不行啊,這一行,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關智道,“你要是收了東西賣不出去呢?”
張小松道:“我想了個法子。”
“嗯?”
“我太祖爺爺,不是武狀元嗎?”
他在這園子裏逛了幾天,發現大夥兒都是天南地北的一張嘴,能說就能擡。
何況他這還是真的了。
關智:“……你這不好使,真的。就這園子裏,敢吹自己是太祖後裔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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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智:“……”
“回頭哥您幫我搓個局,我請他們喫涮羊肉啊。”
關智道:“你不是想等跟你媽商量好了再說?”
“再先請一頓涮羊肉能虧多少錢?”張小松道。
主要他不知道他這事兒能不能成,回頭他媽突然召喚他回家怎麼辦?
關智笑呵呵地道:“行啊,我去給你安排。不過我勸你一句,你也別太抱指望。”
這一行的魔力就在這兒了,不少人就是想着進來就能一夜暴富的。
張小松的祖上確實是前朝的武狀元,但這可是京城啊,一棍子還打不到幾個祖上當官的?
還有一些前朝末期從宮裏逃出來的太監,他們家的親戚後人,這個身份更值錢。
更有些,明明啥也不是,但那吹牛吹得跟真的似的。
這些人未必會把他當成一回事。
張小松搓了搓爪子:“我就是試試,沒想發財。”
他心裏留了個底。
大概就是,保底四萬塊錢帶回去。
如果老洪那邊有分成更好,還能多些。
剩下一萬他就放在手上運轉運轉,也不算是沒有完成任務嘛。
當天關智就給張小松搓了個局,請園子裏的一羣老少爺們兒去涮羊肉。
他們這一行,有句話,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喫三年”。
平時都是開了張來喫涮羊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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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館子裏幾乎都是他們的人。
一溜的高談闊論,指點江山。
張小松還挺能來事,自己桌上喫喫喝喝,還能去隔壁桌上串串。
……
隔天一早,張小松就蹲在園子出口,也不溜達了。
關智覺得好玩,就問他:“你不去郊區收東西?”
京城的地界上,寶貝實在太多了。
有很多老農民,手裏都拿着寶貝呢。
張小松道:“我就在這兒蹲着,看看有人來賣東西沒。”
也確實有很多人拿着家裏祖傳的東西出來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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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打聽了一輪哪裏的東西好收,沒想到竟然選了這個最省事的辦法。
說真的,關智昨天還以爲他要下鄉呢。
他就蹲在張小松邊上,道:“行,那我跟你一塊兒等等,看看運氣咋樣。”
張小松心想反正他不會花太多錢,怎麼的都還有個保底,心裏也是踏實的。
甚至也沒來得及去找他媽商量了。
這麼一蹲,就蹲了兩天。
……
沈清秋這幾天在家都是心力交瘁的。
張大山去城裏提交了辭呈,自然是被駁回了。
廖所長就是太瞭解他,知道自己不管答不答應,他都要去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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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鬧出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所以,乾脆就把人扣下了。
他專門打了電話給沈清秋解釋。
這大雪的天,沈清秋拖着疲憊的身子去接電話。
聽他這麼說,沈清秋也很惱火。
“叔,您可行行好把?我家老的病,小的病,您還把我男人給扣下了?爲什麼?就因爲他想辭職?”
廖所長沒料到她會這麼大火氣……
“沈清秋同志,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比較明事理的婦女……這次的事情,縣裏會給你們交代的。”
“交代有什麼用?這簡直是無妄之災好吧?我女兒幼小的心靈都要留下創傷了!”
提到張小魚,廖所長不敢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