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問：“怎麼了？”
沈清秋也搞不清楚，問張小魚：“寶兒，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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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的眼睛又紅又腫，感覺是哭了一晚上。
她扁扁嘴：“我就一直，唱歌給它聽，跟它說叫它快點起來養寶寶……”
“然後呢？”
“我說只要它能好，我一晚上都不睡覺。”張小魚道。
對於她這樣的小孩來說，一晚上不睡是不可能的。
但是小魚遺傳了她爹的頑強意志力。
她伸出肉嘟嘟的胳膊給沈清秋看：“我要睡着了，又把自己擰醒了。”
沈清秋和張大山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張小魚竟然把自己的小胳膊擰青了三塊。
她指了一下其中一小塊：“我擰這兒的時候，就有水了，我就趕緊給它喝了，它喝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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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都要哭了，抱着她的胳膊親了又親。
“疼不？”
“不疼。”張小魚搖搖頭。
張大山一頭霧水，問沈清秋：“到底怎麼了？”
沈清秋：“……”
就，很難解釋。
“只能說咱寶寶太棒了，她把‘大大’救回來了。”
張大山不可置信：“真的？”
張小魚央求沈清秋：“媽，我要帶它出來看看。”
沈清秋道：“寶，等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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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也想馬上看看，但是想到小魚的空間不能暴露。
張小魚這麼小的小孩，熬了一晚上，差不多已經到極限了。
她哭道：“媽，我現在就想看。”
一下下都等不了了！
沈清秋也能理解小孩的情緒，她親親小魚的臉。
然後趕緊對張大山道：“幫個忙，把老姑和老姑父先騙出去一會兒。”
現在都早上了，曾大寶和張含秀肯定早已經起來了。
她要把“大大”弄出來，看看它情況怎麼樣。
但是屋裏太小了，怕它一出來就撲騰。
張大山茫然道：“咋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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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早上的……
“隨便找個理由就騙了啊，快去！”
說完她就踹了他一腳。
張大山沒法，只能跑出去找到在廚房忙活的曾大寶和張含秀。
他一臉嚴肅地道：“老姑，老姑父，我有話跟你們說。”
曾大寶愣了愣：“啥事啊？”
張大山道：“你們跟我來。”
“啊？還要出去說啊？”
張大山繃着臉：“嗯。”
這副神神叨叨的樣子有點嚇到二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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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趕緊跟了出去，一邊猜着張大山要跟他們說什麼事。
事實就是張大山也還在“編”，一邊走一邊編。
……
等家裏的人都出去了，沈清秋趕緊領着張小魚到了院子裏。
小小和鬧鐘都趕緊從窩裏跑了過來。
張小魚道：“小小，你不要急哈，我馬上給你看它。”
小小乖巧地歪着頭站在一邊。
在空間裏不好看具體情況，只看到大大是趴在那的。
沈清秋有點擔心，怕它出來以後結果不盡如人意。
“媽，快呀。”張小魚抓着她的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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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緊張地道：“好。”
下一秒，一隻強壯的大隼就憑空出現在院中，長啼了一聲就騰空而起。
“哇！”
張小魚激動地叫了起來，追上去喊：“大大！大大！大大！”
沈清秋仰頭看着那一對自由的身影，眼中滿是感動。
只有鬧鐘，它可能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是雞，竟然硬是跟着撲騰了一下。
不過之撲騰上了院子的牆檐，也算是創造了它的最高紀錄了。
……
曾大寶和張含秀被叫出去，正在逼問張大山。
“大山，你別嚇人，到底啥事啊？”
張大山還沒編好，正滿頭包。
然後就聽見兩聲熟悉的啼叫。
張含秀激動地道：“那是不是我們家的‘大大’和‘小小’啊！”
曾大寶猶豫了一下：“好像是啊。它怎麼好了，好像還肥了？”
一隻鳥爲什麼昨天還是瀕危的狀態，今天就突然好了，這種事在這個時代很容易解釋。
或者說不需要解釋。
像是大隊有一隻獵狗，頭一天都斷氣挖坑了準備要埋了，結果第二天它又自己爬起來了。
再加上老胡本來就是個庸醫，他甚至以此爲依據創立了“土埋治療法”。
好幾次差點把大隊的牲口真的埋死了。
也就是沒人跟他搶飯碗，他才能繼續幹獸醫。
大家圍着這兩隻在空中翱翔的隼看了看，議論了一會兒，也就散了。
老廖昨晚爲了看“功臣”的情況，也住在老趙家了。
見此情景也十分歡喜，不過他轉頭就把老胡臭罵了一頓。
就因爲這老傻子，害他昨晚都擔心得沒睡好。
在廖所長罵老胡的時候，老趙看着那兩隻鳥摸着下顎嘀咕。
“它是又長大了點嗎……”
這隻隼本來就大，比它“媳婦”大了足足一圈。
這會兒看着好像又大了點。
張大山默默地道：“您是老眼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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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老趙對他怒目而視。
張大山還道：“瞧，亂用成語讓人心煩，是不？”
老趙無言以對。
……
接下來的日子恢復了相對平靜。
眼看進入八月末，秋老虎卻還是非常厲害。
最近天氣熱，但是涼茶的銷量有所下降。
因爲現在從早上就開始熱起來了，很多人在趕路的時候就帶着水了。
爲了省下一些錢，他們也就不會來買小魚的涼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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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張小魚收攤回來，又在那託着腮幫子唉聲嘆氣的。
爾登在旁邊跑來跑去，跑回來見張小魚不跟他玩，就奇怪地道：“果果？”
張小魚嘆氣：“哎呀，真羨慕你們這些三歲小孩，一點煩惱都沒有。”
剛下班回來的張大山：“……”
張含秀覺得好笑：“寶兒，你不也是小孩嗎？”
張小魚嚴肅地道：“我纔不是呢，我都四歲啦！”
這時候沈清秋單手扶着腰，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你回來啦！”
張大山有點羞愧，他最近這兩天瘋狂加班。
而且明天還得去一趟邊遠地區維護治安。
他還不知道怎麼跟媳婦開口呢，雖說他媳婦估計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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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端着一碗水：“天氣熱，喝口水吧。”
張小魚立刻看了過來。
張大山看到媳婦溫柔的樣子，心裏頓時就很舒服。
他也沒多想，接過水碗就一飲而盡。
“我有點話跟你說。”
沈清秋主動道：“我明天要去做產檢啦。”
張大山：“……”
沈清秋嗔了他一眼：“知道你沒時間陪我去，我會安排好的。”
張大山羞愧地想找點什麼話來說。
結果這時候張小魚跑了過來：“爹，你肚子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