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剛交了報告,躺在炕上大腦一片空白。
小魚鬧了一天也是累得很,睡在她胳肢窩底下。
張大山一邊收拾:“李紅農腿斷了。”
沈清秋假裝自己很詫異:“啊?怎麼斷了?”
張大山道:“回去的路上大發脾氣,罵罵咧咧的,結果從車上滾下去了。”
沈清秋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道:“他沒這麼傻吧,莫不是被人拿話激的?”
張大山笑了笑,一把把她從炕裏拖了出來。
沈清秋:“!!!”
張大山道:“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自己摔的,而且大家都看見了。”
沈清秋被張大山從炕上抱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抗。
張大山有點詫異,一路把她抱到隔壁柴房。
先把人放下了,然後去打水準備洗個澡。
沈清秋竟然跟了上來,道:“我倒是沒看出來,那個李巧是個人物。”
以退爲進雖然算不得高明,可就衝她和她爹仇深似海,能把戲演得那麼好也不容易。
雖然今天大多數時候沈清秋不在現場,但她既然能騙過廖所長,那想必也沒露出什麼破綻。
張大山從井裏打了水上來,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
“哦,是有點子本事。”
他也沒說那都是他教的吧。
沈清秋道:“難怪你說等了李紅農下去了,就沒人提這個事了。都讓你說準了啊。”
張大山提着水進了柴房。
沈清秋跟了進去。
張大山挑了挑眉:“怎麼的,想一起洗洗?”
沈清秋笑道:“我不用,我可乾淨了。”
而且井水雖然是恆溫,但她還是要燒了再洗。
她就故意站在那,還站得筆直筆直的,一臉要跟他聊天的樣子。
張大山愣了一下,開始脫衣服。
沈清秋心裏其實也有點七上八下,但面上八風不動。
張大山脫了上衣,露出那結實的身材,然後手按在褲腰上。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她瞪大眼睛在那看。
於是張大山有點受不了了,伸手過去從她後脖頸把她撈過來就親了下去。
沈清秋非常柔順,甚至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柔弱無骨的小身子在他身上輕輕蹭。
這夏日的夜晚好似火燒火燎了起來。
沈清秋在他耳邊小聲道:“張大山。”
聲音嬌嬌的,彷彿要滴水那種。
“嗯。”
他把手伸進她衣服裏,她也沒有拒絕。
張大山以前對結婚沒什麼興趣,有女人的感覺還行,但女人本身太麻煩了。
而且這種程度的歡愉對他來說也完全稱不上刺激,相比起來他更喜歡的是在山中與猛獸廝殺,更爲痛快而且酣暢淋漓。
可到現在他突然覺出了娶媳婦的好處。
因爲這女人他喜歡,又是他的,所以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甚至隨時隨地,索要她。
這一場親吻激烈而纏綿悱惻,他覺得身上舒服得好像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隨之而來的感覺就是……想要更多。
他有點急不可耐地把她按在門上,開始扯她的衣服。
從剛纔開始就非常柔順的沈清秋突然掙扎了一下。
張大山配合地舉起雙手:“怎麼了?”
從這低啞和壓抑的聲音裏就知道他有多想了。
“……我來好事了。”她在他耳邊這麼說道。
張大山:“……”
“可能是今天寫了十頁報告太累了,所以提前來了。”她補充。
一聽她這麼說,張大山立刻就意識到她在報復他。
他馬上就想伸手檢查一下。
沈清秋沒想到他的腦子轉得那麼快,嚇得手忙腳亂,差點給了他一巴掌才逃出去。
……
那天晚上張大山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的。
反正沈清秋心驚肉跳地等了一會兒,後來睡着了都沒等到他。
直到隔天一早發現他睡在櫃子的另一頭。
沈清秋伸長脖子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如常。
她笑道:“早。”
張大山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翻了個身:“早個屁。”
沈清秋也不在意,憋着笑下了炕,道:“我早上做煎餅,要不要喫?”
他乾脆地道:“要。”
原本以爲他會硬氣地說不要。
結果他好像只有後腦勺依然硬氣。
沈清秋忍不住想爬過去再調戲他一下。
不過看着他那個寬闊的背脊,她怕惹火燒身,還是算了。
但她心情顯然很好,出去燒飯的時候甚至哼着歌。
張大山看了看她的背影,磨了磨牙。
……
“喲,於大爺,又在練五禽戲啊。”沈清秋笑眯眯地跟于振國打招呼。
于振國收了勢,跟她一起進了廚房。
“那兩個崗子嶺的呢?”
“李紅農送回去了,李根正還在。”
李根正是被張大山給打得下巴脫臼了,到現在還口歪眼斜的。
按理來說他的傷比他哥是輕多了,早就可以攆走了。
但剛給他看那會兒,老於發現他感染了血吸蟲病,所以就順便給他治療了。
後來他見識到了這兄弟倆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後不後悔自己的多事。
“那回去以後會咋的你知道不?”
一向端着架子的於大爺竟然也打聽起了這種八卦,可見那姓李的有多招人煩。
“得看會查出什麼來啊”,沈清秋道。
到時候再被髮配到農場去,跟去送死也差不多了。
于振國坐在她身邊,小聲打聽:“大山是不是也要跟着去查這個事兒啊?”
“是啊,他今天還要去呢。”
“那有啥消息你跟我說一聲啊。”于振國道。
沈清秋有點詫異地看着他,但也不追問,只是笑了笑說好了。
其實她是不知道,老於頭這兩天真的是被弄得有心理陰影了。
李紅農都五十了啊,他竟然還有花柳病!
老於是個嚴厲的大夫,自然要呵斥他一番的。
結果反而被李紅農一頓羞辱,不但強迫他治療,還威脅他不讓他說出去,不然就到毛頭崗去殺他全家。
所以說啊,老於頭也是等着消息呢。
沈清秋一邊升火一邊道:“那大爺您去幫我叫大山起來吧,別讓他睡過頭耽誤了事兒。”
“誒,好”,老於頭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嘴裏還在念叨,“昨天大半夜的還聽見他在外頭翻騰,還爬到屋頂上去了。這後生,真是能折騰。”
沈清秋:“……”
怎麼還折騰上房頂了?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