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所長皺眉：“醫生怎麼說？”
張大山就把醫生的說法跟他說了，然後道：“能治的話最好趁早。”
畢竟以後能不能站起來也有風險。
廖所長道：“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不過治骨傷最好的醫院是軍區的醫院，這事兒你找蘇政委幫忙，馬上就能解決。”
錢的方面，廖所長沒有多事替他們操心。
他們去年都賺到了錢了，就算不夠，張大山和老杜也會借給他。
“哦，那這算是蘇政委的人情，不算您的。”
廖所長：“……”
“您就先欠着吧，等我回去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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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嘴癮的廖所長就這樣被張大山給訛上了。
……
張大山去跟陳大娘說了一聲，就先回大隊上去了。
……
張家屯張家。
“大大”帶着崽子們去捕獵了。
“小小”蹲在牆頭上警戒。
張小魚在院子裏堆雪人，一邊聽曾大寶講故事。
“像這種大隼，三個月就離巢啦，自己找合適的地方做窩，一輩子都不會再和爹孃見面了。”
張小魚奇怪地道：“爲啥不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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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沒空吧……”
這時候牆上蹲着的“小小”叫了一聲。
不一會兒，張大山推門進來了。
他手裏牽着騾子，回來的路上有一段暴雪，這會兒就一邊進門一邊抖雪。
“爹！”
張小魚開心地飛奔了過去，結果剛跑了兩步就摔了個屁股墩兒。
“小魚！”曾大寶嚇得叫了一聲。
張大山倒是不急，孩子穿得厚呢。
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張小魚爬了起來，還笑眯眯的。
“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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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走過去單手把她抱了起來，笑道：“你媽呢？”
“媽睡覺呢”，張小魚撒嬌道，“爹，我啥時候可以出去玩啊，大集啥時候可以擺啊。”
張大山隨口敷衍道：“外面有大灰狼，小孩兒現在都在家。”
說着，把張小魚往曾大寶懷裏一塞，道：“我先去找阿玉。”
曾大寶笑道：“去吧。”
張小魚小小聲地道：“我爹就喜歡我媽。”
曾大寶哄道：“也喜歡你。”
張小魚噘着嘴道：“不用哄我，我可懂事啦。我爹最喜歡我媽，我媽最喜歡我，我纔是老大。”
曾大寶琢磨了一下，喫驚地道：“說得對啊！”
……
感覺一隻冰冷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沈清秋醒了。
她在被窩裏縮了縮，打了個哈欠：“回來了啊。”
張大山其實已經在炕邊上坐了一會兒了，本來沒想吵醒媳婦。
直到她出聲了，他才意識到自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臉。
好在沈清秋沒有發火……
她有點將醒未醒的樣子，還在他手心裏蹭了蹭。
“李田和王蓮怎麼樣？”
張大山道：“王蓮都是皮肉傷。李田的話，我和他媽已經商量好，儘早送去北京軍區醫院治療了。”
沈清秋精神一振，連忙趴起來問了一下細節。
然後她大鬆了一口氣，道：“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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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更好的治療條件，說明恢復的希望越大。
李田馬上要做新郎了，結果出了這種事。
聽說當時骨折很嚴重，她基本已經不樂觀了。
沈清秋抓着張大山的手親了親：“得虧你反應快。”
張大山一晚沒睡，精神本來還好。
但在溫暖的屋子裏呆了一會兒，手邊就是軟綿綿的小媳婦，人也鬆懈下來。
被親了一口之後他就神魂一蕩，側身想躺進被窩裏親親她。
結果沈清秋已經靈活地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興沖沖地就下了炕。
“我得趕緊去把這個好消息傳出去，順便給劉彩英幾個大嘴巴子。”
身上沒勁兒可真難受啊，想罵架都上不來氣兒，昨晚就給她憋壞了。
這會兒終於睡得補回來了些，其他工作也差不多了，她有力氣去罵架了！
沈清秋想象中自己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去的。
實際上，因爲穿得太厚，而路面上的積雪還沒有清理乾淨，她是一腳深一腳淺地溜達出去的……
大家看到她都開心地跑過來跟她打招呼。
女知青黃小玉和李小花站得遠遠的，一副想過來又不敢的樣子。
沈清秋有點納悶，結果一回頭，發現張大山不遠不近地跟着她。
她衝他笑了一下：“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張大山無奈地道：“一直跟着你啊。”
“我是大人啊，又不會被狼叼走”，沈清秋推了他一下，“一宿沒睡了，趕緊回去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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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不動，只是有點納悶：“誰跟你說豺狼只叼孩子的？”
沈清秋：“嗯？”
“村東頭的孟大娘，她脖子上的雞皮看到了嗎？”
沈清秋想了想，那老太太，脖子上有塊皮膚確實很奇怪。
張大山捏了捏她的手試試溫度，覺得有點冷，然後就握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往前走了。
這位大爺並不避在外人面前親近她，舉着扛着抱着都有過。
但這牽手的姿勢卻也奇怪得很，兩隻手抓着，在旁邊彆扭地帶着她走。
“孟大娘年輕的時候，正是豺狼氾濫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要下山叼人。”
他突然講起了故事。
“跟她脖子上的那塊雞皮有什麼關係？”沈清秋好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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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咱們這也跟水尾那邊一樣，家家戶戶都扎着兩人高的籬笆門。”
於是沈清秋知道自己沒點耐心是聽不到原因了。
“然後呢？”
“有一天，豺狼下山叼走了一戶人家的孩子。孟大娘的男人匆匆忙忙趕着去幫忙追，結果出去找了一宿，也沒找到人。”
“然後呢?”沈清秋覺得自己像個捧哏的。
“直找到天快亮的時候，男人回去了，結果發現出門太急了，籬笆門忘了關。”
沈清秋開始緊張了：“然後呢？”
“進門就看到一條大尾巴狼趴在他家炕前，他媳婦，也就是孟大娘，到了這會兒才驚醒了。她脖子上，被撕了一大塊肉下來……”
沈清秋：“！！！”
“後來她男人攆走了狼，轉頭抓了一隻自家的雞，直接擰斷了脖子，撕了一塊雞皮下來，搭在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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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
張大山低頭看着她：“所以她脖子上那塊皮膚就這樣了。”
沈清秋立刻道：“你騙人，雞皮和人皮怎麼可能長在一起？！”
張大山驚訝地道：“你沒聽過這種老方子？”
沈清秋：“……”
竟然真的是老方子？
還有這種事？！原理是什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