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惡毒婆婆:全家都讓我養嬌了 >第305章 悲劇
    廖所長又把張大山叫到了縣裏去。

    他似乎是看中張大山是個好苗子,從驗屍到破案都打算帶他旁觀。

    而他當然也沒意識到人家夫妻之間好像有點不痛快。

    他還跟張大山道:“你媳婦能幹,裏外都是一把手。機會難得,你就放心跟我來吧。”

    所謂機會難得,就是這個案子牽扯到張大山的親人。

    他理應避嫌。

    但廖所長想看看他的心理素質怎麼樣。

    沈清秋和張含秀的關係那樣,張大山覺得有點坑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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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知道他媳婦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這點事難不倒她。

    所以坑她一下,解解氣也蠻好的。

    於是就痛快地跟廖所長走了。

    ……

    當天下午,沈清秋就把庫房給收拾出來的。

    出乎意料的,張老姑是個老作精,老姑夫卻是個踏實的老實人。

    他也就是剛進門的時候被那隻在門口站崗的隼嚇了一下。

    然後就忍着喪女之痛,幫着沈清秋前前後後地收拾。

    又主動提出他去家裏把行李拿過來。

    沈清秋連忙道:“您且先歇着吧,今天先湊合一天,明天我讓人送您過去。”

    “誒,誒,好。”曾大寶答應了一聲。

    結果轉身又去幫她把院子掃了。

    沈清秋把掃把搶了過來,結果他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等沈清秋反應過來,他又去集上把張小魚給接回來了。

    本來今天張小魚是由老於頭帶着在擺茶湯的。

    半道上老於頭被叫回來看張含秀了,小魚就自己在那看茶湯。

    當然,左右鄰居多少照應她一些。

    這會兒,曾大寶就幫她推着車,讓她坐在車上,就回來了。

    張小魚還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一路都歡快地很。

    她這個自來熟,剛見曾大寶也不怯生,喊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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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爺爺,我賺了錢,給你買肉喫!”

    沈清秋在屋裏收拾着,聽見動靜,趕緊跑出來看。

    “媽!”

    張小魚歡呼一聲撲到沈清秋身上:“我今天又賺錢了!”

    沈清秋被她一撲差點摔倒,連忙把她扶正了。

    她道:“老姑夫,您怎麼去接她了?快進來坐着歇歇!”

    曾大寶卸下車,又把那個已經空了的茶桶搬下來,道:“沒事兒,這些我幫你洗了,你去忙別的吧。”

    沈清秋有點擔心。

    曾大寶也剛經歷了喪女之痛,他剛過來的時候那個神情恍惚的樣子,看得出來對他打擊也是極大的。

    但他一直忙前忙後的,幾乎沒一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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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秋懷疑他是想要靠勞動來麻痹自己的傷痛,也不好說破。

    思慮再三,只能由他去了。

    結果就是他把家裏的柴全劈了,瓜棚架子整修了一遍,還把院子裏的地也翻好了。

    當天喫晚飯的時候,張大山沒回來。

    張含秀已經挪過來了,這會兒在屋裏哭個不停,說是飯也喫不下,蔣大娘在陪她。

    曾大寶幫着沈清秋忙前忙後地收拾上了桌。

    考慮到客人的心情,沈清秋今天用白麪做了拉麪,下午就開始煲的骨頭湯。

    另外做了一個涼拌西葫蘆絲,酸辣土豆絲,再配了一疊腐乳好下飯。

    她把老於頭也叫了過來。

    老於頭嘴上說着不稀罕,身體卻很誠實,一叫就來報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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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他早就交代了杜家不用煮他的飯。

    得虧了老於頭在,不然沈清秋都不知道怎麼跟曾大寶說話。

    倆人閒聊着,說是張家屯的天氣好。

    曾大寶默默地道:“和水尾大隊比起來,簡直不像一個地方。”

    老於頭道:“是啊,不出張家屯,差點都忘了鬧災了。老弟,平時這時候,咱們應該是農忙呢。”

    “嗯,可忙呢。今年那地都沒法種,一部分人去開渠了,一部分人就閒下來了。”

    張小魚:“嘻嘻,我爹以前也開渠呢。他現在不開啦,他最閒,我和我媽最忙呢。”

    ……因爲天天看不到她爹,所以她腦補的就是她爹很閒。

    沈清秋連忙道:“別胡說八道,爹也在努力工作呢。”

    曾大寶就道:“是啊,是啊,一家子都這麼上進,日子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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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低頭猛扒了幾口面。

    也不怕燙着。

    總之誰也沒去提他女兒的事。

    ……

    夜裏,張大山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他的臉色很難看,顯然今天經歷的事情,對他這種強大的心臟來說也是個挑戰。

    彼時小魚已經睡下了。

    沈清秋給他下了一碗麪,他也沒拒絕,狼吞虎嚥地吃了。

    她又去給他打水,結果張大山走過來,自己提了繩子把水提了上來。

    他一聲不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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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秋就主動道:“老姑哭了一天,於大爺說是傷了精氣神,得臥牀靜養。”

    “相比起來,我更擔心老姑夫。他一聲不吭的,光幹活……”

    “晚上他去給老姑送飯,老姑把碗摔了,還罵了他。”

    “但他還是不吭聲,自己收拾好了就出來了。”

    “我依稀聽見老姑罵他,說都是被他給咒的……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張大山提了水進了柴房,沈清秋跟了進去。

    他才道:“老姑父以前就跟她吵過,說是再這麼慣着女兒,女兒遲早被人捅死。”

    沈清秋:“……”

    張大山脫了衣服,沈清秋不自在地把臉別開了。

    “老姑父是個老實人,就是性格軟弱,鎮不住家裏的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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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年前,會容忍老婆天天往孃家跑,還跑得滑胎的男人就不多見。

    但光當好人是沒用的,今天造成這樣的悲劇,他的軟弱和寬容也是原因之一。

    沈清秋鼓起勇氣,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氣啊?”

    張大山正往頭上澆了一盆水,聞言就扭過頭來看她。

    沈清秋有點委屈,小聲道:“雖然你什麼都沒說,但你生氣,我是能看出來的……”

    看着沈清秋委屈的模樣,張大山萬般無奈。

    沈清秋低着頭,小聲道:“我承認,我的確是,第一時間考慮到的是縮小影響……”

    張大山無奈地道:“你沒有做錯什麼。”

    在那種情況下,這的確是最好的做法。

    他的確有一瞬間的惱火,覺得她心狠,甚至賭氣地想着,畢竟不是她的親人。

    哪怕她第一個來跟他商量,他心裏也會好受些。

    “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張大山是恨曾寶珠。

    但他對張含秀不是沒感情的。

    不管是當年用狠話攆她出嫁,還是後來不來往,甚至包括大半夜去挖寶……

    歸根到底,其實都是爲張含秀好。

    只是張含秀不明白罷了,只當這個侄子是個刺頭。

    他的感情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