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莫忘和洪正騎馬並行着,他們也在趕着路。就在路上,莫忘向洪講訴了發生的一切,包括自己怎麼混入的西南軍隊,近些年來所做的一切,以及最後在城主府的所作所爲。當莫忘說到自己的血腥手段的時候,莫忘的語氣出奇得平靜。對此洪也是微微皺眉,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莫忘也不多做解釋,只是默默騎馬前行。
“我希望你能完全聽從我的部署。”莫忘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可以。”洪立刻回答道。
“別這麼快就決定。”莫忘的臉依然朝着前方。“我不強求你,我行事的風格你是知道的。”
洪突然沉默了,他要爲他的兄弟負責。這個組織不是他一個人的。
“能不能避免無謂的犧牲。”洪試探着問道。
“什麼叫無謂的犧牲?哪裏會有無謂的犧牲?算了,我不會要求你的指揮權。我只交給你一個任務。趁着這個機會佔據西南。”
“看這個形勢應該是沒問題。”洪顯的很是輕鬆,畢竟幾日來的進攻都比較順利。
“不要輕視任何一個敵人,西南的部隊裏面也是有着不錯的人才存在的。”莫忘一臉淡然。
話雖是這麼說,洪雖然也是承認,但是心裏是不以爲然了。這幾天來部隊根本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在零傷亡的情況下就收回了原來的兩個產糧區,派出去的部隊已經完成了對周延邊地區的清掃,漸漸開始向西南軍的大本營靠近。
“下面我開始對你的部隊的行動開始進行部署,放心好了。”說着,莫忘便開始了展望。
“下一步的部署是這樣的,首先把優勢兵力收縮起來,集中掃蕩最北方的地區。盡全力把西南和外界的聯繫封鎖掉。這一點是工作中的重重之重,因爲我們必須給佔領西南的作戰爭取時間,每爭取到一點時間,我們就越佔主動。”
第二步就是把敵軍剩餘的部隊分割開來,逐個擊破,這樣我們可以儘量減少損失。一定不能讓敵軍中的有心人收集殘餘兵力。這樣會給我們帶來很大麻煩。
“第三步就是打掃戰場,做好善後工作。這個你想必已經比較熟悉了,就不用我多說了。但是有兩點我希望你可以注意一下。第一點,我希望你可以整編俘虜。我知道你希望保證自己部隊的純潔性,因爲他們都是你的私兵,但是我們下一步面臨的敵人是你這點人無法對抗的。第二點,改變對佔領區的政策。你原來的高壓手段雖然給你帶來了充足的補給,但是結果卻是讓你失了民心。如果你不改變手段的話,這些民衆很可能就會起來反抗。到時候就麻煩了。”
“洪對於莫忘的這些看法還是比較贊同的,他抽空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把這些計劃傳達了下去。除開整編俘虜之外,別的都沒有人反對。這時侯莫忘也適當做出了調整。他打算把整編的部隊和洪的嫡系分開處理。組建成兩個完全不同的部隊,執行的任務也會有所區別,更重要的是,新組建的部隊要起到安撫民心的作用。然後就要慢慢恢復生產。”
部署完畢之後,莫忘就放手交給洪去做了。他知道這時候需要完全信任洪,他現在必須藉助於洪的威望,組織裏現在沒人聽他的。
對於這種反抗,莫忘的方法很簡單,一路推平掃蕩過去。他讓洪貼出告示,如果民衆窩藏西南軍人,那麼一律處死。相反,如果有人能主動投降或是提供情報,責可以考慮收編。貢獻較大者甚至可以在軍隊裏做到軍官。
終於,在上千人被集體處死之後,反抗的火焰漸漸熄滅了。但是洪看着那些手無寸鐵的民衆就這樣死在街頭,心裏還是有點戚然。
行刑的士兵也開始出現了崩潰,他們當時對百姓課以重稅,只不過是希望得到足夠的補給。而現在的做法,卻是血腥的屠殺。
“我們這樣做真的對麼?”洪開始動搖了。
“如果你不願意做就讓我來,把我的身份部分公開吧。”莫忘看洪爲難的樣子,便主動提出。
“這怎麼可以,你的身份現在必須保密。”洪連忙說。
“現在你在軍中怎麼處理的我的身份?”
“我就對他們說你是我家族中的幕僚,他們不會懷疑的。但是你的身份公開後,會馬上引起注意的。”
“我們沒時間了,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對的話可以自己考慮辦法。但是我想說,我們真的沒時間了。”
時間正在不斷地流逝,赤國國主那邊馬上就要有動作。洪自然也知道時間的緊迫。但是如果用屠殺和血腥壓制來換去時間,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莫忘的掃蕩還在進行着。西南一週邊的城市已經完全陷入洪的軍隊手中。而且對內部城市的分割也在穩步進行中,由於血腥壓制,反抗已經大大減少。但是整個西南現在都陷入了恐懼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洪适時地開始了對當地民衆的拉攏。減免了一些雜稅,放寬了一些苛刻的法律。並且派遣了一些有才能的人對各個地區積累的問題進行了處理。釋放了一些輕罪的犯人。
這些政策一下達下去,西南的氣氛頓時就寬鬆了許多。民衆其實是很現實的,他們很快就能忘記之前的慘痛,只要當局給他們飯喫。他們就願意爲當局去老老實實地生產。
緊接着洪又下達了另外一條命令。開始徵招部隊,只要是西南人都可以參加。只要進了部隊就有飯喫,而且還可以得到軍餉。本來在戰亂中很多西南人流離失所,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很多西南人流落成爲流民。這對於西南的安定也是一大隱患。
然而現在莫忘讓洪出錢把這些人全部召集起來,充實自己的隊伍。洪對此也有一點擔憂,流民組成的部隊無論是在軍紀上還是在戰鬥力上都很成問題。洪認爲這是在白花冤枉錢,而且也是在身邊放置了一大不確定因素。
對此,莫忙對洪說:“你看,既然你不願意當惡人,下面的事就由我來做好了。你給我準備一個場地,我要親自訓練這些部隊。”
洪對這個舉動充滿了疑問,但是還是按照莫忘的吩咐去做了。
臨時召集起來的部隊多達數萬人。現在這些人正稀稀拉拉地坐在一個廣場上面,他們之所以敢於這樣也是莫忘默許的。然而這卻讓洪很是困惑,說好的是訓練,但是卻擺出這麼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